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青官看來,只要杜子顏肯出手幫趙恆度過難關,那她就可以找杜夫人或杜天雄求情,軟磨硬泡,說不定後者心軟就會放趙恆一馬呢,而杜子顏百分百會幫趙恆,畢竟兩人的感情擺在明處。
喬運財白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的回道:“這豈不是要恆哥吃軟飯?杜子顏上次幫恆哥還可以說是還人情,這次再找她跟家裡對着幹,除了丟盡顏面之外,也有點不道德,還是散了這念頭吧。”
趙恆淡淡開口:“沒錯,不要讓子顏難做。”
他心裡也清楚,在自己拒絕掉杜夫人的交易條件後,找杜子顏是最有效的途徑,但他也正如喬胖子所說,不想讓杜子顏捲入左右爲難的事件中,何況以杜夫人的性格,是絕不會向女兒妥協的。
喬胖子盯着碗裡的幾片羔羊肉,目光變得深邃:“老大,要想第一樓不受官方打擊,唯有讓它走入公衆視野,跟當初宋氏集團一樣,不同的是,第一樓要以良性關注爲主,體現出潛在價值。”
喬胖子的言語又變得專業起來,正如他看着羔羊肉的執着目光,只是趙恆他們並沒有感覺他文縐縐故作深沉,誰都清楚,喬胖子對數據的天賦和敏感,當下齊齊把目光落在那顆茶壺般的腦袋。
趙恆看着他:“有何妙計?”
喬運財忽然笑了起來,眼睛迸射出一抹精明,手指在桌子上畫了一個圈:“如果大家信得過我,就讓我來全權處理明面上的事,我有辦法讓第一樓活着,至少杜家要拿它開刀沒有那麼容易。”
在宋青官愣然時,趙恆卻笑了起來:“好,就讓你來安排。”
“胖子應付明面的事,那我就對付桌底下的事吧。”
長空捏起筷子把碗裡食物吃完,隨後拿起紙巾擦拭嘴脣道:“買這個小宅子花了八十多萬,還有一百多萬丟去監獄活動了,有十多個兄弟可以提前些日子出來,多點人手做事就更有底子了。”
他神情平靜的站起來,聲線沉穩:“把希望全部放第一樓保安始終不太保險,他們對杜家實力太清楚了,真要幹仗的時候難免膽怯,所以還是自己手裡抓點人好,至於其它事我也幫不上忙。”
趙恆微露讚許:“好,就這麼定了。”
他心裡也如長空所想,這年頭再大的靠山也不如自己實力,唯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多點活路,畢竟靠山這東西一不小心就會壓頂,在外人看來,杜家幾天前還是他趙恆的最大靠山,華海通行證。
今天,卻成了他們最殘酷的對手,可笑也可悲,但這就是血淋淋的現實,江湖總是以它獨特的方式存在允許,所有眼淚所有交往在利益面前都變得脆弱,無論是葉師師還是杜夫人都體現這點。
“老大,咱們回第一樓吧。”
打出幾個電話的喬胖子,把碗裡食物一骨碌吃了個乾淨,繼而露出一個詭異笑容:“我要回去做一份漂亮的報告,我要二十四小時內把第一樓打扮的雍容華貴,給它披上一層顯赫的保護衣。”
宋青官摟住喬運財的肩膀:“哇!老二,看來你很有背景啊。”
“砰!”
就在這時,牆頭忽然翻進來一個人,重重的摔在牆根處,水花四濺,同時門外喝叫連連,長空身子一晃立刻消失在屋裡,趙恆在揮手宋青官和喬運財進入裡屋躲避後,也摸出一把薄刀衝上去。
現在局勢緊張,趙恆當然不忘記帶武器。
一名灰衣男子,在地上掙扎。
當長空衝到摔倒不速之客身邊時,還沒有等他低頭查看,後者卻一躍而起,拳頭擊破雨簾衝向長空,拳風呼呼散發雷霆氣勢,長空眼裡閃過一抹驚訝,顯然沒想到對方是高手,當下左手伸出。
“砰!”
