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美好清晨,天際放亮,天邊放晴。
只是相比昔日冷冰冰的雪花,紅場附近多了另一片雪白,不知道是誰玩的惡作劇,紅場各個欄杆貼滿了大字報,臨近街道也多了不少宣傳單,以紅場爲中心,方圓五百米四處可見白花花紙張。
晨起的俄國民衆開始不以爲然,覺得是淘氣孩子玩得惡作劇,只是經過大字報時好奇瞄兩眼,也就是這一看,立刻讓他們停止了前行的腳步,大字報內容讓他們很吃盡,告知鐵木金叛國叛民。
他們掃過上面字眼後目瞪口呆,似乎無法想象鐵木金跟趙恆勾結,畢竟鐵木金雖然是一個畜生,但對俄國還是足夠的忠誠,平日也做了不少修橋鋪路的事,所以難於相信他援手趙恆對抗俄軍。
接着他們又意猶未盡的撿起宣傳單,密密麻麻的字眼讓他們更詳盡知道事情始末,儘管這些資料難於證實也沒有證據,但他們對鐵木金的印象開始有了鬆動,紅場附近開始議論起事情的真假。
這份議論開始只是小範圍,侷限駐足觀看的民衆之間,但隨着民衆的散開宣傳單的帶走,越來越多人知道這事,鐵木金裡通外國的消息,很快呈現爆發式擴散,沒多久,大街小巷都知道此事。
此時,鐵木金正站在臥室的大鏡子面前,處理完傷口的他細心收拾着自己,剃掉鬍鬚身穿制服,呈現出一股威武和筆挺,連續忙碌和受傷的他,經過一個晚上的休整,再度煥發出強大的朝氣。
還有一股說不出的自信!
儘管俄國現在風雨飄搖,梅總理逝去普總統昏迷,阿布斯基開始興風作浪,但鐵木金依然沒有半點沮喪和畏懼,取得餘霖鈴聯手承諾的他,相信一定可以殺掉趙恆,穩住俄國,熬過這次危機。
鐵木金很是欣賞自己的判斷,在墓園聽到餘霖鈴喊着調動赤塔部隊,他就猜測餘家還藏有不爲常人所知的王牌,作出一個決定,如果餘霖鈴不知道酒館一戰之事,他就會想方設法跟後者聯盟。
事實也如他所料,在取得餘霖鈴信任以及一致對外後,鐵木金就見到一批從沒見過的俄軍,這是一批幾近特種部隊的武裝分子,但他們展現出來的傲然和冷漠,就是鐵木金也不得不忌憚三分。
沒見到赤塔小隊前,鐵木金有點糾結圍殺趙恆,見到他們之後,他整顆心就放下大半,雖然赤塔小隊還沒有展示實力,但鐵木金卻對他們生出信心,除了他的判斷外,還有就是餘霖鈴的從容。
“鐵木金上校,不好了!”
就在鐵木金收拾一番坐在餐桌吃早餐時,一名親信火急火燎的從外面跑了進來,手裡還抓着一張宣傳單,鐵木金眉頭微微一皺,冷冷掃過他一眼:“你慌什麼?是天塌下來,還是誰又死了?”
親信沒有在意主子的斥責,依然是保持着前衝態勢衝到桌邊,不顧禮數把宣傳單放在桌上:“鐵木金上校,有人在紅場貼大字報散傳單,上面說你,說你、、、”他的聲音說到最後又吞回去。
他始終不敢吐出那幾個大逆不道的字眼,鐵木金神情變得陰冷,顯然對吞吞吐吐的手下很不滿,隨後一把拿過宣傳單,不耐煩的喝斥一句:“說我什麼?沒用的東西、、連句話都說不完整!”
接着,鐵木金低頭掃視手中的東西,看看是什麼讓久經戰場的手下慌張,不看還好,一看臉色鉅變,鐵木金裡通外國,勾結趙恆過關斬將?他頓時一拍桌子咆哮起來:“是誰幹的?誰幹的?”
宣傳單,在他手中頃刻粉碎。
見到主子超出想象的暴怒,親信膽顫心驚迴應:“不知道,只知道今天早上,紅場貼滿了這種大字報以及宣傳單,至少有幾千份呢,一個兄弟恰好經過紅場,知道此事後馬上回來向我彙報。”
鐵木金陰沉着臉色喝道:“馬上派軍警把紅場圍起來,把這些東西全部撕掉,再給我揪出誣陷的傢伙,一定要控制事態的發展,媽的!也不知道是誰如此歹毒,如此誣陷我來分解俄國團結。”
“我絕不能讓他得逞!”
