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摺子看完之後,秦玥璽面色也有些凝重,彌撒,一個地方組織,蠱惑人心?爲了混吃混喝,在一個地方,偶爾是可能出現的,但是,連着多處出現,就絕不簡單。
“楊喜,派人去查,到底這羣人是做什麼的,用什麼手段控制民心。”只要有關社稷之事,都不是小事,都值得花心思去探查。
楊喜不知是什麼內容,接過摺子,小心看吧,領命去安排了。
秦玥璽看着手中一張小小的圖案,這是一個標緻,一個黑色的圓圈中,畫着一張古怪的臉譜,還有露出的獠牙。
“我看看!”青錦伸手,接過看了看,這是剛纔夾在摺子中的,所謂彌撒的圖標,一個民間組織,會用的上這個?
這明顯是一種信號,一個標緻,就如軍徽,令牌一樣,都是這樣的。
看着手中圖案,沒有太多的信息,“從摺子上看,他們經過的起碼也有周圍十多個縣城,幾年時間,這似乎擴散的有些快了,有些剛剛興起,有些已是深的民心,他們若沒所圖,不可能。”
這中間的花多少心思,才能促成?而且,還有嚴密的組織紀律性,這加入彌撒的人,還的層層通過考驗,才能成爲彌撒。
“這事一時也急不來,到底是怎麼回事,等去查了自然就有結果了,你去休息一下,晚點的開宮宴要是太累了就別去了。”秦玥璽看着她眼底的疲色,有些心疼。
將摺子收起,不管是人是鬼,還是何方神聖,若是危害江山社稷,危機百姓,那就容不得。
什麼風浪都經歷了,青錦還不至於爲這事憂心,遇事解決就是,“天錦這孩子,今天到是很精神,還沒睡,去看看。”開宮宴還是要去露個面的。
到底是當娘了,和以前不一樣了。
“咱女兒好似有些早慧!”
廢話,也不知道是何方神聖投胎來的,青錦無奈,有個這樣的女兒,心裡還是挺怪異的,不過,她沒多問,簡姑姑也不多說,一切盡在不言中。
反正她這輩子是她的女兒,既與前世無關,她也不想知道太多,反而自在些,否則,難免心中亂想,再說,心中也有些害怕的,就怕突然有一天,這孩子就這麼走了。
用命生下來的骨肉,說不在意,誰信啊。
看着當孃的一臉傲色,秦玥璽頗爲認真到,“等孩子再大些,過個一年,咱們再要個孩子,有伴。”一個女兒,太孤單了。
如今阿錦身子好些了,他也放心多了。
再要個孩子?這個是能說有就有的嗎?再說吧,青錦到是隨緣,不過他說對,一個孩子,太孤單了。
“爬過來,抱抱。”青錦蹲在圍欄的口子上,伸開雙臂。
小天錦一看到青錦,眼睛一亮,自己玩了這麼久,終於看到孃親了,手腳並用,揮動着小胳膊小腿,朝着青錦麻利的爬了過來,撲了上去。
笑的這叫一個甜啊,臉已經撲上了青錦的臉,看的秦玥璽這個羨慕啊,好歹他也是親爹吧,這待遇怎麼就差這麼多呢?
一旁的簡姑姑默默低頭出去,哎!主子啊,果然是投胎轉世,沒有神魂啊,完全不是一個人啊,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搞錯了。
哎,不可能的,主子那雙眼睛,一點沒變,平凡人也好,連着她現在也漸漸適應了,有人疼愛的主子,也很是幸運。
“不許親!”都是口水,這孩子,就這一點,怎麼也說不通呢?不是早慧嗎。
小天錦完全沒聽到一般,蹭完左臉,又要去蹭右臉,好歹被攔下來了,青錦抱着,給她擦了下嘴角。
“打水來,給公主洗洗。”天色還早,可以帶着孩子睡會去。
秦玥璽好不容易,將人從青錦懷裡撈出來抱着,讓青錦騰出手來給孩子擦手,一旁黎叔他們習以爲常,到是讓這些新宮人看了個稀奇。
哪有主子親自伺候小主子的,瞧着娘娘和皇上的動作,那叫一個熟練,看來,平日也是常常的事。
這公主,可真是被疼愛到心窩子裡去了,既是富貴人家,那主母和主子,也不見得會親自做這些事。
收拾妥當,看着母女躺好,秦玥璽讓人拿來幾分奏章,就在一旁的榻椅上批閱,歲月莫不靜好。
開宮宴,顧名思義,其實就是帝都落成,皇上和皇后第一天入主新宮設宴款待的,就如平時一般人家喬遷一樣,只是這熱鬧成都和意義不一樣罷了。
起來,收拾妥當,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大紅色的鳳袍繡着金絲龍鳳的託擺,頭上戴的是簡化過的鳳冠,青錦嫌棄,之前的太過沉重繁瑣,就讓人重新打造了一副。
這個看上去,新穎而又輕巧,靈動的一隻樓空巧雕的鳳凰,口懸丹朱垂掛,插在髮髻的中央,再無旁飾,卻讓人眼前一亮,高貴優雅,威氣逼人。
“小公主就留在這,不帶過去了,人多,太鬧騰了,黎叔,你也別跟過去了,在這等着吧。”前頭有楊喜,反正宴會結束,她和皇上是一同回來的。
今天這開宮宴,官員都帶了家眷的,這所謂家眷,其實也就是正房夫人,並未分席,如今,這大錦的風氣也是越發開放了,男女之間,已不如從前那麼等級森嚴了。
誰讓大錦有這樣一位皇后做榜樣,多少婦人小姐學着,掌家的同時,也是管起了家中外頭的事,當然,她們所管的無非也是一些金銀上的事。
