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趙恆走出奢華的泰原機場。
出入大廳人來人往誰也不知擦肩者要去哪裡,也沒有留意身邊人會是何等人物,腳步來回穿梭宛如人生匆匆,趙恆頗爲感慨地環視了周圍一眼,正要舉步離去卻見華衣青年大步流星走了過來。
他當做沒有見到趙恆在面前,走到後者身側時發出“唉喲”一聲,裝作跌倒擡起手肘,對準趙恆的後心狠狠撞去,手法熟練力量速猛,顯然是逞兇鬥狠的老手,而且還是一個睚眥必報的小人。
幾名掃視來的旅客看到這幕,忍不住失聲低呼。
雖然趙恆沒有料到華衣青年玩這種把戲,但風叔多年的殘酷訓練,還是讓趙恆對身週一切,保持着一種近乎野獸本能反應般的敏銳,就在那手肘撞中他的瞬間,他的身子一偏,肌肉一滑一帶。
華衣青年便覺得自己彷彿是撞在棉花團上,身子情不自禁的撲了過去,就在要栽倒在地的時候,手臂一緊,又被趙恆給拉住,趙恆保持着溫潤笑容:“你偷我兄弟手機,我都還沒跟你計較。”
“你現在卻得寸進尺動我,看來你還真是不知死活啊。”
下一秒,他向上一扯臉色難看的華衣青年,後者身子立刻被巨大力量帶得雙腳離地騰空升起,還沒來得及震驚時,趙恆擡起一腳,三十度角踹在他腹部上,砰!華衣青年慘叫一聲摔飛了出去。
華衣青年背後還跟着八名同伴,他們本意是等華衣青年跟趙恆起爭執後,一擁而上痛揍這個外地口音的傢伙,誰知還沒衝到跟前卻見華衣青年差點摔倒,在他們訝然趙恆扶住他時,驚變再起。
華衣青年被趙恆一腳踹飛,直挺挺的把他們砸翻在地。
人仰馬翻!
待他們哀嚎一片在安保人員跑過來攙扶站起時,趙恆早已經走出了出入大廳,華衣青年捂着胸膛悶哼不已,強行着走出十多米就沒了力氣,那份劇痛讓他渾身都散了架般,他對趙恆越發仇恨。
撐在玻璃上的他,把趙恆樣子刻進腦海,趙恆卻沒有在意華衣青年的怨恨,一腳踹飛後者的他根本不會搭理報復,他連東夏書都敢得罪,又怎會顧慮一個吃飽了撐着做扒手尋求刺激的富二代?
於現在的他來說,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也不知胖子在幹嗎?”
想到許久不見的喬胖子,他的嘴角掠過一抹溫暖笑意,兩人在華海相識相知相交,雖然喬運財經常露出好吃懶做的態勢,但他仗義熱血卻讓趙恆所讚許,特別是面對杜夫人時擺出的並肩作戰。
讓趙恆深信他是一個值得深交的朋友和兄弟,也正因此,趙恆心裡更願意叫他喬運財,而非西家大少西門慶,趙家跟西家終究有恩怨糾纏,雖然屬於上一輩的爭執,但依然會影響兩人的關係。
在葉師師有限的情報中,趙定天曾經一夜斬殺西家十三口人,雖然那是證據確鑿的反貪威懾,但依然讓西家上下沉痛不已,而且那只是一夜殺掉的人,之前和之後還有多少人橫死,沒有記載。
或許是不敢記載。
就算前後沒有人再倒在趙定天刀下,一夜盡收十三棺也足夠讓西家仇恨趙家,趙恆心裡劃過一絲苦笑,如果自己真是趙家第三代,西家怕會生吞活剝自己,什麼仇不禍及家人,那就是句廢話。
要知道還有一句,叫父債子還!
