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點鐘的清晨,帶着一股子冬天的寒意。
在香港街頭的一處早餐攤擋,趙恆正端着一大杯奶茶晃悠悠喝着,面前還擺着四五個款式不同的包子,昨晚跟清姨的曖昧充滿着刺激,特別是湯母衝入浴室鏡頭讓他至今想起都掠過一抹笑意。
不過趙恆並沒有過多沉浸在這些香豔鏡頭,舉行完蔣天軍葬禮、殺掉樸時元以及確立蔣氏社團核心,他在香港任務就基本完成,接下來就是殺回澳門處理手尾,順便參加何家那一場豪華婚宴。
但趙恆準備臨走之前再做一件事,那就是在蔣氏社團安排一顆暗棋,在他喝完半杯奶茶的時候,牛不吹就從街頭那邊走過來,臉上帶着一抹驚懼和恭敬,他不知道趙恆究竟約他見面爲了何事。
如果沒有發生徽州菜館的風波,牛不吹會覺得趙恆是器重他給他機會發達,但現在卻感覺相見不如不見,不見還能讓自己平平安安活着,相見搞不好招惹趙恆怒氣,到時自己就要人頭落地了。
南韓人那麼彪悍都被趙恆幹掉了,他一介低級混混生死又算什麼?牛不吹也不認爲華如畫能夠幫到自己,趙恆要自己死誰又能營救?所以來到趙恆面前時他前所未有的卑微:“恆少,早上好。”
“坐!”
趙恆揮手讓牛不吹在對面坐下來,還讓老闆端來幾籠小籠包和豆漿,沒等趙恆說些什麼,牛不吹又低聲冒出一句:“恆少,蝴蝶幫二十八人已經全被我幹掉,瘦猴也被我大卸八塊餵了野狗。”
說到這裡,他還站起來低頭認錯:“恆少,我也跟着他們瞎胡鬧,差點對菜館老闆娘造成大禍,所以懇請恆少也對我進行懲罰,要打要殺絕無怨言,只是希望社團能夠照顧好我的妻子女兒。”
趙恆臉上沒有太多的情緒起伏,只是保持着一抹淡淡笑容:“做的不錯,那些人渣暗地裡下藥對付一個弱女子,行爲惡劣無恥留着也沒有意義,至於你相信是受一時矇蔽,所以懲罰就免了。”
在牛不吹一臉訝然趙恆親和態度時,趙恆又意味深長開口:“我今天找你來有兩件事,第一就是想看看你有沒有完成我的任務;第二我要把你調去沒有前途的刑堂,讓你監督社團兄弟行爲。”
“刑堂?”
牛不吹聞言身軀一震,眼裡劃過一抹難於言語的苦楚,這果然是貶掉自己的行爲,刑堂是一個社團的家法執行堂口,看起來威風凜凜其實苦不堪言,因爲都是對自己的兄弟下手很容易得罪人。
刑堂的百餘名兄弟向來不受其餘堂口待見,因爲這些年每個堂口都或多或少被刑堂執行過家法,所以刑堂待遇再怎麼好也沒幾個人肯去,相比做一個刑堂堂主,還不如做其餘堂口的小頭目好。
小頭目起碼還能生死相拼打出自己天地,刑堂人神共憤根本沒有前途,甚至不被自家兄弟打死已算不錯,只是相比自己被趙恆滿門抄斬,牛不吹覺得這還是可以接受的範圍,所以最終點點頭:
“我服從恆少安排。”
趙恆臉上保持着一抹平靜,給牛不吹遞過一個包子道:“是不是覺得我在給你捅刀子?其實我也知道去刑堂做事是得罪兄弟的幹活,但一個組織如果沒有賞罰分明的刑堂,它就始終難成氣候。”
趙恆還嘆息一聲舉出例子:“蔣先生對大家也算是厚道,但是他死了之後維持雙方的就剩下丁點情義,習堂主出事更是讓旗下兄弟不顧蔣先生葬禮,這是爲什麼?這就是因爲社團沒有規矩。”
在牛不吹接過包子時,趙恆拋出一句:“而且虎堂和鳳堂糾紛不斷,兩大堂口幾次差點要火拼,這一切都是爲什麼?就是因爲沒有不近人情的殘酷制度威懾,否則誰敢亂來又有誰喊着內訌?”
