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恆回到趙氏府邸,大金衣他們正在殺雞宰鴨。
一堆人聚在空闊的水泥地上,四五條水管正歡快噴着水,二十幾個人正忙活着手中的活,大金衣和小金衣也在其中,兩個人正捲起袖子在進行拔毛比賽,陽光下,每個人都展現着自己的歡樂。
這些原本傭人和手下可以乾的粗活,大金衣他們習慣性抽出時間去折騰甚至還有點樂此不彼的態勢,按照大金衣的說話,這樣可以最大限度調動每個人的喜悅情緒也可以讓大家情感更加融洽。
趙恆對大金衣的調笑持保留意見,他在杜氏花園從沒見杜天雄殺過一隻雞,但不可否認的是,隨着他踏入王者衚衕站在衆人面前,他清晰感受到一陣歡慶的氣息和愉悅,宛如提前進入春節了。
“趙恆,過來宰只鴨子。”
大金衣見到趙恆出現立刻高興揮手,在趙恆摸着腦袋站在他們面前時,大金衣正把一隻雞丟給趙氏護衛,告知後者用作料把它醃好:“知道你今天回來,老爺子下令設圍十桌爲你接風洗塵。”
趙恆呼出一口長氣,接過鴨子輕車熟路宰殺,在陸家莊生活十七年的趙恆,天上飛的地上爬的水裡遊的全部宰過,所以收拾一隻鴨子幾乎沒有難度,大金衣看着趙恆手勢,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不錯,真是不錯,上得廳堂入得廚房。”
在大金衣哈哈大笑起來時,蘇布衣也是眯起眼睛看着趙恆,把忙活完的東西交給傭人:“確實有趙子龍當年的影子,沒有大少架子沒有心比天高,最重要的是,你和子龍能力也是相差無幾。”
“將門虎子不外如此。”
蘇布衣洗乾淨雙手,隨後一拍趙恆肩膀:“趙恆,這次哥倫比亞之行做的不錯,老爺子收到情報可是格外欣慰,不費周折就挑起世界三大勢力戰火,這份戰果遠比我們原先部署要輝煌得多。”
趙恆臉上掠過一抹會心的笑意,趙氏老臣現在對他讚譽很少用趙老孫子形容,更多是說趙子龍的兒子,無形中把對權威的敬重變成同個等級的欣賞,也表明他們越來越認可趙恆的能力和地位。
或許再過一些日子,他們就會忽略趙定天趙子龍,而是直接讚譽趙恆本人,這是趙恆所需要看到的東西,唯有把趙氏重臣對爺爺和父親的情感延續到自己身上,他們將來纔會依然守護着自己。
否則樹倒猢猻散,只會重複北系悲涼。
趙恆把一堆鴨毛丟在地上:“戰果輝煌跟趙恆沒多大關係,全是兄弟們出生入死拼來的,而且三大勢力也還沒有開火,克比對肥大警察的感情不深,之所以表現這麼憤怒純粹是要榨取利益。”
“只要有足夠多的利益,克比就會偃旗息鼓。”
趙恆呼出一口長氣,用淨水沖洗着手中的鴨子:“所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咱們還需要給他們再加幾把火,幫助他們燃燒起來才能隔岸觀火,我現在就等金將軍把白粉分拆下去。”
“放心吧,我早在金三角放有人手。”
蘇布衣臉上揚起一抹淡淡笑意,相比大金衣來說他更顯得沉寂:“我在哥倫比亞都有據點,號稱改革開放的金三角特區又怎會沒我的人?金將軍只要分發海洛因,咱們就可以給他致命一擊。”
趙恆笑容旺盛的點點頭,聲線平淡接過話題:“如此甚好!外賓酒店襲擊老爺子的六股勢力,我全都不會輕易放過他們,劍門改旗易幟,下一個就輪到金三角了,隨後就是李太白、唐道、、”
趙恆給當初參與圍殺的各方勢力圈上黑名單,大金衣和蘇布衣相視一笑,齊齊感慨劍墓他們踢到趙氏爺孫這塊鐵板,外賓酒店一戰,趙定天設局滅掉六國數百精英,直接削弱各國的棟樑實力。
還沒經過三五年以上沉澱恢復元氣,趙恆又開始部署殺局一一報復,大金衣和蘇布衣換成以前或許會對報復效果持保留意見,但哥倫比亞之行讓他們知道,今時今日的趙恆已經超出他們想象。
“對了,你們聽說過樂神子嗎?”
趙恆在兩人笑聲落下時,輕聲拋出一句話:“我在回來的路上聽南唸佛說,江老爲了給江破浪治頭痛,派人去苗疆千里迢迢請來樂神子,好像這兩天就要進京了,你們和老爺子知道此事嗎?”
