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猛獲得批准跟宋青官和喬運財吹噓擊殺柳白書時,趙恆正靠在第一樓的沙發上,把一瓶德國黑麥丟給司馬清,還笑着冒出一句:“根據華國法律,公職人員不得接受五百元以上的饋贈。”
“這酒只值四百九十九,你可以接受我邀請!”
數月不見,司馬清依然全身充滿粗野氣息,他握着酒瓶手指在蓋子上一抹,塞子崩的一聲飛掉,隨後望着趙恆淡淡一笑道:“你還是跟幾個月前一樣,囂張跋扈,想要諷刺華國公職人員嗎?”
“要知道,我剛纔可是救了你們一命!”
“所以我請你喝酒!”
趙恆臉上劃過一絲玩味笑意,其實彼此都清楚,司馬清無論開不開槍,被宋青官頂住的越野車根本傷不了趙恆他們,對方對寶馬開槍也只是垂死掙扎,遲早會被宋青官撞翻步第一輛車的後塵。
因此司馬清那一槍更多是態度問題,所以趙恆還是多少感激,這就表明司馬清是站在他這邊,現在紛亂的局勢中,趙恆需要團結可以團結的人,因此對這銀衣捕快的態度好了很多:“說說!”
“來華海上任還是公幹?”
“算是公幹吧!”
司馬清抿入一口啤酒,臉上沒有了昔日沉重,多了一分意氣風發:“我是來就任華大新生軍訓的總教官,同時巡視華海警方的所作所爲,年底給警察部報告,提前過來時因太多瑣事要處理。”
“這是一份肥差啊!”
趙恆輕輕搖晃着酒瓶,不緊不慢的回道:“看來你真升官了,否則怎可能讓你來富得流油的華海巡視,我想你這一踏下來,怕是能過一個肥年,到時別忘記來第一樓消費,我給你打個九折。”
“又挪揄我!”
司馬清對這小子有些無奈,手指在酒瓶上摩擦道:“不過我也不生氣,你小子有資格這樣挪揄,當初如果不是你和陸猛幹掉柳白書,我就算不掉腦袋也要脫掉警服,哪裡還會有今天的顯赫?”
“你顯赫了,可是我們百萬獎金卻食言了!”
趙恆想起警方送來的賞金,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二十萬,我和陸猛拿命換來的一百萬,最後拿到手裡只有二十萬,看來北小姐的面子遭遇體制黑暗也是不好使,對了,我們兵器也沒收了!”
“那八十萬是被我扣下了!”
司馬清猶豫了一下,很是平靜的看着趙恆:“追捕柳白書,警方傷殘了不少兄弟,那些撫卹金又少的可憐,我一咬牙就從你們獎金扣出八十萬給家屬了,這事跟北小姐無關,是我玩了手段!”
趙恆微微驚訝,想不到其中內情是這樣,這時司馬清放下手中酒瓶,轉而摸出一張銀行卡給趙恆:“這張銀行卡你收着,我月薪兩萬,加上其餘獎金,一年能有三十三萬,我每月給你兩萬!”
他臉上劃過一絲歉意,聲線平緩補充:“相信三年可以補回你們八十萬,這錢我無法一時還清,只能這樣分期付款了,不知你意下如何?至於兵器已經被沒收封存,難於再從警局找出給你。”
“但我會找一把好刀送你。”
趙恆沒有去拿桌上的工資卡,只是靠在沙發上笑道:“算了!我惦記那八十萬不是需要它,而是想要知道它的去向,竟然不是被警察私吞,而是分發給傷殘家屬,我和陸猛可以接受這結果。”
“你日子也不容易,所以這張卡還是留着吧。”
趙恆還笑容滿面的指指第一樓,漫不經心的補充:“我現在是第一樓的臨時主事人,最不缺的就是金錢和美女,所以那八十萬就不要你還了,但以後有機會找到好兵器,可要記得送我一把。”
“好吧!”
