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阿道夫俱樂部卻燈火通明。
耳環青年正站在高大奢華的舞臺上,拿着話筒向百餘名時尚同伴吼道:“經過我們一番努力和流血,我們今晚終於站在了阿道夫俱樂部,蘭德少爺很高興,他在柏林醫院給我打了三個電話。”
“他說,我們創造了一個奇蹟!”
他臉上的神情帶着不可一世:“我們把阿道夫的最後影響踐踏腳下,我們佔據了阿道夫俱樂部,還把他的死忠全部驅趕出去,也就是說,從今晚開始,蘭德少爺取代阿道夫成爲柏林第一少。”
他顯然也被自己的話打動了,右手在半空中猛地揮舞:“這是我們的輝煌,也是我們的開始,只要我們萬衆一心,只要我們悍不畏死,我們一定可以用手中利刃,取得美味的麪包美妙的妞!”
百餘人齊齊呼喊:“蘭德!蘭德!蘭德!”
每個人都帶着瘋狂,今晚的確是一個讓人熱血的夜晚,雖然這百餘人幾乎沒怎麼動手攻佔場子,但華裔老頭帶給他們的衝擊至今存留在腦海中,以一敵百的壯觀場面,並非傳說和影視中才有。
耳環青年揮手讓人把俱樂部的牌子取下來,隨後又望了角落清理傷口的華裔老頭:“少爺說,阿道夫死了,如今大本營也落入我們的手,我們要一鼓作氣橫掃他旗下場子,你們有沒有信心?”
百餘人又喊叫了起來:“必勝!必勝!必勝!”
曾經讓他們諱莫如深根深蒂固的阿道夫俱樂部被輕易拿下,讓這些人覺得阿道夫死忠不過如此之餘,也膨脹了他們的鬥志和信心,無形把自己代入了華裔老頭的角色,覺得能夠橫掃天下一切。
耳環青年的臉上涌現一抹欣喜,看來少爺從阿道夫手裡學的蠱惑演講確實有用,幾句話就把他們挑的戰意滔天,長此下去,少爺風采絕對可以掩蓋死去的阿道夫,成爲德國橫着走的年輕一代。
雖然今晚能夠順利攻城略地,九成九是華裔老頭的功勞,可是耳環青年卻更願意當成自己戰績,他看着羣情沸騰的衆人,再度揮舞拳頭吼道:“少爺有令,半月內,橫掃阿道夫七大俱樂部!”
“你們,有沒有信心?”
百餘人再度齊呼:“必勝!”
耳環青年聽着席捲整個大廳的聲音,臉上笑容越發旺盛,隨後大手一揮,兩個箱子被擡了上來,裡面堆放着一疊疊現金,這是從阿道夫俱樂部保險櫃搜刮出來的,甚至還有不少是顧客的錢財。
耳環青年嘩啦一聲,把兩大箱子現金倒在桌子上,指着在場百餘名同伴喝道:“蘭德少爺向來賞罰分明,不會踐踏兄弟也不會虧待兄弟,做過事的人,他一定會感謝,這裡有一百多萬現金。”
他拿起一疊現金砸了出去:“全部排好隊,一人一萬,今晚的紅包,見者有份!還有,爲了慶賀今晚的勝利,咱們不醉不歸,這裡的酒這裡的妞,儘管喝盡管泡!先生們,女士們,瘋狂吧!”
百餘人又沸騰起來:“蘭德萬歲!”
耳環青年滿意的點點頭,一邊讓兩名親信給在場人分錢,一邊讓人把現場傳給醫院的主子,隨後他拿起一疊鈔票,從中抽出了幾張,思慮一會又提上一瓶白酒,最後一臉笑意的走向東側角落。
他笑容燦爛的站在華裔老頭面前,看着血跡斑斑的後者沒有太多在意,雖然華裔老頭今晚一人一手連抽六十多人,威懾全場震驚上下,但不代表他沒有受傷,阿道夫的死忠終究不是一堆廢物。
三道刀傷,觸目驚心。
“三七二十一,你今晚表現不錯!”