“江破浪頭痛是真是假?”
大金衣和蘇布衣相視一眼,隨後大金衣淡淡一笑:“江破浪頭痛是真的,也不知道他究竟得了什麼病,莫名其妙就死命撞牆緩解頭痛,一大批專家折騰大半小時,最後也只能打鎮靜劑了事。”
大金衣揮手讓人端過茶水,隨便找石頭坐下:“聽說江破浪感覺腦袋裡有釘子,頭痛的時候好像在鑽頭顱,我開始也認爲他在裝瘋賣傻,但全力調查後證實他神經受損,具體原因還不清楚。”
“所以江老就派人請來了樂神子。”
在趙恆微微訝然江破浪神經受損時,大金衣又輕聲拋出一句:“樂神子七十歲了,在中醫和解毒方面有很深的造詣,昔日江老他們就是任用他爲保健醫生,還開設了六百多間奇晶療法分店。”
他努力回想着當年的故事:“曾有一位大佬不知吃了什麼相續中毒,在京城醫生還沒有趕到時,樂神子已趁着這空擋化解了毒性,贏得大佬的讚譽和,隨後權貴圈子又發生幾起中毒案。”
“醫生束手無策,樂神子卻手到病除。”
蘇布衣接過話題:“在那個年代,樂神子算得上華國第一醫,受盡江中華等中楠海大佬器重和庇護,也贏得無數錢財和民衆愛戴,如果不是遇見趙老的話,他很可能會成爲華國史上的傳奇。”
趙恆點點頭:“確實是傳奇了!”
一個從苗疆出來的醫生,權力、地位、事業、金錢、聲望全都有了,還能在中楠海自由出入,更是跟各省大員稱兄道弟,他怎麼都稱得上一代傳奇神醫,趙恆也不得不承認樂神子的八面玲瓏。
蘇布衣淡淡一笑,拋出樂神子的人生轉折:“在江老任期滿了隱居國外後,趙老接過大權上位,一起普通強.奸跳樓案扯出了樂神子,一名西藏籍女子在一個清晨從樂神子的寓所跳了下來。”
他嘆息一聲:“她的遺書直指樂神子強.奸,趙老本身就覺得樂神子吹噓過度,更對他快速解毒的神奇充滿懷疑,畢竟一個神醫再有能耐,面對毒性也該有探索期,摸清毒性才能對症下藥。”
“樂神子卻往往在兩個小時解毒。”
大金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這讓趙老心了起了懷疑,於是就着這起命案下令韓六指徹查他,最終戳穿了樂神子的無恥面目,先不論他採摘少女的好色惡行,就是百分百解毒也是自編自導。”
“他先下毒讓目標人物中毒,然後再假惺惺出現解毒。”
在趙恆微微訝然樂神子的無恥行爲時,大金衣又輕聲補充:“以此贏得掌聲和錢財,也讓無數權貴感激,戳穿他的無恥行徑後以及牽連出來幾起強.奸案件,趙老就下令把樂神子丟入監獄。”
他嘆息一聲:“本來老爺子是要收集證據斃掉他的,所以不管什麼人說情都不放,只可惜後來證人和受害者家屬相續反水,讓法院無法釘死樂神子罪行,老爺子只能把他踢去苗疆坐牢三年。”
他苦笑一下:“老爺子那時堅持疑罪從無。”曾經的趙定天有理念有堅持,他夢想着把華國變成一個民主法治社會,對外鐵血強硬對內公平公正,儘管老人的堅持在儒家思想衝擊中不堪一擊。
“一晃十八年,想不到他還活着。”
蘇布衣抿入一口茶水:“更想不到他又來京了。”他很直接的作出判斷:“樂神子對破滅他神話和牢獄之災的趙老充滿仇恨,所以他這次藉着醫治江破浪來京,有機會肯定會對老爺子下手。”
“他下毒無聲無息,老爺子以後還是少出門爲好。”
雖然說歲月能夠沖淡很多事情,但同樣能夠沉澱抹不去的仇恨,趙定天把樂神子從神壇上拖了下來,讓他一夜之間失去所有東西,還在監獄中服刑了整整三年,其中恨意誰都能夠想象有多深。
他現在既有靠山又回到京城,報復趙氏是毫無疑問的。
大金衣揉揉腦袋苦笑:“還真是多事之秋。”
聽到蘇布衣擔心和大金衣臉上凝重,趙恆卻不以爲然的笑了笑:“何必怕他?竟然判斷出他對我們有敵意,咱們就沒有必要等待他搞事,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我爆他腦袋看他怎麼下毒?”
趙恆摸出懷中手機,向葉長歌發出擊殺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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