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不落的死,震驚了整個華西也震驚了整個華國。
誰都沒有想到南韓竟然會對西不落進行斬首行動,甲軍襲擊杜天雄或者趙定天甚至再來一場國賓館事件,衆人都不會有太多的驚訝,但是單純對付西不落就有點想不通,他的死影響不了前線。
西不落相比樸泰斗來說更多是一方諸侯,還是遠離前線的華西諸侯,殺掉他並不會讓華國政局發生改變,因爲杜天雄、東方雄和南長壽他們都還活着,相反殺掉西不落反會激起華國上下士氣。
當然,這只是普通人的看法。
真正內行的人還是能見到其中厲害,西不落一死,人丁單薄的西家就少了一層政治保護衣,諾大的華西利益,諾大的錢財礦井,別說其餘派系的人,就是西系內部也會蠢蠢欲動想要分一杯羹。
畢竟沒有西不落的庇護,西系子侄又幾乎死個乾淨,西門慶幾近等於一個孤苦孩子,一個剛過十八歲能力看似有限的小子,想掌控華西局面繼承西系利益,想一想就會讓人生出懷璧其罪場面。
所以西系內部必會掀起利益爭鬥,這勢必會導致華西局面動亂,繼而影響華國經濟和前線戰事,南韓高層用心不可不謂不毒,杜天雄顯然也知道這一點,在西不落橫死的當晚連下三道總理令。
第一,軍警全面追查百棺陵事件,趙恆和南唸佛負責兇手追緝;第二,任何派系都不得涌入華西搞事,違者嚴辦不貸;第三,華西軍區進入一級戒備,隨時準備平息華西動亂局面,維持穩定。
這無形中把趙恆和南唸佛放了出來,此時,也沒有什麼人再去質疑唐家莊慘案,內部矛盾已經被西不落橫死帶來的影響代替,宗親會也開始沉默,因爲流言傳告是宗親會聯合南韓殺了西不落。
沒有人敢承受華國政府的怒火。
隨後,杜天雄又派路叔率領衛隊到華西,公開表明誰敢這時捅華國刀子,他就捅誰刀子的態度,不得不說杜天雄魄力超出常人,在他穩定壓倒一切的手段下,華西不少人按住蠢蠢欲動的野心。
不過他們並沒有就此放棄分羹的念頭,保持沉默看着華西這塊富得流油的肥肉,同時等待第一個下手的人,然後跟風搶奪利益,當然,他們也看着西家獨苗喬運財的表現,看看是否軟弱可欺。
山雨欲來風滿樓!
天亮,華西依然清冷凍人,處處涌動着悲傷和震驚,跟隨西不落多年的舊臣和殘存子侄,臉上帶着散不去的傷心和悲涼,就連遭受重傷的西太保也先後暈過三次,華西宅子飄飛着淚水和痛苦。
趙恆和南唸佛也都是帶着一抹悽然,對西不落的死由衷感到悲傷,唯獨喬運財變得堅強起來,從墓地把西不落運回西系宅子收棺,喬運財就擦乾眼淚不再痛哭,他呈現出常人難於想象的硬朗
他沒有去追擊兇手也沒有公開現身,喬運財只是以一種冷漠的態勢,有條不紊的組建治喪小組,墓地、棺木、壽衣全都親自過問,他要用葬禮送爺爺最後一程,這是他此時唯一能夠做的。
直到一箇中年女子的到訪纔打破西家宅子的平靜。
“西少,雲律師他們來了!”
臨近中午的時候,趙恆、南唸佛、喬運財三人正在書房探討棺木顏色,一名西系護衛輕輕敲開了房門,悲傷中帶着一股子恭敬道:“她說要當衆宣讀西老的遺囑,希望你三十分鐘後到大廳。”
隨後他又摸出了一份名單,踏前兩步遞給神情平靜的喬運財:“雲律師還說,希望西少能夠知會冊子上活着的人,如果沒有活着,可以讓他們直系親屬到場,這是西老生前對雲律師的要求。”
“你直接打電話通知他們就是。”
喬運財知道雲律師是西系的御用律師,旗下近百人團隊完全就是西系養起來的,專門替西系對內對外處理法務上的事情,雖然法律對上位者來說沒多少意義,但有時還是避免不了要用它博弈。
喬運財知道這一點,也相信爺爺早留後手穩定華西局面,出事之後雲律師就帶着團隊現身,顯然是要給喬運財一個名正言順的名義,大大降低西不落橫死給西繫帶來的動盪:“我準時出席。”
他端起桌面上的茶水抿入一口,喬運財沒有悲傷也沒有憤怒,他純粹的就跟一個外人差不多,不過西系護衛並沒有隨着這話出去,捏着冊子的他拋出一句話:“雲律師還請恆少待會也出席。”
“我?”