拳頭和掌心相碰發出悶響,或許是來者實在太虛弱了,這一碰撞之下,長空只退出半步,他卻整個人再度摔翻出去,直接砸在牆壁上掉下,嘴裡還碰出一口鮮血,半跪在地卻再也沒無法攻擊。
長空腳步一滑,瞬間拉近雙方的距離,還掐住了來者的咽喉,灰衣男子立刻伸出左手去抓長空的手臂,攻擊速度並不弱於長空,後者冷笑一聲,另一隻手也順勢鎖上它,讓灰衣男子無法動彈!
灰衣男子腦子裡面頓時一片混沌,兩隻手都喪失了反抗能力,頸部氣管和動脈已經被長空緊緊鎖住,缺血和缺氧的感覺一齊衝上了他的大腦,後者只能繃緊全身的肌肉並把力量轉移到右腿上!
“你是什麼人?”
長空語氣森冷地吐出幾個字眼,眼中閃過一抹殺伐的笑意,只是笑容還沒散去,長空忽然感覺到對方破敗無力的身體散發出一股凌厲殺氣,雖然微弱但是極其尖銳,這讓他瞳孔瞬間凝聚起來!
“找死?”
長空殺氣盎然的又拋出一句,就在這時,驚變瞬間發生,灰衣人的目光忽然變得凜然銳利,已經集中足夠力量的右腿從不可思議的角度彈射而出,腳尖像炮彈,划着一道軌跡朝着長空臉踢去!
千錘百煉無數磨難出來的身體,終於在關鍵時刻爲來者作出雷霆一擊!當他的右腳像炮彈一樣轟向長空頭部時,後者毒蛇般的右臂瞬間從灰衣男子身上抽回,然後一個大撤步想要避開這一腳。
“砰!”
只是長空雖然撤離的快,但還是被對方抽中了胳膊,一陣疼痛迅速傳到大腦,長空也踹出一腳,灰衣男子瞬間翻滾出去,整個身體控制不住的倒飛了五六米遠,像是破舊麻袋般摔倒在了地上。
他再度摔在牆壁旁邊,臉上閃過強忍的疼痛!
“周琪軒?”
從後面趕來的趙恆捕捉到那張熟悉的臉,揮手製止長空上前動手,他已經認出那人是周琪軒,只是眼裡劃過一絲詫異,後者應該被關在監獄裡,怎麼又跑出來了呢?而且神情比以往更加落魄。
周琪軒見到趙恆微微苦笑,隨後就是一連串的咳嗽,身子也在風雨中顫抖,趙恆看得出他已經精疲力竭,而且身體能量正隨雨水不斷流逝,於是忙踏前幾步去扶他:“你怎麼了?出什麼事?”
“砰!”
沒等他多說什麼,院子大門就被人撞破了,牆頭也翻入了四個人,十餘人立刻把趙恆他們全部包圍起來,他們的動作簡單而實用,每一記手中兵刃勁氣的呼嘯都彷彿帶有死亡魂靈嘶叫的慘烈。
眼神更是有着說不出的飛揚猖狂。
“清幫?”
雖然這批人沒有任何標誌甚至還有匿藏身份的態勢,但趙恆還是能從他們的手勢想起山道一戰,當初圍殺蒙面女子的清幫精銳跟他們神態頗爲相似,所以他下意識喊出,圍來的漢子神情一怔。
隨即殺機變得更加濃烈。
趙恆從他們反應確認了自己的推測,只是想不明白他們爲何要殺周琪軒,如果這不是一場演戲的話,那周琪軒被關進監獄也是清幫所爲,張嘯林爲何對他下毒手呢?難道是周琪軒殺他失敗?
趙恆當然不會這樣認爲,其中肯定有乾坤。
“把他們一併殺掉!”
就在趙恆思慮要不要救周琪軒時,領頭漢子的言行把他推到絕路,顯然見到趙恆識穿他們身份就惡向膽邊生,連他和長空一併幹掉,趙恆聞言嘆息一聲,他不想殺人,但刀到咽喉下必會反擊。
趙恆向劉昭億聳聳肩膀道:“留給你了。”
長空點點頭,三尺銀槍閃出,槍頭依然是水晶,閃爍着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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