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大地陷入了黑暗。
距離露西病房五十米的低矮建築,希拉靠在一張破舊的病牀上發呆,下午做完手術的她被送到這裡治療和監控,她想不通自己爲什麼能活下來,捅露西一刀於趙恆來說完全就是千刀萬剮罪行。
希拉尋思是念舊情的露西向趙恆求情,所以才讓她逃過趙恆的殘酷殺戮,還讓醫生竭盡全力給自己醫治,手腕被軍刀洞穿,如果沒有手術處理傷口,她不被趙恆殺死,也會因疼痛或流血致死。
希拉猜測這一切都跟露西有關,但她沒有半點感激也沒半點歉意,相比被趙恆掃射的父親來說,露西的小恩小惠又算得了什麼呢?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的話,她依然會毫不猶豫捅露西那一刀。
而且她會換一把鋒利一點的刀器,總之,於現在的希拉來說,只要能夠讓趙恆痛苦,她願意出賣靈魂給惡魔,可惜她心裡清楚,再大的恨意於實力雄厚的趙恆來說,就跟江海中水花微不足道。
恨意再大再深,也無法實質殺死趙恆。
看着房內四名監控的趙氏成員,還有門口看不見卻聽得到的護衛走動,希拉知道自己怕是再也見不到家人,而且她也註定活不了多久,於趙恆這種人來說,會給露西面子,但不會給全部面子。
趙恆遲早會殺掉她滅掉家族,聽過唐家莊事件以及宗親會覆滅的希拉,十分理智且殘酷認識到現實,想到自己不久以後的悽慘下場,希拉臉上沒有悲慼和惶恐,只有一股說不出的恨意和怨氣。
“砰!”
就在希拉胡思亂想的時候,房門忽然被人撞開,兩名趙氏護衛噴着鮮血跌入進來,還沒等房內四人伸手攙扶,兩人就腦袋一歪暈死過去,下一秒,一個黑衣青年悄然落入房內,君臨天下氣勢。
他赤手空拳現身五十平方的病房,還恰好走入四名趙氏成員中間,沒有說話,但臉上流露的殺機卻昭示是敵人,動作平緩卻斷了四人掏槍射殺念頭,這麼近的距離,一不小心就會誤殺自己人,
最重要的是,黑衣青年給他們說不出的凝重,此時,來者冷冷的盯視了四人一眼,雙方目光在空中,如交錯而過的刀鋒,彷彿傳出讓人血冷的鳴響,一名趙氏成員冷聲喝道:“你是什麼人?”
“不說?那我們就殺了你!”
四名趙氏成員見到對方不僅傷了兩名同伴,還一副無盡蔑視的樣子,當下臉色一寒,閃出軍刀直接斬殺過去,黑衣青年冷笑一聲,下一秒,他滑了出去,頃刻就撲到前面一人身前,出手如星。
希拉臉上涌現一抹驚訝,她這輩子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快的身手,就像是影視劇中快進的高手,在希拉微微坐直身子的時候,趙氏成員也對黑衣青年的身手眯起了眼睛,可是他反應也相當迅速。
見到黑衣青年如利箭般撲過來的時候,低吼一聲,揮刀就砍,這一刀算得上他此生最爲得意的一刀,其餘三人也從側邊撲殺過去,雖然不知這人什麼意圖,但傷了自己同伴,那就是敵對者了。
“砰!”
黑衣青年右手連揮兩下,只是噹噹兩聲,軍刀就已經變成了三截,黑衣青年擊斷軍刀,奔雷之勢不停,一掌似快又輕的拍在趙氏成員胸口,後者宛如斷線風箏一樣,凌空飛起來重重摔到地上。
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就暈死過去。
黑衣青年身軀不強壯也不魁梧,更像是一個校園學子,可是他一出手,趙氏成員居然無法抵擋,第二掌拍出,一名向他刺來的趙氏精銳連人帶刀摔出,第三掌拍出,另一人肋骨斷裂慘叫倒地。
第四掌拍出,最後一名趙氏成員駭然後退,只需一秒他就可以觸碰到黑衣青年的背部,軍刀有機會碰到對手,可他不敢冒這區區一秒的險,他相信,如自己遲上一秒後退的話,八成就地斃命,
黑衣青年出手行雲流水,但招式極快,每次出手都取命門所在,讓對手不能不擋,他出了四招,就把包圍境地扭轉了過來,還撂倒三名趙氏成員,讓端坐在病牀上的希拉目瞪口呆,難於置信。
“砰!”