已是和以往大不相同了。
宴會是禮部準備了許久的,這宮中的舞樂也是早已備好,一片歡歌笑語,抽光交錯,看來,大家對這新的都城都滿心歡喜,對自家的府邸也算滿意了。
如今這宮中幾位皇子,都已經出去風府住了,所以,這樣的宴會,他們也是代表一家出席了,就連着未到封王年紀的皇子,也有了自己的府邸。
對這位皇兄皇嫂,多是崇敬的。
白太妃今日也是隨着自己兒子入宮赴宴了,有生之年,沒想到,還能有離開皇宮的一天,這住在外面,果然是全身筋骨都舒展了。
秦玥璽舉起酒杯,與大家同飲,說了一些與政務無關的家常話,不過是帝都遷都,大家都是初來乍到,這新的環境,大家還的適應一段時間,也要樹立家風,讓帝都的百姓看看,什麼叫家和萬事興。
這宴會,青錦是不用說話的,她的任務就是露個臉。
大家對這位皇后,多多少少,都是有些敬畏的,特別是那些夫人,那都是羨慕有餘,感慨有餘啊。
同樣是女人,人家怎麼就能如此厲害,皇上那是什麼人啊,後宮不納一人,爲她與羣臣相抗,了不得,了不得啊。
這偌大個皇宮,就這麼一個女人,端是比她們後院都清淨啊,她們就是膽子再怎麼大,也不敢要求男人不納妾啊,一個善妒的名頭,要壓死人的,哎,命不同啊。
青錦可不知道她們在想什麼,只是看了看白雲曦的位置,這大夫人被休之後,這大伯算是一個人了,這後宅的事,與各付的往來,沒個婦人,好似真不太方便。
但是,這給大伯說媒好似不太合適,而且,大夫人的子女都在,再說,這堂堂一品大員,年紀也在這,找個什麼樣的合適?想想,還都不太合適。
再看看白青遠和她家娘子,肚子也這麼大了,到是挺快的,老夫人將家裡的事,多多少少開始都交給這孩子了,也不知道,撐的住嗎?
神遊天外,完全不知道,秦玥璽與大臣們在說些什麼,無奈,這種公宴,確實,無法集中注意力。
知道宴會結束,人都散去,青錦在秦玥璽的陪同下,回到合久宮,小天錦已經睡下了,天也不早了。
秦玥璽也不打算再看奏章了,這一天也是夠累的,早些休息,收拾完,宮人們都退下了。
“阿錦剛纔在想什麼。”摟着青錦,秦玥璽隨口問了句。
青錦迷迷糊糊的嘆了口氣,“就無聊的東想西想,你又不是不知道,這種宴會,我向來如此。”裝裝樣子罷了。
悶頭一笑,在青錦臉色親了一下,沒辦法,有些場合省不得,“阿錦,你可知,那些婦人爲何頻頻看着你?”
“爲何?”好似有些目光總落過來,但是她並沒多在意。
秦玥璽搖頭,她總看着身邊的人,卻忘了,自己是一國之母,她和別的女人不同,這一點,他清楚,但是,有些事,有些人,等她開竅等的心焦啊。
“因爲她們家都有尚在待嫁或者待取的孩子,等着能得皇后青睞,賜門婚事。”這給有些臉面的人家賜婚,是皇后常做的事,因爲有些管家子女,是不得輕易婚配的,這的跟宮中報備一聲,就是爲了避嫌,結黨營私這種事,歷朝歷代都忌諱的很。
這樣啊?稍一點撥,青錦就知道其中深意了,到是她忽略了。
“給我名單就是了。”他既這麼說,想必已經有所安排了,不過,就讓她下個懿旨,這個她還是在行的。
說起來,這個皇后,還真是有些不合格了,這些事,應該都是本分之事吧,看來,真是學無止境,這皇后也是門學問。
都是皇后在後宮幫着皇上處理朝堂關係,原來就是指的這些事,怪不得以往這歷朝歷代,總有不斷的宮宴,原來,這其中還有這麼一些彎彎道道。
捨不得讓她多操心,這些事,秦玥璽已經擬好了,只是跟她說一聲,用她的名義發下去就是了。
“明天讓楊喜送過來,你讓人去下旨就是了。”
“恩。”
軟香在懷,秦玥璽忍着衝動,知道今天她累着了,不忍心再動她了,明兒再說吧,反正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
兩人沉沉睡去,可能都太累了。
小天錦這邊的睡榻就在青錦的隔壁,因着白天睡了的緣故,這晚上也睡了大半夜,就醒了,寢宮中有着盈盈的光亮,小傢伙爬起身子坐着,看着周圍,簡姑姑趴在一旁熟睡。
在睡榻上看了半天,可能是覺得沒意思,竟然自己從睡榻上爬了下來,因爲她醒的時候好動,所以這睡榻也是刻意做的矮了些,這到方便她攀爬了。
手腳並用,門外守夜的宮人也沒聽到什麼動靜。
小天錦藉着微亮的燭光,爬的開心,這裡看看,哪裡摸摸,沒人攔着,也沒人管着,就跟發現新大陸似的,好不開懷。
這寢宮很大,因爲青錦喜歡寬敞,所以,沒有設置那麼多小閣,小傢伙沒出門,就在寢宮內到處爬,樂此不疲。
宮人在門外守夜,根本不知道,等到簡姑姑醒來,發現睡榻上空無一人,一時間,整個人都蒙了。
公主半夜睡着睡着不見了,這事非同小可啊,一時間,合久宮一片燈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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