也正因爲糾結趙西兩家的歷史恩怨,趙恆這次湊錢開始沒有把西門慶算進裡面,怕將來會讓西門慶難做,但趙恆隨後又想通一件事,那就是他跟西門慶遲早要面對事實,因此現在探探水更好。
不過無論怎樣,他都不會怪罪西門慶。
在鑽進影子盟成員準備好的轎車時,一疊情報也到了趙恆手裡,上面有喬運財從華海回來的主要動向,正如西太保在黃浦學院所說,喬運財離開華海後就進入華西大學,選了兩個專業在修讀。
喬運財的日常生活軌跡很簡單,華西大學、喬家大院、西家花園,他每天上完課後就匆匆趕去喬家大院,毫無疑問是從那幫華國精英吸取知識,晚上也基本住在喬家大院,週末則回西家休息。
趙恆瞄了一眼車上日曆,星期五。
“開快點,六點下課前趕到華西大學。”
趙恆揮揮手發出指令,隨後就看着窗外欣賞景色。
華西,是華夏文明的發祥地之一,擁有數不清的古遺址,號稱“地上文物華國第一”,傳說中堯都平陽、舜都蒲板、禹都安邑,都在華西境內建過都,這就讓華西天然有一種豐厚的歷史底蘊。
而且華西還有無數礦產資源,其中每年輸給各地煤炭更是佔全國首位,這也讓華西日進斗金變得格外富裕,歷史底蘊,豐富資源讓華西成爲經濟歷史重地,華西打個噴嚏,華國都要顫抖一下。
華西富可敵國,華西人們也就水漲船高,不需說西家數不清的錢財和產業,就那些煤礦老闆也是富得流油,首都京城有十八萬身家千萬的人,而華西也有十五萬相同身家的主,可見華西富裕。
當然,最富裕的還是西家,最讓人想攀高枝的還是西門慶。
作爲西家第三代唯一男丁的西門慶,自然是西家龐大產業的未來繼承人,當其餘豪門大少跟自己兄弟姐妹明爭暗鬥家產時,西門慶卻已經坐實過萬億資產的少主之位,硬邦邦的最頂尖富二代。
只是西門慶卻感覺很無趣,沒有懸念的生活讓他很壓抑,他曾經想要敗家子般敗點家產,卻發現此生都怕沒機會花完家裡的錢,一個人沒有錢時會很揪心,而他卻因爲錢太多對人生沒了興趣。
財富到了西家這地步,他每天睡大覺也會增值的嚇死人,何況還有一個能幹忠心的表叔打理,這讓西門慶一度迷失自己優秀與否都沒意義,所幸他想起了孫用兵教授的話,才強撐精神去上課。
“西少,這是我給你榨的花果汁。”
金碧輝煌的華西大學公共課教室,離下課最後十分鐘,一名漂亮熱烈的女孩趁着自由討論時間,把一瓶冒着清爽氣泡的果汁放在喬運財面前,還勾起一個迷人笑容開口:“這是我親手榨的。”
“江娜,謝謝你。”
喬運財看着面前的紅色果汁,又看看女孩不太清澈的笑容,自從他進入華西以來,這種示好就幾乎沒有斷過,上至女老師下至小蘿莉,所遭受的豔遇跟華海相差十萬八千里,儘管是同一個人。
或許這就是財富和權力帶來的好處,只是也就多了一絲讓人不愉快的功利性,喬運財挪挪龐大的臀部,向熱情四射的漂亮女孩苦笑回道:“不過我現在不渴,所以這瓶果汁你還是拿回去吧。”
“是不渴,還是不想喝?”
漂亮女孩看着相隔一個座位的喬運財,按捺住衝上去的念頭,只是微微發出責備:“我剛纔還見你喝可樂,還一口氣喝了大半瓶,你怎麼會不渴呢?你是不想讓我靠近對嗎?我確實配不上、”
她的眼睛微紅。
她是泰原副市長的千金,是家人捧在手心裡的掌上明珠,本來要出國讀書鍍金的她,隨着喬運財迴歸華西而留下來,家裡給了她一個任務,那就是不惜一切代價靠近喬運財,一定要攀住大樹。
雖然喬運財距離她心中白馬王子的標準太遠,但想到西家富可敵國的財富,漂亮女孩又覺得形象不是問題,她也因此跟無數權貴千金般靠近喬運財,期間還動用關係壓下幾名有競爭力的對手。
而她也從裝扮時尚流連夜店的千金,變成一個鉛華褪去的小家碧玉,熬點小米粥榨點花果汁,還學着做幾個賣相不好卻真實的糕點,希望用別樣風格來讓喬運財眼前一亮,繼而動心要她娶她。
可是這胖子完全滴水不漏,彬彬有禮相待卻不越雷池一步。
而她帶來的東西,也一概被喬運財拒絕,這讓向來沒伺候過人的漂亮女孩很委屈,所以今天就開門見山質問:“如果你不是討厭我,爲何從來不吃我帶的東西呢?難道我在你眼裡真如鴻毛?”
“江娜,你想多了。”
喬運財深深呼吸一口氣,最後擡出自家的老爺子:“我剛纔喝半瓶可樂已經飽了,所以實在再喝不下你這瓶果汁,而且我爺爺也不讓我亂喝東西,如果我碰你這瓶果汁,我明天回去要挨批。”
“怕我下毒嗎?”
漂亮女孩眼勾勾盯着喬運財:“不相信我!”
“這不是相信的問題。”
喬運財微微苦笑:“就算我想喝,西叔也不會讓我喝。”
漂亮女孩嘟起嘴巴:“就是不相信我,就是怕我下藥纔不喝。”雖然這樣說着,但她也沒有再堅持,因爲她見過喬運財的那個保鏢,長得跟骷髏一樣,自己如是硬要喬運財喝怕會被西叔落臉。
喬運財淡淡一笑,默數着下課時間。
當唸到“1”時,下課鈴聲果然噹噹響起。
“叮!”
同個時刻,漂亮女孩的電話也響起來,她一邊握着那瓶花果汁,一邊拿起手機接聽,片刻後訝然失聲:“什麼?哥哥被人打了?怎麼會這樣?是誰這麼蠻橫打的他?好,我馬上去醫院看他。”
掛斷電話的她,亮晶晶看着喬運財:
“西少,有人打了我哥哥,你幫我出氣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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