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男子被釘在牆壁上隨風飄動。
有一連串的血泡從他口中冒出,但是卻發不出絲毫的聲音,那雙垂死的眼睛佈滿了驚駭、痛苦,血的甜腥氣息,開始在空氣中瀰漫,以爲火車站全都是任人宰割的綿羊,誰知卻遭遇到一頭猛虎。
“大.法官的人?”
臨近走入混亂的候車室時,趙恆在男子面前停滯了一兩秒,雖然還沒有查探這批人的來歷,但在火車站做這種下三濫的事情,百分百是大.法官的餘孽,所以冷冷問出後,趙恆猛地一拔匕首。
在對方一頭栽倒在地血如利箭迸射時,趙恆淡淡拋出四字:“在下趙恆!”隨後他就從對方身上踏過入內,蒙面男子聽到趙恆兩字,眼睛光芒猛地亮起,還帶着一股子震驚,但很快黯淡消失。
他似乎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組織剋星,似乎沒有想到自己跟趙恆有交集,他對自己的死生出幾分懊悔幾分憋屈,但隨後又變得釋然起來,能夠死在趙恆的手裡,遠比被警察擊斃要光榮很多。
“啊”
此時,候車室已經一片混亂,無數男女爭相逃命,還伴隨着此起彼伏的慘叫,趙恆不顧趙氏成員的保護,推開他們徑直往最混亂的地方衝去,正見十多名男女手持武器對着無辜的旅客下毒手。
這些口罩男子提着砍刀提着鐵管,口鼻出聲齊齊低吼,凶神惡煞的四處緊追旅客,那架式,就好像是一羣歡快的髦狗,在追逐麋鹿,而他們身後的地板已經躺着十多名旅客,沒有動靜生死不明。
但凡是在街頭打過羣架,羣砍過人的便會知道,真正殺上了血性被激起了兇性之後是不認人的,何況這些人不僅殺紅了眼,他們此次來火車站就是無差別攻擊,男女老少都是他們下手的目標。
“撲!”
此時,趙恆推開蜂擁而來的人羣逆向前行,他的視野中,正見三名兇徒對着一家三口下毒手,拿揹包抵擋的婦女身上衣衫襤褸,好幾處清晰可見的傷口混淆了血肉,模糊的傷處讓人毛骨悚然。
她搖搖欲墜卻依然頑強對抗,保護着身後渾身是血的男人和兒子,趙恆一眼就認出她是借電話的大姐,後面一人就是吃過他糖果的小孩,此刻側躺着不知生死,而另一人顯然是那婦女的丈夫。
他身上少說有七八道傷口,鮮血堵也堵不住,顯然是最先遭受攻擊的人,原本誠惶誠恐的中年婦人在丈夫倒下後,就勇敢拿起東西抵擋兇徒侵害,雖然沒有多少作用,但她依然奮不顧身對抗。
女人柔弱,爲母則剛!
她還用旅行袋砸翻一人,頑強且勇猛,但雙拳難敵四手,只有旅行袋的中年婦女根本無法重創對方,因此身上眨眼之間又多了兩道殷紅傷痕,三名兇徒也殺紅了眼,似乎不殺掉這個女人不罷休。
“撲!”