其實鐵木金心裡跟明鏡似的,這些傳單十有八九是趙恆或宗立後所爲,畢竟知道他那點醜事的只有兩人,只是一時判斷不出是趙恆還是宗立後,趙恆有動機報復,目的就是發泄昨天墓園圍殺。
宗立後也有很大嫌疑,被自己派去襲擊喀秋莎的後者,一去就沒有了蹤影,不知是死是活,不過在沒有見到屍體前,鐵木金選擇宗立後還活着甚至投靠了阿布斯基,捅出事件是向自己討公道。
鐵木金眼裡掠過一抹寒意,有點懊悔當時沒有一刀斃掉宗立後,昨天沒有一槍要趙恆的命,導致現在這種進退兩難的地步,最讓他擔心的是,餘霖鈴如果見到了大字報,雙方合作就多了命數。
“上校,沒用!”
此時,親信望着鐵木金連珠帶炮開口:“大字報已經被巡邏警察撕了下來,還收繳了一部分宣傳單,但更多宣傳單已經散了出去,少說幾千人看過這些內容,現在大街小巷都在談論這件事。”
鐵木金微微張開掌心:“命運真是狗孃養的!”說不出的怒氣在心頭不斷凝聚,他這一生從來沒有被老天眷顧過,更多是讓他生死境地的厄運,好不容易跟餘家聯手,現在又冒出這一檔子事。
他摸出電話想要跟餘霖鈴解釋,可是卻沒勇氣按下最後一個字眼,同時尋思打出電話會不會被餘霖鈴認定作賊心虛?思慮一番,鐵木金決定等着後者向自己質問,也給自己一點時間思慮對策。
鐵木金心裡很清楚,沒有十足證據撇清此事之外,自己再怎麼解釋也是蒼白無力,搞不好說得越多越露出破綻,畢竟自己在酒館的時候,用槍對準過餘霖鈴的腦袋,後者當時也覺得他很眼熟。
“鐵木金上校,阿拉希小姐來了電話。”
就在這時,又一名親信快步走了過來,握着電話向鐵木金畢恭畢敬的開口:“議會要你現在前去杜馬大廈,他們要召開梅總理的死因庭,讓你解釋在墓園的一槍,如果你不出現作出解釋、、”
“他們將會判你有罪!”
鐵木金聞言臉色微微一變,猛地一掀面前的桌子,嘩啦一聲,碟子和花瓶落地碎裂,發出刺耳的動靜,鐵木金看都沒看滿地的狼藉:“欺人太甚!醫生都已經說了,總理的心臟跟常人相反。”
他臉上的憤怒和憋屈,讓每一個人都生出懼意:“我那一槍絕非致命因素,更重要的是趙恆三刀讓他流血致死,他們怎麼就無視醫生的判斷,勢要揪着我來發難?真覺得我鐵木金軟弱可欺?”
最讓鐵木金殺意騰昇的是,議會完全不等總統甦醒過來再定奪,擺明是要趁着他的靠山昏迷捅刀子,不顧總統安危不顧國家動盪,只會爭權奪利,議會這種態度,讓鐵木金從心底生出了憤怒。
親信低語一句:“那、、去還是不去?”
“去!”
鐵木金的美好燦爛心情,被宣傳單和議會召喚頃刻攪亂,他感覺到胸口有着說不出的窒息,隨後拿起手套向大門口走去:“告訴他們,我鐵木金馬上就到,有本事今天搞死我,搞不死我、、”
“老子弄死他們,一個不留!”
鐵木金覺得自己實在太悲催,夾着尾巴做孫子這麼久,不僅沒有引得同情和高擡貴手,相反更加讓那些權貴打壓自己,他現在真恨不得自己坐上總統位置,把所有踐踏過自己的權貴全部絞死。
五分鐘後,鐵木金鑽入車裡向杜馬大廈駛去,雖然他知道跟國家對抗沒有好下場,但他依然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他把所有能信任的手下帶去,一旦有什麼危險,也能夠放手一搏多點生機。
在鐵木金車隊緩緩駛向議會總部時,西門慶靠在不遠處的一輛車子中,看着他們漸漸消失的背影,隨後拿起電話拋出一句:“恆哥,鐵木金出門了,身邊帶了不少人,顯然擔心小命不保啊。”
“對了,餘霖鈴有沒有動靜?”
電話另端傳來趙恆的笑聲:“餘大小姐發飆了!”
在兩人對話時,議會大廈的會議室,阿布把宣傳單分發給在場二十幾個老頭,讓他們詳細看完上面的內容後,又把梅總理中槍報告傳給衆人,最後又給每個人發了一張選票,拍拍兩個投票箱:
“左生,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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