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姨母親拿着三萬塊還沒出門,就遭遇到一夥不速之客。
“讓開!讓開!”
趙恆和清姨他們擡起頭望向喧雜的門口,正見二十多個男子卷着袖子殺氣騰騰涌入,人羣分開,進來了一臉痛苦的四五個,他們身上纏着繃帶,步履維艱,但眼睛卻放射着堅定而仇恨的光芒:
“就是這小子,就是這女人。”
因爲身上傷口牽扯讓他們喊叫顯得模糊,但並不影響兩人充滿恨意的指證,趙恆冷冷一笑,正是前晚跑掉的瘦猴男子他們,隨後,一個缺掉耳朵的男子就從後面走上來,咬着一根菸望向趙恆。
缺耳男子感覺自己像是哪裡見過這個人,但是又一時想不起來,隨後就在瘦猴他們的喊叫中冷笑一聲,捏着香菸點點趙恆喝道:“小子,年紀輕輕出手動我朋友,五人五重傷,膽子不小啊。”
他掠過波瀾不驚的趙恆,扯開自己的領子冷哼:“人家半夜跟這小姐擦肩而過,你卻出手把他們都打傷,每個人都被你打傷一條肋骨,在醫院足足躺了一天才能下牀,這筆賬該好好算一下。”
“什麼?傷人?”
中年美婦沒有第一時間報警也沒詢問事件經過,只是掃過趙恆一眼後拉住女兒恨鐵不成鋼的道:“小清,你怎麼招惹到這種朋友?打架傷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以後堅決不許你們來往!”
接着不待清姨迴應什麼,她又看着這夥男子開口:“冤有頭債有主,你們有什麼仇恨儘管找這年輕人,但不要牽扯到我們無辜的小清,不然我就報警抓你們,要知道我可是認識這裡王警官。”
“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清姨沒有理會母親的明哲保身,她歉意的向趙恆望了一眼,隨後看着魁梧男子毫不示弱開口:“他們受傷是罪有應得,這五個人想對我做什麼事心裡清楚,我當時沒有報警抓他們已是仁慈。”
在瘦猴男子做賊心虛的躲閃目光中,清姨又一敲高跟鞋上前,聲音清冷拋出一句:“如果你們再在這裡胡鬧阻擋我做生意,或者要傷害我這個朋友,我馬上報警抓你們,還新帳舊賬一起算。”
“呦!還真是一匹烈馬!”
魁梧男子嘴角咧了咧,也踏前一步看着清姨笑道:“不僅長得有氣質有姿色,性格還夠衝夠烈,如今這種女人不多了,不如跟我、、、、”他沒有把話說下去,因爲他正見趙恆眼神漸漸冰冷。
趙恆把杯中米酒一口喝完,尋思如果把這夥人趕出去幹掉,唯有這樣清姨纔不會招致無休無止的報復,這也是趙恆做事向來不留後患的原因,瘦猴這種人渣不幹掉,遲早會對清姨造成傷害的。
與其自己的親人朋友將來受到傷害,趙恆情願被人指責嗜血成性,這時,魁梧男子越發覺得趙恆眼熟,他知道自己跟趙恆肯定見過,只是一時想不起來,言語隨之變弱:“你們要給我交待。”
在他聲音越來越弱的時候,又一個聲音從門口擠入了進來:“不管你們是什麼人,也不管你們老大是誰,我希望你們馬上離開這裡,否則不用等警方過來抓你們,我就可以把你們沉入大海。”
“何文亭?”
還沒有等魁梧漢子和中年美婦他們反應過來,趙恆清晰見到清姨身軀一震幾近難於自持,眼神也是不受控制一滯,扭頭望去正見門口走入五六名男子,相比瘦猴這一夥人,他們的氣質更超凡。
其中一名男子更是高大帥氣,鼻子高挺,額頭高闊自有一番威嚴,接人待物時,彬彬有禮,不卑不亢,雖然有時候,也會流露出那麼一點傲慢,但並不是很惹人討厭,跟影星黃曉明六分相似。
此刻,他以一種無視態勢越過瘦猴他們,目光落在身材高挑的清姨身上,那英俊非凡的臉上,除了熱切急燥以外,還流露着呼之欲出的情感,中年美婦能夠捕捉到兩人曖昧,眼睛下意識亮起。
魁梧男子還沒得及說話,瘦猴男子卻已經竄了出來,舉起一隻完好的手點着年輕男子,狐假虎威喝道:“你是什麼人?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敢這樣對牛哥說話,是不是不把k記放在眼裡了?”
