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趙恆調了三十六名幾經甄別的安全部精銳交給魚玄機,明面意圖相當簡單明瞭,那就是讓魚玄機帶着他們保護老爺子的安全,畢竟華英雄從南系花園逃脫,趙氏成員就存在巨大風險。
當然,保護趙定天只是一種目的,還有個意圖,趙恆要讓魚玄機開始熟悉安全部運作,同時要給她一批將來穩住位置的班底,魚玄機自然知道趙恆的用意,所以接到人手就立刻展開安保工作。
趙定天看着趙恆所爲一臉欣慰。
趙恆從來就不認爲自己是一個好人,有時甚至會自我標榜一個壞到掉渣的惡棍,但是做惡棍也是需要能力和底線的,若是做一個惡棍連底線都沒有了那就不是惡棍而是人渣,這個底線是什麼?
它就是人性。
於外人來說趙恆或許是一個惡魔,或許是一個永遠無法企及的神話,或許是一個混賬王八蛋巴不得被火車碾死被飛機撞死的混賬王八蛋,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對於趙恆身邊的人來說,他是家人。
特別是於漸漸滄桑和年老的趙定天來說,趙恆這個孫子縱使會招惹許多麻煩,很多手段也是他不能苟同的,但趙恆在他心裡始終是最優秀一個,誰都無法替代,因此他對趙恆越來越呵護疼惜。
因爲華英雄至今還沒有下落,趙恆擔心西門慶的安全和華西的局面,於是準備初一下午就飛回華西坐鎮,所以格外珍惜臨走前的小半天,他早早起來陪着趙定天在陽光和煦的院子裡談天論地。
“華西不需要激進不需要改革。”
暖暖的陽光中,趙定天拍拍趙恆肩膀,意味深長的叮囑:“你只要按照西不落昔日方針政策穩住局面就行,一些瑣事可以讓西門慶處理,相信他能擺平內部的磕磕絆絆,也可避免事態發展。”
在趙恆豎起耳朵聆聽的時候,趙定天又補充一句:“如果事情有些棘手,你可以讓你外公幫忙處理,他也算是華西一頭地頭蛇,他的威望和人脈可以兵不血刃解決很多麻煩事,很多麻煩人!”
老人道出自己意見:“總之,你一切按照西不落當初的計劃做事就行,千萬不要以爲自己是西氏繼承人,就想要來新官上任三把火,或者銳意改革讓華西更加輝煌,這些念頭千萬不要存在。”
趙定天目光平和的看着趙恆,吐字清晰告知要穩重:“華西不需要輝煌不需要變革,它如今晃悠悠發展的步子最合適,如果你試圖加入自己熱血和激情想要有所作爲,十有八九會適得其反。”
“爺爺放心,我不會拿華西折騰的!”
趙恆臉上沒有太多的情緒起伏,接過老人話題一笑:“西門慶已經把華西的三個五年計劃交給我查看,我覺得西老和喬家大院對華西的發展部署相當到位,所以沒有特殊變故我不會去動它。”
說到這裡,趙恆還捏起杯中茶水喝完:“我向來不是喜歡亂折騰的人,當初國賓館事件後做了臨時總理小半天,那份忙碌和壓力讓我連覺都睡不好,你說我哪裡有帶着華西走向巔峰的雄心?”
趙定天聞言大笑:“那我就放心了!”
“趙老,華州晴兒小姐求見!”
就在兩人相談甚歡的時候,大金衣腳步匆匆從入口處走過來,還對着趙定天輕聲拋出一句,趙恆聞言微微一愣:“今天早上老爺子不是不見客嗎?趁着天氣暖和好好歇息,怎麼還有人拜年?”
大金衣臉上劃過一抹苦笑,猶豫一下沒有迴應趙恆的話,只是擡頭望向低頭喝茶的趙定天,趙恆瞬間嗅出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想必這個晴兒小姐大有來頭,至少對老爺子來說有特殊的意義。
否則大金衣不會走進來彙報,老爺子也不會這副沉思態勢,趙恆心裡涌現一抹疑惑,華州?他的記憶只騰昇出子顏外婆這個從沒見過的人物,這還是當初金格格受傷送到華西救治留下的印象。
至於其餘華州人士,趙恆並沒有太多印象,因此對這個華州晴兒充滿一絲興趣,此時,趙定天正一臉平靜放下茶杯,枯瘦手指微微一揮:“請她進來吧,遠道而來,總不能讓她吃個閉門羹!”
大金衣點點頭:“明白!”