耳環青年在老人對面坐了下來:“以一當十,順利替我們拿下了場子,少爺說了,昔日九萬歐元的舊賬一筆勾銷,而且少爺還讓我給你一點醫藥費,這是六百歐元,你拿着,好好處理傷口。”
他淡淡開口:“這瓶馬爹利,私人獎給你的,老頭,好好幹,前途大大的有,你未來幾天不要去掃地了,安心在家把傷養好,下個禮拜,我們可能又需要你來撐場子,給殘存敵人一個教訓。”
“謝謝!”
華裔老頭瞄了耳環青年一眼,臉上沒有太多的神情,他也沒有拒絕六百歐元,把錢拿起來揣入懷裡,隨後抓起馬爹利向外面慢慢走去,似乎不願意跟耳環青年打交道:“你們不要動傑茜卡。”
這句話像是請求,更像是警告!
耳環青年聳聳肩膀,不置可否的笑道:“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動她的!”他玩弄文字遊戲沒有扯上霍亨蘭德,作爲後者的忠實走狗,他心裡很清楚,那朵帶刺的玫瑰,一定會被少爺狠狠採摘。
誰叫她是阿道夫的紅顏知己呢?
兩個小時後,華裔老頭出現在柏林醫院,換個一身乾淨衣服的他,提着一個果籃悄無聲息走上五樓,雖然身上傷口還給他帶來疼痛,但他還是能夠讓行動不受影響,也儘量不引起護士的注意。
華裔老頭出現在盡頭一間重症病房,他隔着一塊潔淨玻璃注視裡面病牀,上面躺着一個五十歲的歐洲老頭,高鼻白髮,一臉憔悴沒有動靜,只有口鼻罩着的呼吸機,昭示這個歐洲老頭還活着。
“傑克,對不起!”
華裔老頭臉上劃過一抹歉意和無奈,他記不起自己是誰,也不知道怎麼來的德國,他只知道是掃地的傑克在街頭收留了他,把他帶回貧民窟共居一室,還給他買了不少消炎藥處理臉上的燒傷。
只是一次過敏反應生出的劇痛讓他發了瘋,他不僅把整個房間打得稀巴爛,還把過來勸阻自己的傑克打成重傷,不,準確的說是植物人,唯有依靠呼吸機才能活下去,饒是如此也搶救了數回。
這讓華裔老頭心存愧疚!
隔着無法傳遞聲音的玻璃,華裔老頭輕輕咳嗽一聲,隨即咬着嘴脣擠出一句:“傑克,放心,我一定要全力以赴救你,一定要讓你醒過來,我不僅會守着那個房子,還會讓你女兒平平安安。”
他的眼裡多了一抹柔和:“傑茜卡是一個好孩子,她先後去家裡找過你三次,每一次我都告知你在工作,讓她雖然遺憾卻不糾結回去,不是我不敢面對她的指責,而是不想她見到重傷難受!”
“我會在她發現端倪前,不惜代價讓你醒過來。”
老人望着歐洲老頭的神情很是堅定,擺出全力以赴營救後者的態勢:“我會想法子找最好的醫生用最好的藥救你,哪怕我爲此做牛做馬,殺人放火,待你平安無事後,我就給你們一個交待!”
說完這些話,他就把果籃放在了門口,雖然知道傑克是無法吃這些東西,但他還是想要告知自己曾經來過,隨即他就左手捂成拳頭咳嗽,悄無聲息的從樓梯走下去,自始自終沒有引起人注意。
剛剛走到一樓暗影中的時候,一列車隊就橫在了不遠處,華裔老頭擡頭望了一眼,發現一個年輕人正在衆人保護下走入醫院,他微微眯起眼睛審視對方,不知道爲什麼,他感覺對方有點熟悉。
他跟年輕人好像在哪裡見過。
在華裔老頭多看兩眼銘記對方面貌舉步悄悄離開時,正走到階梯的趙恆像是有感應似的,扭頭向老頭位置望了一眼,熟悉身影讓趙恆微微一怔,他一個箭步衝下階梯,向暗中追去卻不見影子。
“又眼花?”
趙恆喃喃自語:“難道是我太想華英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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