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這一天,兩人來這座荒島有兩個多月了。
且這一天風浪明顯的比前些日子小了很多,聿景閻事先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就等着開船進海,試着離開。
按道理,兩個多月的時間,地磁場應該已經變化過來,當初聿景閻上來這座島的時候就說兩個多月後情況會好轉。
這天海面平靜不少,兩人就這麼起航,準備離開荒島。
起初的航行一切順利,風平浪靜,只需朝着指定的方向一路航行就好。齊錦的心裡暗自高興,沒想到當初以爲無比兇險的航行竟然這樣順利。
可是就在航行了三個多小時後,風浪驟起,狂風大作,夾雜着雨點,掀起幾米高的大浪,情況危險極了!
齊錦躲在船艙中,只感覺周圍的一切都在劇烈搖晃,直晃得她頭暈眼花,難受極了。艙室中的東西也都晃的七零八落,像是正在經歷一場高強地震似得,身處的這艘船隨時都有可能翻掉沉落一般。
終於她忍不住了,去到駕駛室找聿景閻。
還沒靠近,就聽到聿景閻說:“情況不太好,一點都分辨不清方向,現在掉頭,先回那座島上,另做其他打算。”
齊錦自然是點頭答應,現在這樣的狀況,不求能順利去大陸,只要能能安全返回島上已經是萬幸。
於是船隻極其艱難的在風浪不止的海面上調了個頭,朝着來時的方向往回走。
齊錦的心裡很是驚恐,雖然在經歷了層層磨難之後能和聿景閻死在一起,某種程度上對她來說也算是一種圓滿結局。可是人的本性都怕死。但凡有一線的希望可以和聿景閻一起活着,相互廝守,她都不要輕易的放棄!
是的,經歷了島上的兩個多月光陰,她於無邊的清靜之中,早已看破自己的內心。她發現自己其實很早以前就不再糾結什麼齊家的仇恨。
離開聿景閻帶給她的心傷,比忍下聿家帶給齊家的那些傷害,對她本人來說,前者比後者要煎熬百倍!
她愛他,一點都不想離開他。重要的是他也愛她,他明裡暗裡爲她做的事情比她以爲的要多得多!就算他是她仇家的兒子,這一次他拋開所有的一切來這個荒島救她一命,早就已經將之前的仇恨都抵消。
假如他兩個今天在風浪滔天的這樣惡劣的天氣中葬身大海,那麼他一個身份地位皆不同凡響的大總裁絕對你比她這麼一個平凡無奇的女子要損失的多的多!他是真的拋卻了世間一切的一切來救她。
如此,她若是能活着離開,還有什麼好跟他計較的?仇也好怨也罷,經過這次的艱難歷險,也都該拋開了,不是嗎?
萬一他們兩個不走運,一起葬身大海,哪怕他肯拋卻世間一切來陪她赴死,那些老一輩的仇怨,到了她這裡也都該拋開了不是嗎?
這段荒島歲月,看似平靜安寧,其實齊錦想了很多。
她決定了,若是這次能活着離開,她一定再也不要和聿景閻分開。除非他變心不要她,不然她就是豁出一條命去,也要跟着她。
其實,能爲他豁出這條命,對於她來說,本身就是一種難得的圓滿。
曾經的那些煎熬的時光和刻骨的思念,她只是略微回想一下就感覺到無邊的絕望來。
封擎對她已經算非常遷就了,她都沒能做到敞開心扉接受他。而她又不能生育,不能替封家開枝散葉,所以今後的日子裡和封擎離婚是早晚的事,離婚了之後她也再沒看能看上其他的任何男人。
所以她餘生有且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死心塌地的跟在聿景閻的身邊。其實,這條路,也正是她自己非常想走的路。
就像魚離不開水一樣的,她離不開他,同時她也堅決不想再和他分開。不僅如此,皮皮也不能沒有父愛,他只有跟着他的親生父親一起才能享受到這世間最美最壯麗的風景。
所以,不管前塵往事是個何種模樣,只要能離開這座荒島,她都要跟他攜手向前,不離不棄。
不過就算不能離
開這片荒島,也沒所謂,死在一起,一起超生,來生一定可以沒有任何仇怨和掛礙的繼續做夫妻。
終於,這艘船在海浪中死撐了很久,險些被海浪給拍壞的時候,終於算是駛進了安全的海域。
說來也奇怪,剛剛那些風浪那樣的兇險,可是此刻來到安全海域之後,風停了,雨也歇了,好像剛剛的那些兇險的海浪全都是另一個時空的東西似得。
船在安全的海域裡行駛了一段時間之後,終於能看到那片荒島的輪廓。
齊錦心裡一陣欣喜:“真好,終於安全返回了。”
聿景閻將船緩緩靠岸。
齊錦下船的時候仍忍不住的嘆息:“多虧這艘船質量不錯,夠堅固,不然我兩個現在早沉到大海里去了。”
聿景閻說:“的確是很兇險。船上好幾處已經出現裂紋,再多耽擱幾分鐘,裂紋一旦開裂,進了水到船上,我兩個現在就沒辦法這樣安然無恙的說話。”
齊錦拍了拍心口,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然後又忍不住擔心,返回大陸的路途這樣兇險,他兩個到底還要在這裡等待多久?
當天晚上,兩人將船上的物資重新清點了一遍。還好,這些物資除了被船顛簸的七零八亂之外,並沒有什麼丟失。原位放回去,照樣可是使用。
可是,就算這些物資沒有丟失掉又怎樣,他兩個早就吃膩了船上的這些乾糧,心裡非常非常的想念以往吃過的那些豐盛的美食……
齊錦收拾好了物資之後,來找聿景閻了,問他有沒有其他打算。
聿景閻說:“我正在想這個問題。你看這片海域,我們出發之前,包括現在,這荒島附近的海域都是風平浪靜的,可是一旦離開這片平靜的海域之後,情況立即就變得非常兇險。不僅風浪特別的大,而且還很難辨別清楚方向。情況截然不同,彷彿兩個世界。”
齊錦說:“我也是這麼覺得的。也許,那片兇險的海域纔是這座島危險和詭異的真正原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