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總有痕跡(3更)

“勉兒,你在想什麼?”這孩子,恩科一考之後,就有些心不在焉,不至於這麼緊張纔對啊。

鍾勉勵確實是在想事,但是有些想不通,“爹,如果有人報名參加恩科,心思卻不在答題上,而是左顧右盼,像是在觀察什麼一樣,這正常嗎?”而且,那人怎麼看,也怎麼不像書生。

“哦?你在考場碰到這樣的人了?你細說說我聽。”這到奇怪,沒心思恩考,那去報名參加恩科做什麼。

他家小子呢,心思細膩,善於觀察,他這麼注意上的人,一定有不同尋常之處。

鍾勉勵將自己看到的,和自己的感覺說了一遍,實在是有些不太理解。

“這世上之人無奇不有,但是恩科不是一般的事,總不會有人進去看別人應試,這人看起來如何?”鍾老忍不住細細問了起來。

“不像讀書人,這人握筆的姿勢很標準,但是很僵硬……有些用力過猛一樣……反正彆扭的很,就是爲了證明自己是讀書人一樣的感覺!”

鍾老先生忍不住就一巴掌招呼上去了,“你這混小子,你不好好應試,你老老別人幹嘛,考不好,媳婦就沒有了……”

嘿嘿一笑,媳婦怎麼可能沒了,“爹,我是答完卷,纔看的,不過,那人真的太不對勁了!”他就是覺得古怪。

有句話叫事反常態必有妖!

“你是覺得會對恩科有影響?”

“爹,總不會無緣無故吧?看着到是個小心謹慎的,絕對不是個好奇心重的……”反正就是不對。

“要不這樣,我跟我那將軍學生說說,他們送信方便。”就怕大驚小怪打擾人家貴人。

“嗯,爹,多注意些總是沒錯的!”這大錦頭年恩科,總歸是要注意一些纔對!

這兩父子不計得失,纔會如此膽大,這要是一般人,這麼大的事,絕對不會捕風捉影就捅出去。

這弄不好就是欺君之罪,當然,二人也是覺得事關重大,小心爲妙!

芽兒有陣子沒進宮,因爲最近恩科,宮裡也送信,靜休所以沒去打擾,自己也是懷着身子。

這下又個理由進宮,也沒打招呼,直接就去了!

但是入宮後發現,氣氛不太對,她到辰宮被告知沒有召見,誰也不得入內。

只好讓人去通報封信,這女將軍與皇后的關係,守衛還是變通了下,去通報了一聲。

“芽兒?讓她進來。”這丫頭有些天沒進來,到時候注意些,一招不可能用兩次。

芽兒終於見到自家小姐,也才知道發生的這些事,驚的不行,黎叔的毒雖然解了,但人尚在恢復。

“小姐,這人可有目標了。”不找出來,小姐真的太危險了。

計劃已經商量好,外面的事佈置妥當後,就安計劃行事。

眯眼,目標?總會出現的。

“別擔心我這,最近如何了,身體可舒服?今天怎麼突然進宮了,這段時間,無事,別進宮。”她是個孕婦,免得牽連。

這一說,芽兒纔想起來正事,忙將鍾老先生說的事提了下,恩科可是大事,這些日子跟着先生,懂了不少道理。

“哦?暖春,速去,查下鍾勉勵所在的考場是哪個,看皇上忙的如何,忙完過來一趟。”

“是,皇后。”那個傢伙不會是太大驚小怪了吧!

這本來就夠忙的,可千萬別添亂了啊……

青錦卻覺得似乎抓到了什麼東西,恩科!對方想攪局,怎麼可能放着恩科這麼大的事不出手?離元生成績出來還有幾天,這幾天內……

暖春的辦事效率還是很快的,哪個考場,考場內有哪些人,根據描述的座位,目標很快就鎖定了。

秦玥璽聽完,立刻讓楊喜去調卷宗,根據描述找的考生,應該叫陳更好,但是翻閱了所有考卷,都沒有找到這個名字,但是那個考場卻一張考卷也沒少。

經過一輪覈對,唯一對不上的那一份考卷,上面寫的是張全禮的名字,經查,此人也確實報名參加恩科,但是考場應該是在九號。

但是九號顯示這名考生也確實參加了,但是交的卷子確是寫的陳更好……這用人家名字填考卷是爲什麼?代考?

細細一想,一萬多份考卷,最後查實下來,還真不一定會去核對卷宗。

那只是一個特列巧合?還是別的考場也有類似情況,不動聲色,開始一個個檢查,最後一共查出六個!

令人震驚不已,知道此次查閱的人並不多,所以還沒弄出太大動靜。

“如何處置?”是裝聾做啞,還是捅破?這幾個人,身份有待查實。

“離一考成績公佈,還有兩天,兩天之內,必須將他們的身份都查清楚,絕不能讓他們參加下一輪,既然是恩科,總有中和不中的,這樣,查出底細,直接一個不中處理,這樣的人,絕沒膽量敢要一個公道,到是那幾個替考的可能會被興師問罪。”只要盯好了,必然會有線索。

“不能全部,放幾個過。”如果是一羣人,那必然會有所察覺,青錦認真細想後,給出答案。

“阿錦想要釣大魚,對了,外面都安排妥當了,洛老那邊也都知道了,到時候他會配,朝堂上,我與四弟,最近隱有不合之相,但不明顯。”就看對方,是不是上鉤了。

青錦緩緩起身,嘆了口氣,以爲回來,多少能安靜一陣子,沒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總是無法風平浪靜。

