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行程如何?”
當天際飄來一朵烏雲遮住太陽的時候,南唸佛正坐在南系花園的書房裡,目光凝聚向安小天發問:“不知道爲什麼,我對他這次天池之行,總是有一股說不出的不安,但又不知哪裡有問題。”
安小天看着神情憔悴卻依然堅毅的主子,聲音平緩而出:“南少,你不用擔心,老爺子身邊的三十名保鏢,不僅身手不凡還全都信得過,再加上邊軍派出戰破軍保護,老爺子不會出什麼事。”
他還一推臉上的眼鏡,壓低聲音補充:“何況長白山雖然處於邊境,但近半山脈還是華國境內,最重要的,相鄰邊境國家也是向來友好的潮國,別有用心人對老爺子下手,只怕會自取滅亡。”
南唸佛臉上沒有太多的釋懷,手指捏着數日不曾離開的咖啡杯:“安保力量看起來沒有問題,三十名信得過的兄弟,再加上久經沙場的老兵,還有戰破軍統帥隊伍,保護算得上是滴水不漏。”
“只是我始終想不明白老爺子的用意。”
南唸佛把杯中咖啡拋入嘴裡,眼裡閃爍着一抹不解道:“這無端端的跑去天池幹嗎?祈福這個藉口根本不能說服我,可是他咬住這個理由,我又沒有辦法勸阻,只能希望他這一踏平安無事。”
“南少,不要急!”
安小天能夠感受到南唸佛心底的焦慮,向來善於掌控局面有着底氣的後者,面對趙恆墜機入海和錢唐江背叛的壓力都能從容處之,唯獨看不透南長壽去天池用意,所以纔會把注意力落在上面。
安小天給主子倒上一杯熱水,推到南唸佛前面輕聲寬慰:“隨行兄弟會隨時向我彙報南老行蹤,他的路線他的安全都會第一時間被我們知道,所以你根本不需要擔心,至於南老去長白山、、”
“也許,他真的是祈福轉運。”
南唸佛呼出一口長氣,手指不自覺摩擦着杯子,眼裡涌現着一抹擔心:“暫時只能這樣自我安慰了,之所以擔憂是我心裡念着老人,猜不透他的想法就始終難於安寧,老爺子,你究竟玩啥?”
自從南長壽跟南唸佛開誠佈公一談後,南唸佛面對老爺子的寬容就無比慚愧,這也讓他格外在意老人的安全,特別是在南系內憂外患的態勢下,他不想爺爺再遭受什麼風浪,只想他安度餘生。
那次談話,南唸佛也跟南長壽交了底,他希望南長壽能夠早點退休,他的理由很簡單也很充足,南長壽已快到退休年齡,沒有必要再襙勞政事,早點退下來享受生活爲真,何況公月也懷孕了。
南唸佛希望南長壽享受天倫之樂。
南長壽當時也答應了南唸佛,決定處理完手頭幾件瑣事就退休,在南唸佛寬心的時候,南長壽先是掃錢唐江的宴會,又當衆拒絕杜夫人的和談要求,隨後又遠赴長白山,搞得南唸佛頭皮發麻。
安小天看着南唸佛糾結樣子,忍不住拋出一句:“南少,你究竟擔心什麼呢?其實於我來說,儘管老爺子的動機是一個謎,但他的安全絕對沒有問題,不然,你覺得哪股勢力會對他下手呢?”
“趙氏?杜家?還是其餘勢力?”
南唸佛把杯中的咖啡喝完,搖搖頭腦袋回道:“我也不知道,換成昔日,老爺子不管什麼理由去天池,我都不會放在心上,但這節骨眼上有點敏感,或許是錢唐江那一槍讓我心底有些沉重。”
南唸佛微微坐直身子,聲線平緩:“老爺子告訴過我,那個摩托車槍手不是他派出,也就是說有人暗中挑撥錢唐江跟南系最後關係,散掉錢唐江的殘存愧疚,徹底變成仇視南系的死硬分子。”
安小天心裡微微咯噔,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那一槍不僅把錢唐江推到杜家陣營,還讓他徹底仇恨南老,那個白眼狼敢判出南系還出賣兄弟,顯然也是心狠手辣的主,南少,你擔心錢唐江?”
南唸佛沒有直接回應:“錢唐江有什麼舉動沒有?”
