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就在兩人一觸即發生死對戰時,窗戶、通風口和房門忽然被人撞開,十名服飾各異的年輕女子齊齊爆射,刀矛劍戟朝衝向趙恆的樾七甲殺去,越小小瞬間判斷出,這是漢卡西旗下的婆娑殺手。
在趙恆和越小小都要忘記她們存在的時候,這些發現端倪的殺手成了第一批支援,每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帶着血跡,顯然在門口也是經過一番廝殺,黑木明紗當場神情一緊,親信怕是凶多吉少。
“不自量力!”
樾七甲顯然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一批人,只是他沒有過多思慮這些女子的身份,今天誰擋在面前都是他的敵人,當下腳尖一挪點在桌子,彈射出一道流星般身影,以驚人速度向趙恆撲射過去。
十名婆娑殺手不退反進的阻殺,樾七甲嘴角揚起一抹譏嘲,他迎戰着像潮水般一波接一波涌來的狂攻猛擊,他木劍一揮,底下雙腳閃電般踢出,登時有三名婆娑殺手應招拋擲,當場吐血不起。
下一秒,樾七甲又順手把一人挑翻。
殘存的六名婆娑殺手沒有畏懼,相反再次向樾七甲殺氣凌厲衝去,樾七甲一聲狂喝,往橫移去,不但避過劈來的一把刀,還斬斷了一根狹長鐵釺,並起腳踢飛了兩名婆娑殺手,動作行雲流水。
婆娑殺手先後倒下八名還口吐鮮血,整個包圍網立時因她們的跌出亂作成團,再不似先前的組織嚴密,樾七甲輕易閃出包圍圈,然後一腳點在身後的殺手身上,藉着丁點的力量再向趙恆射去。
他的身形宛如騰昇的大雕高高升起,隨後就斜着病房的燈光落下,掠出一道殘影,見到支援來得比想象要快時,樾七甲目標就變得更快清晰簡單:那就是殺了趙恆!不惜一切代價的殺了趙恆。
殘存的三名婆娑殺手咬着牙靠前,卻被樾七甲毫無懸念的一劍挑翻,十名殺手頃刻就死傷慘重的倒在地上,越小小嗅到樾七甲的凌厲殺氣,條件反射踏前半步,橫在趙恆面前,左手猛地一揮。
三枚奪魂針射出!
優美的野性體態,綽約的風姿動作,令她的麗質絕無半點瑕疪,銀針眼看就要穿入樾七甲胸膛,後者身子猛地一扭避開了銀針,越小小還想要揮刀擋擊,趙恆卻一把拉住她,前所未有的堅定:
“這一戰,我來!”
隨着趙恆的位高權重,他已經很少對敵人親自出手,他是一個坐鎮中宮的帥,他的存在牽涉到無數人生死,他一般情況下都不會冒險,因爲他知道,他一旦死了,會讓更多的人像草芥般死去。
可樾七甲實在太強大,他不能讓越小小沒有意義送死,所以他站在了越小小的前面,望着樾七甲輕描淡寫的開口:“小小,你堵住他的退路就行,區區一個樾七甲,我還不怎麼看在眼裡呢。”
樾七甲一點趙恆:“戰!”
“叮!”
樾七甲指尖一曲一彈落在劍鋒之處,盪出深淵龍吟般的鳴響凝而不散,趙恆也作出相應反擊,腰脊一挺整個人像突然長高了般,變得軒昂瀟灑自有其睥睨天下的氣概,絕不比對方有絲毫遜色。
樾七甲再次神情自然彈劍,絲絲入耳讓人極其難受,變化來得既突然神奇又出人意料.充滿強烈的戲劇性,趙恆眉頭一皺,他耳朵止不住的抖動,生出感應只覺對方強大無匹的氣勢迎面壓來。
殺氣已濃,趙恆還是不動,他右手緊握着恆刀,臉色隨着長劍輕鳴聲變得蒼白,他將視線凝注在樾七甲手裡的劍,他的臉上全無表情,瞳孔卻在收縮,似乎想要鎖定樾七甲接下來的雷霆一擊。
氣勢昂然的樾七甲,也是凝視着趙恆。
樾七甲發亮如夜星的眼睛裡,帶着一種讓人難於言語的表情,也不知那是一種已接近解脫時的歡愉?還是無可奈何的悲傷?趙恆慢慢地挺胸,凝視着他的眼睛,像是實質般刺入樾七甲的眼裡。
兩個人的目光接觸,彷彿流星相擊般發出火花。
趙恆忽然開口:“你輸了!”