總有人想要與他們鬥智鬥勇,一較高下,可是,賭注卻是江山社稷,這個,她怎麼能允許。

“阿璽,這個恩科考場不乾淨,不可能是一己之力,吏部不乾淨。”不想說,但是不得不說啊。

明白,秦玥璽心知肚明,調查卷宗的時候,就已經着手讓人去查了,想要在考場做這些事,不可能沒人招呼。

“於勤打理吏部多年,吏部一向不是個清平的地方,掌管着天下白官調任,怎麼可能沒有一些貓膩,但是發現了,危機社稷了,就必須處理。”

“水至清則無魚,但是,也不能讓人渾水摸魚,辛苦了這陣子,這些問題,一定要在遷都之前都解決,大錦的新朝一定要一個新的景象。”

兩人說了一會話,秦玥璽就去安排了,事多,時間緊迫,容不得他們耽擱。

“小姐,和皇上說完了?你放心,我一會就回去,這段時間,不會進宮打擾小姐。”芽兒確實懂事了很多,她其實是怕,萬一她也跟榮王妃一樣,那她一輩子也不能原諒自己。

“恩,回去也小心些,你這次是進來的突然。”所以,對方可能也沒找到空擋。

“讓人送送你。”還是有些不放心。

芽兒也沒拒絕,“恩,小姐自己小心,黎叔已經好了,就是身體受損,需要休息,別擔心。”

芽兒離開後,青錦找來暖春,讓她開始動手,既然外面都安排好了,他們不能耽擱了。

“黎叔,你必須留在宸宮,一是身子要修養,二是你在,不會讓人起疑心。”青錦知道,他想跟去,但是不行,這次的對手,很強,不能出錯,一出錯,可能就沒有補救的機會了。

黎叔臉色仍有些白,略一細想,也就同意了,“那小姐自己小心,暗莊我已交給白墨,他一直在王府,有什麼事,直接與他聯繫就可以。”

點了點頭,看着鏡子中的自己,還真有些…認不錯來了。

而這邊暖春自己倒騰了一陣,青錦扭過身去看,也是一臉的尷尬,看到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這感覺還是挺奇怪的。

“小姐,這樣,還真是認不出來,還是的萬事小心,您可別忘了,您現在不是一個人。”

“知道了,黎叔。”

只有暖春,滿心哀怨,她寧願出去任務,也不要弄成現在這個樣子,坐在這,裝這麼個人,心裡壓力甚大。

這次的易容,是她結合簡姑姑教她的藥水重新整合弄出來的,看上去,的確比以前更加自然了。

但是所有人都似乎忘了或者沒有注意,簡姑姑一個深宮宮人,爲何會這些東西?

密道在永泰殿,她想要出宮,的先去永泰殿,秦玥璽不會讓她單獨出宮,所以,只好現在宮中走走。

楊喜按着時間,來將小釦子換走了,宸宮現在,再三排查,絕對不會有眼睛,在宸宮藏個人,還是容易的。

爲了安全起見,把南宮炔也易容跟在一起了,人家要求的,再說現在確實需要個人,而宸宮紅霧大家都知道了,不能輕易離開。

楊喜走在前面,後面跟着幾個宮人,都是和來時,沒有兩樣,出了宸宮,朝着永泰殿而去。

路上,並未多說一句,青錦低頭默默跟着,現在肚子還未顯懷,加上衣衫寬大,就連同來的宮人,都未發現什麼。

宮中的人永遠是查不乾淨的,人多嘴雜,只能謹慎些,那日在那條道上出現過的宮人,也都一一看管起來,只要他們一有風吹草動,就會被發現,但是,目前位置,一個個都沒有異樣。

對方太能沉得住氣了。

“阿錦,這是那些人的身份。”都是一年前,開始進入各大書院的,成績也不錯,家世清白。

而那些找人代考的,都是些家庭條件稍過得去,但是又不會太突出的,最重要的是,都是空有才名,沒有實學的傢伙。

“從這些情況來看,我覺得不是代考那麼簡單,應該是想,真的張冠李戴,一旦中了,那真的人,未必就會留着了。”

秦玥璽突然想起了,多年前的事,“阿錦,你可記得,當年,震動朝野的通天鼓案?”怎麼這幾個人的行爲,與當初李忠胤等人的如出一轍?

如果他們高中,步步進入朝堂,那麼,結果,是不也與當初一樣,步步高昇,最後,禍國殃民,爲人所用?

眉頭一挑,確是如此,仔細想想,還真有些相似,難道有人,還想相仿當年的敬王,可敬王的下場,並不如何好啊。

“盯好那幾個人,既然他們想張冠李戴,那原主肯定不會留下。”

“皇上,一號回來了,帶來些情況。”楊喜插話,剛纔他也聽了一耳朵,知道該怎麼做。

“讓他進來,楊喜,聯繫上白墨,給他這個。”青錦丟給楊璽一塊玉牌。

“是,奴才這就安排人送去。”自然是不能走明路了。

一號從外頭回來,這幾天,他們也是累的上氣不接下氣了,“回皇上,那個叫瓊樓的煙花之地,是大概七八年前,在皇城開業的,一直也沒出什麼岔子,但是,這花樓確實有些古怪。”

“如何古怪?”

“生意很靈活,就如現下,城中考生多,考生去,五折。”書生中,也有不少自命風流不拘,卻又囊中羞澀的,這到是個注意。

“那位畫上的人,也暗中查訪了,沒人見過。”

“那老鴇呢?”秦玥璽加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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