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佳佳俏臉兒一紅,呀,這事她一直都沒和他說過,現在要說豈不是要承認在很久以前,他就已經擾亂她的心了?
陸斯衍把車停下,大手毫不客氣還上她的纖纖細腰,深邃的黑眸逼近她,呼出的熱氣呵的唐佳佳的臉頰癢癢的:“不說是吧,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家法伺候?”
唐佳佳的心不爭氣跳的很快,她可不想在這裡被他“伺候”,可是躲又躲不掉,賴也不行,又低下頭裝成失憶:“呀,剛纔我們說到哪裡了我不記得了。”
“少裝,說,那一次你被罰站關我什麼事?”陸斯衍看着嬌羞可人的她,恨不得咬上一口。
“不說。”
“說不說?”他的手開始不安份,眸裡迸出狡猾光芒。
“好啦好啦我怕你了,我說。”唐佳佳真怕他會在這裡“伺候”他,九句真話,帶着一句假話,把上次失眠被罰的原由說了一遍。她只是“小小隱瞞”她想了他一夜,雖然這種想不是那種想。
陸斯衍聽得心裡樂開了花,他就知道在他早就在她的心裡種下了種子,就等着合適的機會生根發芽開花結果。
“好啦,我都已經說了,快說你笑什麼。”唐佳佳故意要把這筆一筆帶過,問他剛纔笑什麼。
“這個嘛,得先有一個鋪墊。和你一樣,如果不是特別的原因也不會想起來那事。首先今天我們看見了周麗麗的二叔,我發現他的長相比較特別,很像我們做實驗用的小兔子,啊不,是老兔子;然後我就聯想到上一次你被罰站,然後我給你解圍。”
唐佳佳非常認真聽着,偏陸斯衍說到這裡又不說了,急得她嘟着嘴瞪他。
“然後我就想到我們的初吻,那個纔算是第一次。”
“原來你在我來繞去,是爲了說這個!當時我都已經給你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唐佳佳嘟着嘴,這傢伙的記性可真好。
“哈哈,我笑的就是這個!你知道當時我是怎麼想的嗎?我在想,我們做實驗的是一隻小兔子,可是你這一直粗心的兔子卻主動送上門來,我就勉爲其難收下了。”陸斯衍露出一個坯子般的笑容,卻是那樣奪目。
“去你的,你纔是兔子!呀,說到兔子,今天好像安吉拉的貓糧沒有了,先去買點兒。”唐佳佳就是故意在轉移話題,那事她現在想起來都很臉紅呢。
週六,儘管周茹雲打了好幾次電話給唐佳佳要她回家,唐佳佳卻不願意。暫時,她還不想面對蘇齊洲。
周茹雲只能轉移話題,問她什麼時候帶陸斯衍正式回家見面。
唐佳佳的回答是下個週末,隨便和周茹雲談一談搬出去住的問題。再過一個星期,可能她面對蘇齊洲的時候就會自然一些。
掛掉電話唐佳佳正準備去找陸斯衍,卻發現周麗麗好像昨天沒回來。
這時瘋玩兩天的白心梅回來,唐佳佳問她昨天周麗麗回寢室沒有,白心梅說沒有。
“昨天?她沒回來呀,不過這也正常,現在她在這裡有了家,父母也在不回來也沒什麼奇怪。佳佳,你說麗麗現在買了房子,是不是就不在寢室裡住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少了一個人多沒意思。”白心梅不知道昨天周麗麗家發生了什麼,信口問着。
唐佳佳也沒深想昨天的事,隨口道:“麗麗如果搬出去話,也可以多陪陪她的父母。”
白心梅嘆了一口氣坐在牀邊:“哎,我也不是自私,就是想着你們一個個的都有了自己的去處,就留我一個人在寢室裡多沒勁。”
“誰說只留你一個人在寢室了?”說着說着周麗麗回來,笑嘻嘻答白心梅。
“你呀,你現在都已經有了房子父母也過來,我想你可能也要搬出去。”白心梅看了她一眼,作出一副被人拋棄的怨婦模樣。
這副樣子逗笑唐佳佳,白心梅不去當演員真是太可惜了。
“誰說的,我不搬,只要有你們在我就絕對不會搬。再說了,現在的家和學校還有些遠,每天來來回回倒車都費時間。”周麗麗笑着打開包包,“佳佳,這是我早上才做的米糕,你嚐嚐。”
不等唐佳佳接過來,白心梅已經搶先拿了一塊往嘴裡塞:“麗麗你可真偏心,怎麼就不說是給我的?”
周麗麗臉上閃過尷尬,她又不好跟白心梅明說,因爲她的二叔二嬸突然來鬧,害得昨天的那頓飯沒吃成,她大早起來就趕做了米糕,想借此向唐佳佳道歉。
“你不是吃着了嗎,還多嘴。”唐佳佳衝周麗麗微笑,她當然不會說是什麼原因。
白心梅咧嘴一笑,突然像發現新大陸似的指着周麗麗叫道:“麗麗你的臉怎麼了?還有你的眼睛,天哪,進來的時候我都沒有發現!”