似乎知道趙恆的固執性格,司馬清也沒有過多堅持,只是堅定把八十萬放在找兵器上,以此來彌補欠趙恆他們的人情,隨即又環視第一樓嘆道:“你確實不簡單,斷斷兩月竟然入主第一樓。”
“謝謝誇獎!”
趙恆呼出一口長氣,接過話題道:“也是各種機緣使然,我纔有機會坐在這裡,不過也難於坐太久了,今晚襲擊我的人是華海杜家,想必你清楚杜家的恐怖能量,他們遲早會要了我們腦袋。”
趙恆微微示弱道:“你今晚開了一槍,也很容易被鎖定的,以後在華海要小心點,杜天雄或許不會對你怎樣,但杜夫人是個神經病,絕不會因爲你是銀衣捕快就忍耐,誰跟她作對都難於討好。”
“我知道你和杜家的恩怨!”
司馬清並沒有隱瞞太多事情,壓低聲音回道:“北小姐這幾個月都關注着你,也清楚你在華海鬧出的動靜,只是你一直能應付自如,所以她就沒有鍤手,畢竟華海最忌諱四大家族伸手進來。”
他看着趙恆很真誠的開口:“北小姐現在感覺你處境艱難,因此就讓我在華海巡視時幫你一把,雖然無法幫你徹底解決恩怨,但也是可以給你盡點薄力,畢竟銀衣捕快這牌子還是多少有用。”
“她關注着我?”
趙恆眼裡劃過一絲溫柔,隨即輕嘆一聲:“有機會替我謝謝她吧!沒錯,你在華海坐鎮我就多一分活路,畢竟杜家再也不敢明目張膽動用警方對付我,不過還是要勸告你小心,杜夫人不好惹!”
司馬清拿起酒瓶喝了一大口:“放心,我有分寸!”接着他又望了一眼不遠處的陸猛,悠悠一笑道:“你在華海已經打下厚實根基,只要能熬過杜家帶來的風波,憑着第一樓崛起是遲早的事。”
“只是你甘願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裡?”
說到這裡,他在趙恆微微詫異的目光中,說出自己心裡想法:“而且陸猛天生兇猛彪悍,還不受規則控制,他留在繁華都市只會翻天覆地,不僅難於約束他的心性,還會抽取你精力擦手尾!”
趙恆淡淡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進軍隊錘鍊!”
司馬清沒有兜彎子,目光炯炯的回道:“讓部隊的紀律來約束他,我想那會是他最好的歸宿,而且他只要稍微打造,立刻能夠成爲一個優秀的軍人甚至一名彪悍將軍,成就將來絕對遠超於我。”
“這是一個不錯的想法!”
趙恆臉上沒有太多情緒起伏,但心裡卻認可司馬清的說法,只要陸猛進入軍隊錘鍊,很快就會成長爲華國優秀的軍人,而且這於他超越東方雄的夢想也更加接近,不過趙恆還是想徵詢他意見:
“但現在不急,等我找個機會問問他!”
趙恆遠遠瞥了一眼激情四射的陸猛,手指摸着酒瓶邊緣:“如果他願意去軍隊,我就讓你把他送走,如果他不願意,那我就會留下他來闖天下,我這弟弟雖然霸道了點,但他對我是真的好。”
司馬清點點頭,一口把瓶中的酒喝完:“好!我等你消息!我可以讓他去邊軍!讓他進入軍隊,除了可以把他習性束縛,還能讓你們兩線發展,將來可以相互照顧,不至於一條道走到黑!”
“邊軍?”
趙恆擡起頭:“豈不是東方雄的部隊?”
“沒錯!”
司馬清沒有掩飾:“陸猛這種人才,最適合去邊軍!”
“從那裡出來,每根骨頭都是硬邦邦的!”
趙恆笑容可掬的點點頭,下一秒,忽然收住笑容:
“北家的意思?北家想讓我們成爲它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