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川君,還是華少?”
在華雁軒微微一握北如煙的掌心時,高山建市已經帶着山口組高手出現,十多名男女如扇形散出去,目光炯炯的堵截着華雁軒他們去路,高山建市看着悍然無懼的華雁軒一笑,彬彬有禮開口:
“我該如何稱呼你呢?”
華雁軒鬆開北如煙溫暖的手,把身披婚紗的女人扯到身後,隨後望着高山建市淡淡迴應:“此時此刻,我叫什麼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心裡認定什麼,高山組長,我今日怕是難逃一死了。”
華雁軒目光銳利看着老者:“我死後,太子黨必會易主,山口組作爲此次事件參與者,也肯定能獲得一杯羹,不然你也不會帶衛隊出現,今日之後,山口組一家獨大,我先恭喜高山組長了!”
“你分析的不錯,但還是小看我了!”
高山建市臉上揚起一絲笑意,揹負雙手看着身上染血的對手:“我的確有分一杯羹壯大山口組的算計,但更多是爲國出力爲民請願之心,正如我剛纔所說,山川君如沒有水分,我磕頭賠罪!”
他流淌出一個梟雄的豪邁:“哪怕讓出山口組一半利益,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我願意爲今日行動壓上自己和未來,但如果山川君是華雁軒所扮,山口組作爲東瀛基石,哪能不全力殺伐呢?”
華雁軒一笑:“你辨不出我真假?”
高山建市眯起眼睛掃視華雁軒,聲音輕緩而出:“我跟山川打過不少交道,眼裡捕捉的都是他習慣性特徵,微勾的鼻子,天生的倨傲,刀痕的耳朵,出手的狠辣,而這些東西你都完全具備。”
“所以我一時辨不出你是真是假!”
高山建市很誠實的迴應:“真假孫悟空,如果你是華雁軒,你能做到這個地步,我很吃驚,只是無論如何都好,今天一定要把你拿下甄別,唯有這樣,東瀛政府纔不會被一個巨大陰謀籠罩。”
華雁軒臉上涌起了一絲笑容,踏前一步拔出戰刀:“我很欣賞高山先生的坦誠,只是山川也是有尊嚴有血性的人,我不會任由他人對我踐踏,哪怕爲此要付出生命的代價,山川也萬死不辭。”
高山建市嘆息一聲:“看來你受不得委屈?”
華雁軒點點頭:“寧願站着死,也不願跪着生!”
高山建市漠然看着華雁軒,隨後一臉遺憾的搖搖頭:“你明知道自己無法對抗整個國家機器,卻依然選擇以卵擊石的方式維護自己尊嚴,我該說你愚蠢呢,還是可敬?算了,不廢話,動手!”
隨着這一記話音落下,十八名山口組高手立刻喝出一聲,像是利箭一樣衝向山川義琴,手中武士刀幻化出一片片刀光,華雁軒左腳一踢牆壁,整個人高高躍起,隨後直挺挺釘入對方包圍圈中。
“啊”
一名山口組高手慘叫着跌出衝鋒陣營,捂着咽喉晃動幾下倒地,高山建市掃過一眼,一人咽喉多了一道傷口,此時,一擊得手破開缺口的山川,右腳腳跟微轉,身體往左方偏了一個巧妙角度。
刀鋒狠狠掠過另一人的咽喉。
也就一個照面,十八名山口組高手倒下兩人,高山建市臉上雖保持平靜,心裡卻多了一絲凝重,山口組精銳也下意識遲緩腳步,散去剛纔不可一世的態度,重新調整隊形對山川義清進行攻擊。
換成其餘人,以寡敵衆更多會採取守勢,但華雁軒卻連續不斷的出刀,一片片凌厲璀璨的刀芒,從華雁軒大開大合的右手甩出,形成讓人心悸的死亡刀網,一個接一個山口組高手被砍翻在地。
“砰砰砰!”
受傷或橫死軀體相續倒地,砸出一個個血印。
對抗極其慘烈,吸引着所有人眼球,觀禮臺上數千華衣權重的賓客,瞪大眼睛看着視野廝殺,華雁軒的霸道已經超出他們想象,達斯勒也是坐直了身子,想要表達些什麼,卻最終安靜了下來。
生死關頭的華雁軒再也沒往日溫潤儒雅,只有洪荒野獸一般的猙獰和兇悍,軍刀兇猛的劈殺,連綿不斷,慘叫,也隨之此起彼伏,戰刀的光芒、四濺的鮮血、被劈中的身體,還有璀璨的燈光。
畫面相當暴力,但也唯美。
“殺!”
當華雁軒腳下又倒下八名對手時,殘存八名山口組高手紅了眼睛,揮舞着兵器衝了上去,他們一個個目露兇厲之光,化全身力道爲一擊,同時口中發出裂帛一般的殺喊聲,向華雁軒攻擊而下。
他們放手廝殺的氣勢,如此起彼伏的驚濤巨浪。
相比山口組高手魚死網破瘋狂攻擊,華雁軒表現出更加強猛的一面,軍刀極盡險速、狠辣,面對攻擊而來的兇徒,華雁軒不僅一步不退,而且還常常以更快、更猛、更狠、更兇招式進行還擊。
每一刀劈出,必然有一名對手慘叫倒下。
飛濺的鮮血,把身周的地板都給染成了紅褐色,這種近在咫尺的慘烈場面,讓後面神社好手都黯然變色,呼吸微滯,他們哪一個不是身經百戰,從刀山屍海走出來的,血腥場面可謂家常便飯。
但是像華雁軒這樣如神如魔的殺人手段,莫不可擋的霸道氣勢,也讓他們生出了心膽俱寒,轉眼之間,他便殺了十七人,在最後一名山口組高手臉色蒼白時,華雁軒輕如鴻毛的從他身邊掠過。
“嗯!”