安小天輕輕搖頭,把最新狀況告知南唸佛:“沒有,他幾乎都是躺在醫院療傷,哦,對了,早上他帶着傷邀請杜夫人吃了一頓早點,期間還有他的侄子和女伴加入,但並沒有什麼詭異舉動。”
在南唸佛擡頭時,他還輕聲補充:“而且真有什麼事商談的話,他們又怎會讓兩個小輩在場?所以這頓早餐更多是錢唐江的討好和哭訴,在醫院監控的兄弟也告知,他回去後就安靜的休息。”
南唸佛靠在椅子上扯開領子,語氣平淡的拋出一句:“盯着他,如果可以的話,跟魚玄機聯繫一下,告知我們想要全天候監控錢唐江的通訊,當然,這是我私人請求,算了,還是不要了、、”
“趙恆生死未明,不能讓魚玄機爲難。”
“南少,有消息傳來!”
就在這時,安小天的電話響起來,接聽片刻後凝重開口:“老爺子今天去了長白山歷史博物館,使用自己權限指令把一百八十九份東瀛檔案公開,還就地召開記者會公佈當年的侵略軍罪行。”
在南唸佛聞言身軀巨震站起時,安小天又低聲補充:“那些都是東瀛軍人當年自己的記錄,涉及到數次大屠殺、殘酷奴役勞工和審訊虐待戰俘等方面,建國以來爲了緩和雙方關係沒有公開。”
在南唸佛打開電腦的時候,安小天又拋出一句:“如今卻被南老一把翻出來,雖然只是檔案庫的冰山一角,但已經在華國和東瀛掀起軒然大波,硬梆梆的史實直接打了狡辯多年的東瀛人臉。”
“也讓東瀛人惱怒不已,老爺子讓他們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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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唸佛手指飛快的在內部系統翻着,很快就見到南長壽公佈出來的近兩百份文件,雖然掃描出的檔案有些殘存,但依稀可以呈現血淋淋的事實,南唸佛的嘴角牽動起來,老人這一着怕要出事。
安小天的手指也微微攢緊。
十分鐘後,東瀛,太子黨總部,一處三百平米的大廳,一名年輕人正握着一把木刀,他的面容普通,渾身卻有一股如山川般龐正祥和的氣息,讓人下意識地忘記了這個人的面容是如何的普通。
年輕人身材修長臨風而立,衣着並不太過於出衆,卻極爲考究,看的出來是出自頂級的設計師親自設計之手,最特別是一雙手,潔白如玉,似乎隱隱泛着一股如玉的光澤,很修長,極爲妖異。
在他的面前橫陳着十名相似年紀的東瀛武士,每個人手裡也都是一把刀,儘管他們人多勢衆,可看着對面年輕人卻依然滿頭大汗,眼裡沒有半點取勝的慾望,更多是一種不要輸得太慘的覺悟。
他們如臨大敵,他們掌心出汗。
“當!”
在年輕人手指微微一勾時,十名東瀛武士嗷嗷直叫衝了上去,年輕人也低吼一聲一轉木刀,光華流轉,一道飽滿的弧線在人羣中綻放,渾厚,霸道,氣勢如虹,只聽一記脆響,戰鬥就已結束。
十個人,只有一人擋住他一刀摔飛出去,其餘九人連他兵器都沒碰到,要害就多了一抹疼痛,宣告他們攻擊失敗,畢竟換成真正鋒利兵器的話,他們已經倒在血泊中,饒是如此衣服也已破爛。
不過每個人臉上都沒有怨恨,更多是一種慚愧和敬重。
年輕人緩緩收刀平息戰意,隨後掃過數十名東瀛武士喝道:“你們太差了,這種素質,如何成爲太子黨近衛軍?如何跟着太子南征北戰?再給你們一個月時間,如果十個人撐不了兩分鐘、、”
“你們全都給我自殺謝罪!”
數十人齊齊站立,一臉惶恐。
就在這時,門口又走入一個東瀛青年,一身白色和服一臉溫潤,四周東瀛人齊齊鞠躬,低呼一聲太子,他微微點頭示意,隨後看着持刀年輕人開口:“橫山,不是他們無能,而是你太霸道。”
山川義清在橫山行禮後,臉上保持着溫潤笑容:“身爲太子黨的三大戰虎之一,你感覺到孤獨求敗是正常的,竟然你覺得這樣切磋索然無味,那我就派你執行一件任務,這也是皇室的意思。”
“殺了這個人!”
他手指彈出一張照片:“他讓東瀛在世界受辱!”
橫山看着南長壽相片:“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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