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還沒開口呢,保姆已經形色匆匆走了來,將一小疊鈔票往齊錦的手裡一塞:“齊小姐,跟我來。”
齊錦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狀況:“阿姨,你這什麼意思?”
保姆剛剛做清潔的時候突然接到聿景閻的電話,說是聿夫人不知如何得知聿景閻的爵世豪門裡面有女人,當即就從聿景首府那邊趕了過來。
聿景閻怎麼可能讓老媽知道他萬般拒婚的對象此刻就住在他房子裡?當即就給保姆下了死命令,立刻馬上讓齊錦從後門離開爵世豪門,給點零花錢,隨便在外面怎麼玩,等到老太太走了再回來。
當然這些事情保姆是不會告訴齊錦的。
只對齊錦說:“你先去忙你的事情,這些錢拿着零花。有什麼事給聿少打電話。”
齊錦的手裡攥着那疊票子,估算了一下,怎麼也得有兩三千。心頭一喜!路費有了,還得了自由,多好!
從爵世豪門的後門出來之後,齊錦沿着條不怎麼寬的小路走了好久。
印象中,爵世豪門的地理位置雖然略僻靜,可是它沒有徹底遠離城市,走了這麼久,也該到了啊!
齊錦越走,心裡越慌。從後門出來的這條路,和前門的那條寬敞的泊油路不同。
前門的泊油路寬寬大大,劃了車道,每隔一段距離都有路標,走在上面,視野也極開闊,遠遠的就能看到公路的走向。可後門出來的這條路,窄到剛剛夠兩輛車並行。而且七彎八繞的,一個路標都沒有!
齊錦沿着這條小路走了一個多小時。打算找着了大路就想辦法打車。
可從上午走到中午,別說打車了,連大路的影子都沒瞅見,眼前的景物比剛出發的時候還要荒涼!
壞事了!迷路了!
齊錦也不想着打車離開了,她開始往回走。她沒有手機,真要在這人跡罕至的地方迷了路,求救電話都沒得打。聿少那人吧,雖然缺德了點。住他那裡總好過荒地裡迷路吧?
齊錦沿着來時的路,開始原路返回。可是……這彎彎繞繞的小路真的是邪門了,她明明是原路返回的
,可是爲什麼竟然越走越偏僻呢?
到底是哪裡走錯了?
齊錦走走停停,一直都想努力的找到迴路,可是總好像越走越偏。
昨晚從宿舍離開的太突然,衣服都沒來得及穿,錢沒有帶,手機更是沒有拿。這會兒光禿禿的一個人,除了出門時保姆給的那疊所謂的零花錢,其他任何的求助設備都沒有!
打不了求助電話,更沒辦法導航,天空不晴不陰的,根本辨不清方向……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
緩緩的從中午來到傍晚。
聿景閻下午下班回到爵世豪門,車子在車庫停好,然後進了房門,來到書房,抽了支菸,看了幾份資料。
突然想起來什麼,掏出手機來,給齊錦打電話。這丫頭今天都去哪兒玩了?應該沒有去找那個路人甲,不然助理那邊肯定會彙報。
電話撥了過去,一直都沒人接聽。驀地,聿景閻想起來今天早上齊錦站他門口借錢買衣服的事。
是了,她昨晚來的時候只穿了套睡衣,手機肯定不在身上。
這個時候,他纔想起來爵世豪門後門的狀況。
說起來那道後門,建的非常的隱蔽,平常的時候根本不開,特殊的時候才走。只修了一條窄路,且地勢複雜如迷宮。越是有身份和地位倍受矚目的人,卻是需要謹慎。
某種程度來說,那道後門是用來逃跑用的。
只是今天上午那會兒他正忙着,一時間忘了後門的狀況,一心想着不要讓齊錦和老媽遇上。這會兒他閒了下來,才驀然想起來情況似乎不太妙……
幾乎是不假思索的,他立刻就給助理打了電話,調集人手,統統到爵世豪門的後面,搜人!
天色一點點的變暗,齊錦越來越疲憊,她不信在B市的地界上還有這麼一處地方,竟然能將人牢牢的困在裡面。她在想,難不成遇上了鬼打牆?不然怎麼就這麼難走呢?
可是眼看着晚上要到來了,她仍然在瞎子一樣的亂走。心裡忍不住開始害怕,開始絕望,難道二十多年的光陰都活過來了,到頭來會困死在一
片荒地裡?
這個時候,她覺得路的設計肯定有問題,沿着路走肯定會被誤導。路旁的植物雖然茂密又堅硬,可只要認定一個方向走下去,肯定能找到大路。
齊錦擡頭看了眼天色,很快就要天黑了,她來不及了!於是一咬牙,下了路,撥開半人多高的枯草從,朝着一個方向去。
秋天,乾枯的枯草從身邊略過,即便穿着衣服,皮膚也被扎得生疼。
可是她不能放棄,哪怕現在她已經很渴,很餓,很累了,她也必須堅持下去。她是屬野草的她怕誰,她一定可以走出去的!
可是心裡仍是忍不住的恐懼,天馬上就要黑了,她沒有攜帶任何照明設備,這樣的荒地裡,不可能有路燈。白天還好,夜裡纔是真正難捱……
日暮黃昏,齊錦在大片的野草叢裡嘩啦啦的穿過,心裡焦躁得不行。可是,這樣的狀況還不是最糟糕的。
淺黃爲主色調的枯草從裡,突然一抹亮色遊走而來……齊錦的腳步立時頓住,石化了一般,再不敢亂動……有蛇!
有渾身花斑,吐着芯子,無比可怖的毒蛇!蛇頭高高翹起,緊緊的盯着齊錦,彷彿時刻準備着撲咬。
這當口,齊錦嚇得頭皮發麻!她怕蛇啊!怕到看都不能看。這樣形容可怖的冷血動物,平時看電視時動物世界節目裡面有,只要她看到,立即切換頻道。
可是現在不是看電視,這玩意兒也不是屏幕裡面的影像,它是切切實實存在的!它時刻都有可能將她弄死然後在吃掉她……
齊錦就這麼無比驚恐的和那玩意兒對峙着,不敢上前,也不敢逃跑,她怕自己一動彈它就會爬過來咬她。
時間靜止下來似得,周圍的一切都在漸漸遠離,唯獨她的心臟在砰砰亂跳,溼膩的冷汗自皮膚深處滲出,然後漸漸的帶走身體的熱量……她自己似乎要虛脫了。
終於她徹底絕望了,大聲喊着:“救命啊!有沒有人!快來救命啊!”
如此喊了好一陣。
就在她以爲自己要徹底完蛋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分開枯草朝這邊走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