樾七甲的瞳孔忽然緊縮,手中的長劍已然刺出,劍光漫天紛飛,長劍如電閃動,劍氣更是寒如冰霜,劍速卻彷彿很慢,頃刻就把趙恆死死鎖住,不給他躲避和後退機會,劍尖扼殺着趙恆空間。
樾七甲已經變成了一條毒蛇,一條伺機直取咽喉的毒蛇,劍速雖慢,可趙恆知道只要行動稍有破綻,劍尖就會一口咬住他,而自己如果一直不動的話,木劍也會在自己來不及躲避時雷霆一擊。
所以趙恆看着從容不迫揮劍殺來的樾七甲,沒有作出絲毫躲避和退讓的動作,他臉上綻放出一抹燦爛笑容,不待樾七甲的劍光殺到面前,趙恆已破入了白茫茫的劍光中,強硬態勢迫住了劍氣。
“當!”
刀光一閃,人影一沒,宛如一縷青煙的趙恆輕飄飄閃出,那份輕淡就如春天的湖水,又淡如殘冬中的寒冰,凌厲的長劍幻影就不見了,趙恆一出刀,就化解了樾七甲的刀式,讓後者無法變化。
劍光一消,趙恆本該得意,但他的眉頭卻忽然皺了起來,臉上忽然露出一種很奇異的表情,因爲他忽然發覺雖然化解了樾七甲的刀招,然而樾七甲的劍氣卻更濃,刀式被破,樾七甲反而冷笑。
樾七甲的殺氣也隨着笑聲而漸漸增強。
笑聲再起,樾七甲的木劍又輕如鴻毛的刺出,這一次沒有漫天飛舞的劍光也沒有閃電般的快速,但木劍發出的劍氣卻是更加濃密,一劍慢慢地刺出,慢的讓人難於相信,甚至會讓人生出鄙夷。
劍沒有劍花,劍尖卻在抖。
趙恆眉頭一皺看着長劍,人已退後了一步,就在他剛退半步之際,抖個不停的劍尖忽然幻化出六朵蘭花,劍尖發出了“咻”的響聲,氣勢如虹的直刺趙恆胸口,趙恆臉色頃刻一變:低估他了!
他一直以爲樾七甲的身手不會有太大突破,趙恆始終把樾七甲當成樾劍的七成水準,而樾七甲這些日子展現出來的風範也是準宗師級別,可是看到樾七甲這一擊,趙恆知道他已踏入宗師行列。
雖然樾七甲還沒有樾劍、李太白、印婆他們的水準,但精氣神已經觸及到了他們的高度,所以這六朵蘭花一出,趙恆就知道自己要吃虧,他以爲樾七甲跟他旗鼓相當,誰知樾七甲卻高他半籌。
而且趙恆還帶着被木劍撞中的痛傷,因此他連換四種身法都無法脫身,當趙恆拼着最後一口氣側身時,木劍已經狠狠劃過,鮮血撲一聲濺出,血是紅的,紅的耀眼且詭異,刺激着越小小的眼。
“嗯!”
趙恆的左肩被劃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血口,傷口很深,卻不痛,趙恆牙齒一咬,右手的恆刀已揮起,一刀划向自己的左肩,刀鋒過去,左肩的傷口就被削掉,血花噴出,這時趙恆才感到疼痛。
人卻鬆了口氣。
被削掉的皮肉掉在地上,沒有多久,那塊皮肉就變成黑色的,還有一抹腥氣,只有中毒皮肉纔會產生這種現象,看着地上的那塊變色的皮肉,越小小臉色一變,看着樾七甲喝出一聲:“毒?”
“樾七甲,你竟然用毒?”
樾小小握緊軍刀作勢要衝殺,趙恆毫不猶豫的搖搖頭,此時,樾七甲正把目光看着黑木明紗,眼裡帶着質問和責備,黑木明紗微微偏頭,躲過樾七甲的審視道:“樾相,趙恆之死高於一切。”
“殺掉他是王道,用什麼方法都無所謂。”
趙恆橫刀而立,冷冷一笑:“沒錯,成王敗寇。
黑木明紗沒有開口迴應,只是凝聚身上力氣,樾七甲也把目光扭轉回來,手中的木劍再次劈出,不等他劍尖在抖,趙恆的恆刀已出手,沒有刀花,沒有刀氣,只一砍,由上往下砍,由快變慢。
白茫茫的劍光中,發出一道璀璨刀光,刀尖猛地一抖,五朵刀花閃現出來,這一次,輪到樾七甲臉色鉅變,手腕抖動連連揮劍,雖然趙恆身手遜色他半籌,但這份拼命架勢還是不能掉與輕心。
“當!”
隨着刀劍在半空中相交,發出一記刺耳的沉悶聲響,趙恆和樾七甲手腕抖動齊齊向後退了出去,樾七甲退出三步點在牀板上止住後退趨勢,趙恆則直接撞在牆壁上,全身骨骼散架般苦笑不已:
樾七甲不愧是大劍師最得意的徒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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