趙恆目光微微凝聚掃過魁梧男子,敢情這傢伙是蔣氏社團成員,如此一來事情就更簡單更容易辦了,此時何文亭正把目光從清姨身上收回,揚起一抹笑容開口:“蔣先生向來是我敬佩的人。”
何文亭呈現的彬彬有禮,笑容無懈可擊:“我何止把他放在眼裡,心裡也有他的位置,對蔣氏社團也向來尊重有加,不過樹大有枯枝,諾大社團難免有些害羣之馬,對於這樣角色不須客氣。”
“在下何文亭,華豐銀行的執行總裁。”
在中年美婦讚許清姨依然掙扎的眼神裡,何文亭直接遞給魁梧男子一張名片,燙金雕邊還是專業設計,魁梧男子接過掃視一眼立刻臉色微變,果然是華豐銀行的執行總裁,來頭足夠秒殺自己。
瘦猴他們也是生出一抹難於掩飾的惶恐,他們當然知道華豐銀行就是澳門何家的產業,華豐銀行董事長就是賭王何子華,何文亭跟賭王同一個姓氏,還是銀行的執行總裁,毫無疑問是何家人。
“原來是何公子!”
當中年美婦也猜出何文亭來歷呈現欣喜和驚訝時,魁梧男子就已經生出了退意,先不說看不透趙恆的來歷,單單何文亭就不是他能夠得罪,於是拱拱手一笑:“失敬失敬,今日是我們不對。”
在何文亭不戰而屈人之兵時,魁梧男子把名片放入口袋:“我們這就走,而且你放心,我們不會再找他們麻煩,我可以保證。”接着他也摸出一張自己名片:“牛不吹,還請何少多多關照。”
何文亭沒有擺太多的架子,接過名片掃視一眼笑道:“牛兄弟,好,我記下了,以後有機會一起喝酒!”隨即他又揮手從一名保鏢處拿過錢包,抽出一大疊千元港幣遞給牛不吹:“醫藥費。”
他塞入生出猶豫的牛不吹懷裡,保持着風輕雲淡的笑容:“一點心意,不用客氣!畢竟這幾名兄弟傷得不輕,只是希望以後不要來這菜館折騰,小本生意,經不起鬧騰,文亭先謝謝大家了。”
牛不吹他們忙拍胸膛保證不會再找麻煩。
事情就這樣被何文亭毫無難度的擺平,看着牛不吹領着瘦猴男子他們訕笑退出徽州菜館,趙恆眼裡閃過一抹讚許之色,撇開他跟清姨的關係來說,這何文亭還真是一個人物,隨後趙恆又釋然。
何文亭如果不優秀,清姨當時怎會心疼?
“何公子,來,坐,坐!”
在魁梧男子他們全部走出去後,中年美婦立刻上前拉着何文亭一笑,笑容要多燦爛有多燦爛:“我是小清的母親,你是小清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過門是客,而且謝謝你那些趕走混混。”
“上位者就是上位者,三言兩語就搞定事情。”
中年美婦瞥過趙恆一眼,含沙射影的哼了一聲:“不像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只會動粗吃豆腐,差距真是明顯啊。”接着她又擠出一抹笑容:“何公子,今天幸虧有你,否則還真不知如何收場。”
儘管她已意識到何文亭是朱金靜的未婚夫,但並不妨礙她的熱情:“想必你跟小清也很久沒見了吧?來,中午咱們一起吃飯,敘敘舊,也讓阿姨謝謝你,再讓小清做幾個拿手好菜讓你嚐嚐。”
“小清,還不招呼何公子?”
當何文亭揚起燦爛笑容看着清姨的時候,清姨也擠出一抹笑容回望,情感並不激烈和衝撞,卻帶着一股子綿延流長,兩人柔和目光在空中相遇,似有千言萬語,但終究沒有相互擁抱喜極而泣。
“貝貝——我想吃酥油燒餅。”
清姨窈窕婉約的身姿,透着說不出來的風情,何文亭的高大帥氣,有着不可言語的貴族風範,最重要的是兩人眼睛裡閃爍着一抹依戀,趙恆忽然生出一絲惆悵,他端起最後半杯米酒一口喝盡。
他捏出兩張鈔票放在桌上,在清姨轉頭時淡淡一笑。
隨後,他從容,無聲,落寞的離去,清姨忽然感覺到呼吸一陣窒息,心裡莫名疼了一下,她感覺到自己就要失去趙恆了,而且是一去不復返的那種,清姨面對何文亭和趙恆生出一種痛苦糾結。
趙恆身影在門口消失,清姨忽然痛哭失聲。
ps:謝謝依然柏樺林打賞作品100逐浪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