在中年婦女手指被砍刀斬中止不住發出慘叫時,趙恆正從涌來的旅客中衝了過去,手中匕首又是一揚,一道光芒閃過,正要對搖搖欲墜的中年婦女捅出一刀的口罩男子,身軀一震濺射出血花。
他的整個肩胛被趙恆射中還擊碎了骨頭,口罩男子慘叫一聲摔倒在地,他的變故讓其餘兩人下意識一滯,似乎沒有想到同伴會受傷倒地,也就在這時,趙恆已經爆射到他們面前,一記大鞭腿。
掃過空氣帶起的凜冽破空聲,讓人不寒而慄,一人還來不及揮刀抵擋,連人帶武器跌飛出數米,重重摔倒在椅子上折了腰,發出一記淒厲的嚎叫,顯然是劇痛難忍,想要掙扎起來更是難奏效。
與此同時,趙恆眸光冷冰,他的手一擡,便揪住另一人後仰的頭髮,對着旁邊牆壁直角的鋒棱處,用力一磕,傳出一聲沉悶的鈍響,接着便把這具已經失去力量的軀體,推入到鮮血淋漓的地板。
趙恆從口罩男子身上拔出了匕首,甩了甩刀身上的鮮血,匕首又恢復了秋水一般的明亮,只是刀鋒處出現三、四個米粒大小的缺口,這時,口罩男子忍着疼痛向趙恆衝出左手,指縫夾着刀片。
趙恆已閃電般出手,抓住對方手掌向上翻折,一記清脆的斷骨響聲,伴隨着口罩男子的慘叫,因爲手腕被折斷,口罩男子的身體自然而然倒回地上,攻擊並沒有結束的趙恆揚起一腳極其凌厲。
咔嚓一聲踩斷對方膝蓋。
“大姐,你怎麼了?”
趙恆廢掉三人後就俯身查看中年婦女的傷勢,身上鮮血淋漓中了十多刀,有三刀直接沒入腹部和胸膛,手指也被砍斷了三根,但依然死死抓着抵擋的旅行袋,之所以能支撐完全是母性的堅韌。
在趙氏護衛去制止兇徒時,趙恆下意識拔打電話:
“救護車!”
“大、、兄、弟、、謝謝你、、、”
危險消除後,中年婦女的意志鬆懈下來,整個人也就變得奄奄一息,她認出來者是趙恆後就亮起眼睛,隨後伸出一隻手拉着趙恆胳膊,艱難擠出一句話:“大兄弟,我不行了,我全身好冷。”
“孩子和孩子她爹怎樣了?”
趙恆一邊扶着中年婦人,一邊試探男人和孩子氣息,這一探,趙恆整個身軀冰冷下來,沒有了呼吸沒有了脈搏,毫無疑問已經死去,可是看着中年婦女臨死前的眼神,趙恆又無法告知她真相。
趙恆牙齒一咬讓聲音輕緩,也讓神情變得柔和:“他們受傷昏迷了、、沒有什麼大礙,我馬上派人送他們去醫院,大姐你不用擔心,我一定治好他們,大姐,你要挺住,你沒事的,你沒事的!”
“他們沒事就好!”
中年婦女嘴裡冒出一連串血泡,全身失血且向死亡靠近的她,側頭看了一眼丈夫和孩子,意識開始模糊的她辨認不出昏迷還是死亡,但她對借給電話的趙恆無比信任:“沒事,我就放心了!”
她抖索着擠出幾句:“待他們醒來,告訴孩子他爹,密碼是孩子生日,你也替我告訴孩子一聲,就是媽媽出遠門了,過兩年讓孩子他爹再找一個,我死了不要緊,不能讓孩子傷心,大兄弟!”
“你真是好人,謝、、謝你了。”
趙恆握着她的手:“大姐,別說了,這些話,你自己給他們說吧,這個忙我就不幫了!”雖然趙恆知道中年婦女受傷過重難於活命,但心底還是希望奇蹟出現,因此鼓勵她堅持等到救護車來。
中年婦女莫名擠出一句:“我叫、、翠花。”下一秒,她就一歪頭含笑着離去,似乎對這一生很是滿意,走出過大山來過皇城,見過長城看過霧霾,還撞見恐怖襲擊,最重要保全丈夫和孩子。
趙恆低聲疾呼:“大姐”
無論趙恆怎麼呼喊,中年婦女都沒有半點回應,趙恆一探她的氣息頓知她已死去,見過不少死人的趙恆罕見心神一顫,心情無比複雜,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一面之緣的婦女會帶給他衝擊。
“砰砰砰!”
此時,已有不少軍警衝入進來壓制場面,擊斃五名兇徒後迅速把其餘人控制住,只是被按倒在地的數人雖然戴上手銬,但眼裡依然是桀驁不馴的光芒,嘴角流露得逞的獰笑,很滿意自己傑作。
“痛快!痛快!”
他放聲大笑:“告訴你們,我們不是好欺負的!”
PS:呼喚幾朵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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