牛不吹保持沉默沒有說話。
趙恆低頭抿入一口奶茶道出自己心聲:“我讓你去刑堂確實會讓你人緣惡劣,但你不下地獄誰下地獄?這是我對你的期望也是對你的器重,我希望你能去刑堂擔起責任,爲社團出一份力氣。”
在趙恆看來,要凝聚整個蔣氏社團以及束縛核心人員的權力,重振刑堂把它推到最高位置是最重要一環,而能讓刑堂獎罰分明的制度堅決執行,必須有一個跟高層沒有太多牽扯的兄弟來實行。
對自己始終惶恐的牛不吹符合一切條件,而且牛不吹一旦進入刑堂就只能跟自己一條道走到黑,否則哪天沒有自己撐腰就會被自己兄弟撕毀,所以趙恆特地抽出一早上來做牛不吹的思想工作。
畢竟把人往火炕裡推需要一點手段。
趙恆還給他算起賬來:“這也是你一個機會,今時今日的社團要從混混打拼到頭目需要多少年?又從頭目打拼到堂主又需要多少年?你是社團老人想必比我清楚,如今我直接讓你做副堂主。”
“你省卻多少年的奮鬥?”
在牛不吹心裡微微一動時,趙恆又聲音低沉而出:“而且有我的大力支持,你在刑堂日子絕不會難過,只要你做事公平公正,絕對沒有誰會因你賞罰分明捅刀子,老牛,你好好想一想利弊。”
牛不吹呼出一口長氣道:“恆少,我去刑堂!”趙恆已經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自己再不表態就是不識擡舉了,而且正如趙恆所說,有他的支持還怕個球?說不定自己還因此而變得青史留名呢。
趙恆發出一陣爽朗笑聲,拍拍牛不吹的肩膀開口:“好,我相信你做事的能力也相信你會有良好態度,你放心,爲了減少你的後顧之憂,我會讓人安排你的妻女出國生活,一切用度算我的!”
牛不吹先是身軀一震,隨後受寵若驚回道:“謝謝恆少,這怎麼好意思?”他感慨趙恆對自己的精心安排之餘,也知道自己以後在趙恆手裡難玩花樣,妻子女兒生死榮辱全在趙恆的一念之間。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趙恆很直接的敲打此事:“就這麼定了!”隨即他端起奶茶跟牛不吹碰了一下:“這兩天唐寧心會把任命書發到你手裡,她還會帶着你熟悉刑堂上下,總之你有什麼問題可以找唐寧心幫忙。”
在牛不吹的點頭中,趙恆又淡淡開口:“如果實在有難題,你可以給我電話,我會全力支持你的工作。”說到這裡的時候,他捏出紙條推到對方面前,上面有一連串的數字:“這是我號碼。”
牛不吹拿着號碼吃完包子就起身告辭,他剛剛直立起身子,就見到一箇中年婦女正握着手機,在街對面快速拍了一張照片離去,他想要說些什麼卻最終認出對方,這不就是菜館老闆娘的媽嗎?
他思慮一會沒說什麼,隨即迅速離去。
“恆少,何子華傳來消息。”
在牛不吹消失不久之後,越小小現身出來彙報:“馬鷹旗早上已經回臺灣,馬鷹旗放棄馬琪鄂的一百個億,他還讓何子華跟你說聲對不起,不過我們的情報發現,他回去前跟東瀛人有接觸。”
停緩片刻,越小小補充上一句:“在東瀛人放貸的普世賭場,馬鷹旗跟他們負責人閒聊了半個多小時,隨後就收拾東西跑回了臺灣,看起來馬鷹旗對我們已經妥協,但我感覺那傢伙另有陰謀。”
“東瀛人?”
趙恆淡淡開口:“莫非是太子黨的人?”
“借刀殺人、、看來回澳門不太平了!”
PS:謝謝老混混打賞作品588逐浪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