正低頭喝着水的趙恆聞言一愣,隨即跟南唸佛他們相似驚訝的擡頭望着西系護衛,十分不解的開口:“我也出席?”趙恆多少能夠猜到律師出現肯定涉及繼承人和財產,算是西家內部的事情。
就當趙恆他們以爲西系保鏢說錯的時候,後者正再度鄭重的點點頭:“是的,雲律師剛纔是這樣交待我的,告知我見到恆少的時候也說一聲,西老遺囑涉及到你,所以希望你待會可以出席。”
趙恆一臉奇怪和不解,西不落遺囑怎會牽扯到自己?如果說他臨死前讓自己照顧喬運財,趙恆還是可以理解的,遺囑涉及到自己就茫然了,不過出於禮貌還是快速回道:“好,我待會過去。”
反正他和南唸佛本來就要陪着喬運財。
“雲律師是西家御用律師,也是爺爺的生前知己。”
在西系護衛緩緩退出門口後,喬運財捏起茶杯輕輕搖晃,冰冷的臉上罕見有一絲柔和:“她跟着爺爺差不多有三十年了,組建團隊專門替西系處理法務,這些年來,西系的發展她功不可沒。”
他嘆息一聲:“她對爺爺忠心耿耿還常常伴着他散心,算得上一個紅顏知己,我們說的話爺爺有時可能不聽,但云律師說的話爺爺百分百服從,爺爺的吸菸、酗酒、糖食習慣也是被她勸掉。”
“爺爺走了、、西系傷心、、我也傷心。”
喬運財把溫熱茶水倒入嘴裡,眼裡流露一抹對雲律師敬意:“不過我相信,最傷心的人肯定是雲律師,爺爺爲了我能夠快樂成長,在奶奶死後就堅決不娶,也讓雲律師無法名正言順進西家。”
在趙恆和南唸佛的微微訝然中,喬運財把爺爺曾告知的事帶着感傷說出來:“不過雲律師從來沒有怨言也不在乎名分,她就那樣忠心耿耿跟着爺爺,三十年的年華三十年的青春,不容易啊。”
喬運財以前雖然知道雲律師的存在,但是對她和爺爺的關係始終沒多少了解,直到爺爺在書房教導他時道出雙方故事,喬運財才知道兩人的情感,他還準備祭祀過後想法撮合爺爺和雲律師呢。
誰知,西不落卻走了。
三十分鐘後,趙恆和南唸佛跟着喬運財出現在西系古樸的大廳,除了十餘名西裝革履的律師團隊之外,三十多名牽扯遺囑的西系成員也全都到場,即使人死在了墓地,他的直系親屬也被請來。
西太保也半死不活的靠在距離主位的左側椅子,他一臉虛弱腹部血跡斑斑,雙眼紅腫神情憔悴一看就悲傷過度,只是西系成員對他這副樣子不覺得稀奇,跟西不落感情至深的西太保傷心難免。
畢竟有西不落照顧,西太保才成爲西家重要人物。
趙恆的目光在西太保臉上停留了兩秒,隨後又轉到右側一名中年女子的身上,五十多歲的樣子,黑裝裹身幹練利落,還處處涌現着一股久居上位的態勢,隨便掃過一眼就知道她有驕傲的地方。
她的神情也能讓人感覺到專業。
趙恆毫不猶豫把她圈定爲雲律師,能讓西不落看上眼還能幫助西系的女子,自當是這種雷厲風行的人物,何況趙恆能夠從她平靜冷漠神情下,捕捉到一抹妝容掩飾不住的哀傷,淡淡,卻綿延。
喬運財在主位坐下:“雲律師,開始吧。”
“我是雲律師,西老指定的遺囑律師。”
中年女子沒有絲毫客套,拿起一份厚厚文件朗聲開口:“今天,我會把西老生前遺願一一宣讀出來,遺囑所有內容,無論涉及股權還是物業以及對成員要求都是西老的真實反應,絕無虛假。”
中年女子環視周圍一眼,聲音帶着一抹威嚴:““首先,明確西家繼承人,繼承人將會繼承西老分割給子侄之外的財產,包括西氏集團的六成股權,西老名下三千億存款還有海外兩千處物業!”
西系成員全都看着喬運財,西太保也揚起淡淡笑意。
中年女子迸出兩字:“趙恆!”
石破天驚!
哐當!
趙恆直接摔到在地上。
ps:鮮花1320朵加更到,
謝謝海闊~天空打賞作品100逐浪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