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 宅內風雲 029 攪渾池水
“二小姐送的那盒香粉丟了,我和新月、煙翠在屋裡找了許久都沒尋到。”
沉歡和秦鈺進了房間就看見新月、淺玉和秦婉滿屋子亂翻。
秦婉見他們回來,急着說,“你說這怎麼好?萬一讓二妹妹知道了,豈不是讓二叔家誤認爲我們不珍惜他們送的東西?”
原來姐姐是因爲這個,沉歡拉着她的手安慰道,“姐姐別急,大不了我託大舅舅到盛京再尋一盒回來。事情莫要聲張了。”
秦婉這才鬆口氣,“好好,看我急得忘了分寸。新月和淺玉悄悄的再找找。”兩個丫鬟應着。
“香杏姐姐,你的髮簪好漂亮啊。”院子裡雲裳捧着一個銅盆準備進屋瞧見了香杏。
“恩,娘今天出去街上幫我買的。”香杏紅潤的臉嬌笑着,手在髮鬢上攏了攏,將嫣紅色的珊瑚髮簪插緊了些。扭着細腰帶着雲雀和兩個小丫鬟去公中領飯去了。
雲裳笑着將銅盤端進來,“少爺、姑娘趕緊擦擦。”
秦鈺和沉歡穿過窗花看到香杏的髮簪,兩人迅速對視一眼。
沉歡接了雲裳遞來的溫毛巾,細細的擦了臉。秦鈺不做聲,也接了毛巾。
等雲裳端了銅盆出去,秦鈺這才黑了臉,“這樣的人怎麼能留在你們身邊?如果我走了,弄出什麼亂子出來如何是好?”
“如今我們沒有着實的證據也不能說什麼。”沉歡低聲道。
“怎麼了?”秦婉不解的問。
“她頭上的髮簪是呂道買的。”秦鈺氣哼哼的坐在椅子上。
秦婉啊了一聲,府裡下人男女之間私情是准許的,在秦府下人的婚配都是要主子做主,何況呂道有老婆,勾搭小姐身邊的丫鬟是罪大惡極的。
“淺玉、新月和煙翠你們三個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着。”秦婉柳眉微蹙,她和沉歡都是未嫁小姐,最怕丫鬟們弄些不乾淨的事情讓她們抹黑,這會直接影響自己將來的婚姻。
三個丫鬟嚴肅的頷首。
夜色來臨,沉歡坐在牀上,捧着一本書看着。雲裳將牀榻邊燈臺的燭火挑亮了些,“姑娘,那麼晚了還看書?今天出去也挺累的,不如早些睡了。”
沉歡擡頭看她,“雲裳姐姐在府裡多久了?”
雲裳恭敬的彎着腰,柔聲說,“奴婢十歲進府,不過之前一直在外院做粗活,所以小姐沒見過奴婢。”
沉歡哦了一聲,歪着腦袋,“那你肯定不知道徐姨娘的事情咯。”
雲裳頷首,“是啊,那會兒徐姨娘都死了十五年了。奴婢還小,不懂事。”
“啊?徐姨娘不是離開秦府了嗎?怎麼死了嗎?”沉歡驚愕地問。
雲裳臉色微變,忙說,“府裡都這樣傳,人出府了也沒個消息,都當她死了呢。”
“哦,我只是好奇,我沒見過徐姨娘。”沉歡拍了拍胸口,就像受驚的小孩。
“徐姨娘聽說人特別好,對下人也極好。”雲裳將沉歡腳邊的被褥掖了掖。
沉歡頷首,“恩,聽我母親說過。聽說徐姨娘從小就住在這裡了,那她身邊服侍的都應該是秦府的老人咯?”
“是啊,她最貼身的丫鬟玲兒本來是燕夫人身邊的丫鬟。”
“那玲兒現在在哪裡?”
“她……據說被打死了,呂夫人以護主不利的理由將徐姨娘身邊的所有人幾乎打死了。”雲裳挽着牀簾,“姑娘要不要睡覺啊?”
沉歡頷首,懶懶的打了個哈欠,“真是困了。”
這兩天,府中傳出大房在查問誰知道秦安夫婦回府的消息,秦中矩皺着眉在呂氏房中坐着。
呂氏數着手中的玉佛珠,眯着眼睛,淡淡道,“他們能查到什麼?呂道是我們自己的人,他透露出去對他有什麼好處。”
“聽說長房用2兩銀子懸賞,只要告訴他們的就得銀子,保不準有些人亂嚼舌頭。”
呂氏啪的將玉佛珠拍在桌子上,“你就那麼沒種!就算有人說透露風聲出去了,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就算有人嚼舌根子,我們只要找到縣老爺說告密的和匪徒勾結謀財害命不就結了?”
秦中矩聞言忙頷首,“對對,還是母親想得周全。”
呂氏懶懶的靠在軟靠上,“實在不行,滅了他就行了。”
秦中矩頷首,又爲難的道,“餘杭很難找到這樣身手的人了,下次若是再用……”
“當初我就說你要找外地的,餘杭的始終是隱患。趕緊抓緊再找些人,以後總是用得着的。”
“是,母親。”
一連幾天,沉歡和秦婉、秦鈺三人在各處都轉了一圈。幸好弄茶是技術活,因此茶山和燕氏的茶鋪被呂氏換掉的人不多。茶園和茶鋪賺到的銀子都是到府裡被呂氏截留,工人和夥計對東家情況並不清楚,沉歡他們接管沒出什麼大簍子。如今秦鈺親自出面,魯掌櫃對茶業也很熟悉,很快就將茶莊園和茶鋪的事情弄妥貼了。如今正值春茶下了,還是個豐收年,茶園一頓忙碌。
周氏的茶鋪是十多年的老鋪子了,秦鈺聽沉歡的話親自將鋪子的老掌櫃給請了回來,茶有燕氏茶園的來源,也不愁有茶賣。
沉歡讓魯掌櫃放出話去,要一直跟着他們的老人們物色有靈氣肯幹活的孩子,這下大家都忙着到鄉下放消息,巴望着自己家裡的能跟着秦府大房混個好前程。
最難的是綢緞鋪,這本就不是周家、燕家的本行,之前這間綢緞鋪生意就一般,要想一下子做起來實屬不易。周正宇提出將鋪裡的一百六十多匹舊料半價出售,吸引些人氣,另外盛京的緞子試着進十個品種,再增加一批本地常用的素色綢緞搭配着買,先將經營拉上軌道,再想如何突破。
事情太多,沉歡也顧不上來細細的想,就說讓魯掌櫃和周正宇一起和京商再談談。
這日,沉歡正和秦鈺、秦婉一起在前院東閣看着賬本,淺玉柔軟的聲音就在外面響起,“三老爺您來了。”
“鈺兒他們都在嗎?”
“都在東閣聊天呢。”淺玉衝着東屋揚了聲,“主子,三爺來了。”
沉歡合上賬本,秦鈺迎了出去,驚喜地說,“三叔叔,您怎麼親自來了?有什麼事讓下人來說一聲,侄兒過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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