趙恆捕捉到趙定天臉上溫暖卻無奈的笑容,還有一絲欲言又止的罕見神情,思慮一會趙恆笑着起身,找了一個藉口就離開後院,他知道老人怕是要跟晴兒說些私話,因此識趣給他們留出空間。
趙恆腳步輕盈的離開後院,不過出於好奇他站在院內陽臺,想要看看那名華州晴兒是什麼人兒,他靠在欄杆上嗑着瓜子,院子裡偶爾響起的交談以及護衛走動聲,在這暖和上午格外寧靜祥和。
微風拂過趙恆的衣衫,還有幾片瓜子悄然落地,他的嘴角悄然勾起一個弧度,彷彿夢囈般的口吻輕佻而邪魅:“遠遠地這麼看着你喜歡的男人,是不是有一種驚爲天人繼而春情盪漾的感覺?”
“你什麼時候改一改自負狂妄?”
趙恆的話音剛剛落下,一個意興闌珊的聲音跟着驟然響起,只聞其聲未見人的場面有些詭異,隨後才見魚玄機的身影閃出:“站在這裡磕瓜子,目的該不是閒來無聊,你想要看看華州晴兒?”
趙恆絲毫不意外魚玄機能夠猜出自己心事,把一個紅瓜子丟入嘴裡笑道:“我不過是二十兒郎,好奇心在所難免,畢竟能讓老爺子破例接待的主,一隻手攤開來都有多,何況是啥華州晴兒。”
“晴兒,如畫山莊老太太的義女。”
一身白色衣裳的魚玄機站在趙恆身邊,捏起兩個紅瓜子淡淡開口:“老太太,也就是金格格的母親,杜子顏的外婆,杜總理丈母孃,晴兒是她收養的一個義女,不過這些皇親人家親情淡薄。”
“自家女兒生死都能淡然,何況一個收養來的義女?”
魚玄機的紅脣一咬,瓜子應聲而開:“晴兒在如畫山莊的位置等同於傭人,上次在華西受傷的金管家地位都勝過晴兒,不過,她還算是一個聰明伶俐的人,所以在老太太心中多少有點價值。”
“起碼能跟老太太說幾句話。”
在趙恆保持如水平靜中,魚玄機又淡淡拋出一句:“因此老太太也會派她處理一些私人瑣事,晴兒跟趙老沒有半點交集,私下更是沒有往來,今日之所以過來,十有八九是老太太派來拜年。”
“老爺子顯然也看到這點,所以才讓大金衣帶她進來。”
說話之中,兩人正見大金衣領着一個女子走向後園,年輕女子頭帶白羽小帽,娉娉婷婷的向後院走來,這女子身材修長,線條柔美,每一步彷彿都在向趙恆展示她身軀的美麗,一步一個風情。
一身長裙戴着腳環,容顏精緻身材曼妙,頗有幾分深宮妃子風範,她似乎感覺到趙恆在審視,下意識扭頭掃過一眼,脖頸有着玉蘭花般觸目驚心的白皙和美麗,她看見趙恆注視自己的目光了。
這目光仍然是那樣的隨意和灑脫,並沒有因爲她的回頭而有絲毫的改變,年輕女子覺得受到輕視了,是的,有多少男兒在她面前感到拘束而不安,在躲閃她目光的同時又忍不住悄悄偷窺自己。
而趙恆呢,趙恆彷彿根本就無視自己的美麗。
她在感到被輕視的同時,又覺到趙恆的與衆不同。
她的目光跟趙恆赫然相接,嘴角止不住牽動兩下,隨後她又轉頭回去還微微低垂,臉頰也騰昇出宛如羞澀的紅潤,趙恆望着她漸漸消失的背影,意味深長的開口:“老太太選人的眼光不錯。”
趙恆能夠判斷得出,晴兒絕非一個花瓶。
“老太太跟老爺子什麼關係?”
似乎早就預料到趙恆這話題,魚玄機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如果我告訴你,兩個人曾是校友,老太太還深愛着老爺子,曾經喝了三個月白粥鹹菜省下飯錢,就爲了給趙老買手機做生日禮物。”
在趙恆對這情節目瞪口呆時,魚玄機又聲音輕柔道:“只是老爺子連續拒絕她的十三次表白,加上愛新覺羅內部對老太太家族施壓,老太太最終只能遺憾嫁給他人,你會不會覺得這故事狗血?”
趙恆神情微微一怔,隨後答非所問笑道:
“老爺子年輕時有那麼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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