第十八名山口組精銳悶哼倒下,瞳孔放大漸漸散去生機,華雁軒看都沒有看倒地的十八人,也沒有在乎身上六道血淋淋的傷口,只是右手一抖,刀刃鮮血向高山建市灑去,同時自己雷霆衝前。
高山建市見到華雁軒向自己衝來,側退一步躲開灑來的血液,隨後眼裡精光爆射,左腳猛地踢起一具屍體砸向華雁軒,接着抓起一把武士刀衝過去,雖然他已年老,但爆出來的氣勢依舊驚人。
在北如煙的視野中,他宛如一頭洪荒野獸!
“譁!”
華雁軒對着砸來軀體毫不留情劈出一刀,只聽一聲水流聲響,屍體斷成兩截落在地上,而刀鋒依然不減向高山建市斬殺了過去,華雁軒心裡清楚,面對這種角色,唯有雷霆一擊才能威懾全場。
血雨中,高山建市衝了過來,一刀,氣吞山河。
“轟!”
兩刀在半空中狠狠撞擊,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響,華雁軒和高山建市齊齊漲紅了臉,顯然彼此都用上不少力氣,就在華雁軒眼裡閃爍一抹寒光時,一道白影像是幽靈一般出現,北如煙臉色鉅變:
“小心!”
她雖然第一時間示警,華雁軒也捕捉到白髮老婦冒出,但高山建市的氣吞山河讓他無法及時後撤回防,一旦自己收力後退,武士刀就會順勢而下,把自己劈殺在後退的途中,他只能全力一推。
華雁軒用盡全部力氣,把高山建市震退兩步,只是還沒來得及等他撤離,白髮老婦已經輕飄飄貼了上來,“砰!”她枯瘦戴着鐲子的手雷霆拍出,重重地擊在華雁軒胸口,發出一記沉悶聲響。
華雁軒猝不及防受襲,躲避的念頭都沒有,身子本能的連連後退,只想化解衝力,只是這掌極爲兇猛沉重,饒是他武功高強,也是無力化解,咔嚓一聲響後,華雁軒噴出一口鮮血,如飛倒退。
“想跑,幼稚了一點!”
沒等華雁軒清理掉衣服的護甲,白髮老婦像是吸血蟲一般,身子一展,如流星一般射向連連退後的華雁軒,兩隻修長枯瘦的雙手連連揮出,全部擊向華雁軒要害處,雙手戴着手套,不懼刀劍。
“砰砰砰!”
在高山建市惱怒老婦出手攪局的時候,華雁軒手起刀落斬掉兩名神社高手,隨後左腳對着老婦連連踢出,拳腳在半空中相擊,雖然化解掉了對方凌厲攻勢,但是氣血卻隨着每次對碰不斷翻滾。
最後一碰頓時讓喉嚨溢滿鮮血,華雁軒止不住向後退卻,就在這時,白髮老婦雙手一翻,一枚銀針從手套射出,直接從華雁軒肩膀穿了過去,帶血從後背穿了出去,華雁軒眼裡掠過一抹苦楚。
他摸出一顆藥丸吞下。
“孽障,還不束手就縛?”
白髮老婦在地上一彈,直接刺向華雁軒咽喉,華雁軒放聲一笑,忍住肩膀疼痛,手腕一抖,利刀直接劈向對方的腰部,他的眼裡沒有憤怒,只有殺機,裹着華雁軒無盡殺機的一刀向敵人涌去。
白髮老婦下意識擋擊下意識的竭盡全力,她完全是出於本能對抗全力一擊的華雁軒,她連半分力量都沒有留下,因爲她已感覺到對方的霸道和凌厲,如果自己還保留實力,那很可能會被殺掉。
她儘量高估華雁軒,卻依然是低估。
“當!”
刀掌在半空中碰撞,兩人出手無情的硬碰,一觸即分,華雁軒後退出七八步噴出一口鮮血,而白髮老婦也如炮彈般摔出去,同樣對着天空噴血,兩條老腿在地上拖出長長痕跡,捲起無數金屑。
只是白髮老婦雖然竭盡全力去穩身子,但最後還是從主席臺上翻出去,嘴角血跡還沒有淡去,口腔又是一陣洶涌,直接把身前地板染紅,白髮老婦一臉震驚的看着對方,看着裂開的金絲手套。
華雁軒手腕一轉,軍刀刺地,蕭殺全場。
“華少,尚能酒否?尚能戰否?”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不合時宜的傳來,隨後一個長髮年輕人晃悠悠從後面出現,他的手裡捧着一罈五斤女兒紅,笑容旺盛的向華雁軒和北如煙走來,華雁軒見到此人先是一愣,隨後放聲大笑:
“拿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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