黑衣青年又挪出一步,一拳輕飄飄打在殘存對手的刀身上,軍刀噹一聲碎裂,趙氏成員也直接跌飛出去,跟五名同伴一樣噴出一口鮮血,隨後腦袋一歪暈死過去,臉上滿是驚駭不安神情殘留。
黑衣青年輕而易舉撂翻六名趙氏成員,隨後就把目光望向病牀上的希拉,那份陰冷讓後者身子下意識哆嗦一下,還悄悄挪移臀部靠着牆壁,黑衣青年淡淡開口:“你就是希貝爾的女兒希拉?”
“你、、你是誰?”
見到黑衣青年如此霸道,希拉抖動一下嘴脣反問:“你是趙恆派來的殺手?趙恆不便在露西面前殺我,所以派你來殺我對不對?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動手吧,不過順便傳話給趙恆,我恨他!”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他的!”
黑衣青年饒有興趣的望了希拉爾一眼,隨後捏起一把軍刀上前,在希拉身子微微僵直的時候,手腕一抖,斬在左手的手銬上,噹一聲脆響,手銬斷裂成兩截,希拉立刻和病牀有了徹底的分離。
在希拉訝然看着黑衣青年的時候,黑衣青年正淡淡拋出一句:“我不是來殺你的,我是來跟你做交易的,我知道你叫希拉,也知道你跟趙恆的恩怨,還清楚你恨不得殺他,我可以幫你殺他。”
“我還可以保你家族幾人離開法國。”
黑衣青年保持着冷然的神情:“讓你的親人多活幾個,但我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你把肉體和靈魂全部獻給我,如果你答應的話,那就穿上鞋跟我走,如果覺得代價太大,那就當我沒有來過。”
說完之後,黑衣青年揹負雙手向門口走去,希拉微微一怔,也就是遲疑一秒,隨後迅速從牀上落到地上,穿上鞋子就向黑衣青年追去,臉上帶着無比堅毅:“只要能報仇,我什麼都可以做!”
她不知道黑衣青年什麼來歷,但見到對方出手傷了六名趙氏成員,還讓自己獲得了自由,無形之中就把他當成了自己人,何況她現在也沒有太多的選擇,而且父親的血仇,讓她願意賭上一切。
“很好!”
黑衣青年點點頭,舉步向外面走去,走廊還站着五名相似神韻的少年,一個個都給人深不可測的樣子,見到黑衣青年出來就齊齊低頭,接着就護送兩人向樓梯口走去,地上倒着不少醫護人員。
“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在行進途中,希拉低聲問道:“我能做些什麼?”
黑衣青年沒有擺什麼架子,聲音淡漠回道:“趙恆是我的敵人,我跟他有血海深仇,我這次來法國是跟他做一個了斷,至死方休。”他忽然變得惆悵起來:“順便,把我可憐的妹妹帶回去。”
希拉聽到黑衣青年是趙恆的仇人,又想到他剛纔展現的霸道身手,復仇希望瞬間多了兩分,而且見到黑衣青年的惆悵,她也想起了自己死去的父親,同病相憐的悽然讓她心中仇恨變得更堅定:
“不知道我可以幹什麼?”
她斬釘截鐵的補充:“只要能殺趙恆,我願粉身碎骨!”
“你是七姐妹之一,你能做很多很多的事。”
黑衣青年淡淡開口:“你是一把讓趙恆痛苦的刀!”
“對了,我叫山川義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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