唐佳佳趕緊看過去,周麗麗則是低下頭不說話,不讓她們看。
“這是怎麼了?”唐佳佳扒開周麗麗臉邊頭髮,雖然周麗麗已經作過處理,可是扒開頭髮露出來的五指印卻還很清晰!甚至耳邊那一塊還破了皮。
周麗麗忍不住眼圈一紅,扭頭趴在牀柱邊不說話。只有聳動的肩膀,能看出來她在哭。
“哎呀你這是怎麼了呀你倒是說話呀!急死了人都!”白心梅跺着腳拉周麗麗坐下,仔細檢查周麗麗的臉。
她的臉上塗了BB霜,還有故意把頭髮換了髮式,看來就是爲了掩飾臉上的掌印;白心梅伸手去搶米糕的時候,無意中看到周麗麗撩頭髮,才發現她的臉腫了。
“我……”周麗麗好恨,恨自己爲什麼會遇到那麼多事,恨自己爲什麼那麼不爭氣!
“說,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是誰,看姐不撕了他!”白心梅一擼袖子,周麗麗性子軟,就成了別人欺負的對象!
“不,不要,沒什麼。”周麗麗死倔着不說,她覺得,就算是他她說出來了,她們也幫不了她。
唐佳佳沒有像白心梅那樣着急,仔細看了看周麗麗的傷口,想了想問道:“這是你二嬸打的是不是?”
周麗麗愕然擡頭,她怎麼會知道?
“什麼二嬸,佳佳你怎麼會知道?”
“昨天我不是去麗麗家嗎,突然她的二叔二嬸來了。我雖然沒有看清楚這他們,但我記得她二嬸的右手。她的右手小指套着一個類似古代護甲的東西,很尖銳。麗麗耳根那裡的傷,就是被這種東西劃破的。”唐佳佳嘆了口氣,昨天雖然和她的二叔二嬸接觸不多,但她已然知道那對夫妻不是好相與的人。
“管他什麼二嬸三嬸,長輩就可以打人了?麗麗,你放心,我找人收拾她去。”白心梅纔不服氣呢。
周麗麗正要說什麼手機響起來,她接了電話說了沒兩句,手機就從她手裡滑出來掉在地上。
再看她整個人,彷彿瞬間被人抽去所有的精氣神一般,眼也直了,臉也青了,就似一個會呼吸的死人。
“呀,麗麗你別嚇我,怎麼了呀!”白心梅趕緊給她掐人中,唐佳佳趕緊去倒水。
兩個人忙活了許久,周麗麗纔像是回了魂,抱着白心梅“哇”一聲哭出來:“心梅,我的家沒了,我沒家了!”
“怎麼回事你快說呀,急死人了呀!”白心梅又急又難過,連聲問着。
終於周麗麗哽咽着把事情的始末說了出來。
白心梅和唐佳佳聽得氣憤不已,天下竟還有這種不要臉的人!
周麗麗家在農村,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莊稼人;偏偏卻有一個橫行霸道的堂弟,這些年在村子裡沒有少欺負他們;更是四處宣揚,周家的香火都斷在周母身上,因爲她只生了周麗麗一個女孩子,搞得周母很多年都擡不起頭來!
當週麗麗買了房,全家搬到T市,這個堂弟和堂弟妹就開始打起歪主意來。他們根本就不服氣,這個被他們欺負了半輩子的老實人,居然到城裡去當財主!
強烈的忌妒,還有貪婪讓他們一次次找周父,變着花樣勒索,
“哼,就這一家慫包也配在城裡生活當城裡人?”週二叔陰暗的心理可不是一般的窄,他就認爲過得好的應該是他,他不好過,別人也別想好過!
“就是,不會下蛋的母雞,還想飛上枝頭做鳳凰?賣女兒的錢還用得心安理得!”週二嬸始終都認爲,只生了周麗麗一個的周母,永遠都不配享福!
“周家在他家就算斷了香火啦,他們憑什麼享福?那些錢應該留給我們家仁兒武兒,他們纔是周家後人!”週二叔眼睛一亮,對,就要把這個堂哥的錢弄過來!憑什麼只有一個丫頭片子的他,能在城裡享福?
於是兩口子商量好了,分頭行事,然後直奔周麗麗新家。
正好周麗麗請唐佳佳吃飯,就撞上了。
“你是說,你的這個什麼二叔,竟逼着你爸媽把房子給他?”白心梅聽得兩眼噴火,腳都跺麻了。
周麗麗哽咽着點頭:“剛纔他打電話給我,說如果我不乖乖把房子過戶給他,他就要回村裡讓族長把我一家都革出族譜,還要銷我們的戶口。”
唐佳佳聽得又好氣又想笑,得出族譜這種事無所謂,這戶口是他們說了就能算的?
周麗麗看出唐佳佳想什麼,哭得更厲害了:“佳佳你不知道,我二叔的親家就是村支書,又是族長,我的戶口現在還在村裡沒有轉過來,要是真給我銷了,我就成了隱形人了。還有我爸媽,他們很怕會被革出族譜!”
白心梅聽得直搖頭,村支書了不起呀,一手遮天呀!
“他有什麼理由這麼做?沒王法了還!麗麗你不要擔心,這事交給我,看我不收拾……”白心梅拿出手機,不就是破村支書嘛!
不等白心梅電話打出去,週二嬸找上門來了,一進門就帶來一股臭氣,仰着臉扯着嗓子叫道:“小麗你在這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