龍騰的回答,讓万俟靳顯得有些不耐煩了,眉頭隨之緊緊的皺在了一起,淡淡的開口:“我只是想要一個準確的答案,不過現在我已經肯定了。”
“肯定了?”龍騰挑眉,不知道万俟靳的這份自信是從哪裡來的。
万俟靳並沒有再理會龍騰,轉身準備走進安雅欣母子的房間,卻因龍騰的一句問話而頓住了腳步,他問他:“你肯定了又如何,你那麼自信雅欣會重新回到你身邊?”
万俟靳背對着龍騰,高大的身體顯得有些僵硬,確實他不知道他的欣兒會不會再回到他的身邊,但是不管怎樣,他都應該去努力一回,爲了他們的兒子,更爲了他們的美好未來。
曾經是他先放棄了屬於他們的美好未來,那麼現在理應由他去找回來,他只想證明一件事情——對於安雅欣,他再也不會放手!
“難道你不希望欣兒幸福嗎?”万俟靳開口,他並不認爲龍騰會阻攔他和安雅欣,相反的他會支持自己,因爲他相信從始至終龍騰都知道能讓安雅欣真正得到幸福的人是誰。
果然,龍騰只是輕輕點頭,“她是我妹妹,我唯一的親人,我當然希望她會幸福。”
頓了頓,龍騰再次開口,“只是這一次,我不會再允許任何人來傷害她,即使傷害她是爲了她好,也絕對不允許,所以万俟靳你要贏回雅欣,就絕對不能再讓她爲了你傷心難過。”
万俟靳的臉色緊繃,薄脣也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直線,什麼也不沒再多說,直接走進了安雅欣母子的房間,他不開口說什麼,是因爲他覺得沒那個必要,日後他會行動證明一切的,不管四年前也好,四年後也好,在他万俟靳的心裡永遠就只有安雅欣一個女人,而她想要的幸福,他也一定會給她,再也不會讓她爲了自己傷心難過。
……
安雅欣躺在牀上,正準備給兒子講睡前故事的時候,卻聽到房門被推開了,不用想她也知道進來的人是誰,她並不想去理會,可是matt卻開心的喊着:“爹地,媽咪要給我講故事了,你和我一起聽好不好?”
“當然好了。”万俟靳看着兒子微微勾脣一笑,儼然一副慈父的神情,又看了眼躺在兒子身邊的女人,見她始終都不理會自己,也不惱,走到牀邊,在兒子的另一側躺了下來。
安雅欣能清楚的感覺到万俟靳那一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炙熱目光,她只當沒有發覺,一隻手隨意的摸着兒子的額頭,視線落在兒子稚嫩帥氣的小臉兒上,像是在看着他,又不像是在看他,整個人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的,儼然也忘記了要給兒子講故事的事情。
“媽咪,你不是要講故事的嗎,我和爹地都等着聽呢。”matt見安雅欣遲遲不開口講故事,便不滿的開口催促。
安雅欣回過神兒,看着兒子溫柔一笑道:“好,媽咪這就給你講。”
聽到安雅欣這麼說,万俟靳的脣角微微勾起一抹清淺的弧度,單手撐着腦袋,一雙黑眸緊緊的盯着她,這一刻讓他感覺是那麼的美好,他最愛的女人,還有他的兒子,都在他身邊了,對他而言,再沒有比這更幸福的事情了。
……
兩三個故事講完,matt也睡着了,無形之中安雅欣覺得這樣和万俟靳相處在一起,隱隱的有些壓抑,心裡更是忍不住腹誹:這個男人到底是想怎樣啊,還真要賴着不走了?
安雅欣不知道的是,她一個小小的心思,很容易就被万俟靳看穿,這次自然也不例外,她聽到他輕聲開口問:“你現在又在想,我怎麼還不走是不是?”
安雅欣睨他一眼,一句話也未說,下了牀開門要走出去,見狀,万俟靳也跟着她下了牀,在她要開門走出去時攔住了她,“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
“你不是要陪兒子嗎,我把房間讓給你們父子倆。”安雅欣說這句話的時候,分明帶了一絲的賭氣,伸出一隻纖細的小手又要去開門。
万俟靳自然是不會讓她得逞的,高大的脊背抵在房門上,和安雅欣面對面的看着對方,倏爾他勾脣笑了,玩味兒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小女人,“欣兒,你吃醋了?”
吃醋?
安雅欣被万俟靳的話搞得莫名一愣之後,才後知後覺的明白了什麼,這男人不會自戀的以爲她在跟兒子爲了他吃醋吧?
安雅欣略帶生氣的開口反駁他:“万俟靳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纔不會爲了你吃醋。”
“你生氣了。”万俟靳得意的挑眉,一隻大手帶着溫柔的力道,撫摸着她長而柔軟的捲髮,“我的欣兒每次吃醋的時候,都是這樣生氣的樣子,我永遠也不會忘記的。”
安雅欣狠狠的瞪他一眼,用力拍掉了他的手,低着頭,倔強的不肯再與他對視。
這樣的安雅欣,讓万俟靳感到有些無奈,他知道她的心裡一定還在怨恨自己,只是這樣,他更加應該和她近距離的靠近,化解她心中的所有不快,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回到從前。
無聲的嘆了口氣,万俟靳伸出雙臂,帶着溫柔的力道,將安雅欣圈在自己懷裡,“欣兒,告訴我,要我怎麼做,你才肯原諒我,要我怎麼做,你才肯回到我身邊?”
只要她能說出口,他就一定想盡辦法做到。
安雅欣沉默不語,其實她知道自己和万俟靳之間,根本就不存在原諒與不原諒之說,因爲四年前無論他是爲何離開自己身邊,他的出發點都是爲她着想的,她根本就沒有任何理由去責怪他,哪裡又談得上原諒呢?
安靜的空間裡,万俟靳和安雅欣能清楚的聽到彼此的呼吸聲,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的時間,安雅欣推開了万俟靳,兩人仍是面對面的站立着,她說:“你本來就沒有錯,也不用說什麼讓我原諒你的話。”
万俟靳瞬間皺緊了英眉,他隱約的感覺到安雅欣這句話,並不是用來安慰自己的,而是有着另一層更深的含義,他靜默的凝視着她,等着她繼續說接下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