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惡人?”
邊境的情報通過路叔源源不斷的放在趙恆面前。
看着蠻橫無理視死如歸的弟弟,趙恆臉上也劃過一絲無奈,事情鬧成這種地步只有死撐下去,陸猛要想安然脫身唯有依靠這場戰爭,真到敢死隊上戰場的時候,就沒人會揪着他這事窮追猛打。
那時已經沒有必要。
但趙恆還看出一點,那就是陸猛告知上戰場時會放掉北如來,以他向來一不做二不休的性格,真到敢死隊上戰場的時候,陸猛絕對會把北如來拖上去,王侯將相寧與陸猛來說,那就是一個球。
在看完來自邊境的情報後,趙恆就把目光落在兔女郎身上,他把現在掌管恆門情報的葉師師叫了進來,擡起頭輕嘆一聲:“陸猛現在踩住北如來,北家一定會很快動手,兔女郎他們到哪了?”
“他們兜了一大圈子,下午向懊門進發。”
葉師師提起桌前的茶壺,給趙恆輕輕倒上一杯熱茶:“宮本西子半小時傳來消息,她已發現有人在暗中盯着兔女郎了,相信後者一登上懊門境內就會有事故發生,她會全力以赴保護兔女郎。”
趙恆靠在沙發上,思慮一會點點頭:“讓她小心點,雖然兔女郎價值不大,但也是一顆不可缺乏的棋子,萬不能出現什麼意外,另外告知鬼魂盯着宮本西子,我對那東瀛女人還沒徹底放心。”
“放心吧,一切都佈置好了。”
葉師師走到趙恆背後,修長手指落在他的肩膀輕按,力道不輕不重恰到好處道:“不怕對方動,就怕對方不動,只是這次重擊下去,雖然可以讓對手對你更加忌憚,但也會讓他更加仇視你。”
“事到如今,我還能有所選擇嗎?”
趙恆輕拍葉師師的手,臉上揚起一抹淡淡笑意:“我不想跟北家對抗,但現實卻殘酷的讓我們越走越遠,立場不同就註定會悲劇,北家想要掌控我,我不想被掌控,結果不是他傷就是我亡。”
“何況、、還有趙家的關係。”
在趙恆眼裡劃過一絲惆悵時,葉師師俯下身子補充:“聽說趙老會提前出來,只要走完審批手續就可以出荒漠了,到時你就可以見他了,不過我也讓人打聽了,一套程序下來至少要兩個月。”
趙恆輕輕點頭:“希望他能順利出來。”
葉師師呵氣如蘭,寬慰着趙恆道:“現在邊軍正全力抵抗樾軍,趙老又年事已高且摔傷身子,我想四大家族怎樣都會讓他出來,如果這種局面還對趙老耍陰謀,那也顯得四大家族太羸弱了。”
趙恆沒有說話,他想起喬運財想起西家。
淡淡憂傷。
下午五點,懊門碼頭。
一船來自五湖四海的旅客從渡輪上緩緩涌下來,提着各自的輕便行李走向自己目標地,在人羣漸漸散乾淨時,丁叮噹也帶着五名同伴走上碼頭,換過乾淨衣服的他們相比華海做囚時精神不少。
二度死裡逃生,每個人都難免愉悅。
只是五名男子都難於明白,兔女郎原本可以在其餘地方匿藏,卻偏偏選擇重返懊門,要知道櫻花堂血案依然在緊鑼密鼓的調查中,他們回來這很容易被警方逮住,然後當成替罪羊向民衆交待。
而兔女郎給出一個不是解釋的解釋,那就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其實只有丁叮噹自己清楚,之所以回來是想看看洪清幫,傳聞幾名堂主和老大被警察叫去問話,她擔心牽連後者。
以銀衣捕快和東瀛太子黨的能力,可以輕易查出他們那晚也參加攻擊宮本西子,繼而如趙恆所料會把矛頭對準洪清幫,因此兔女郎這次回來是想靜等案件結束,如是洪清幫背黑鍋她就站出來。
總之,她不能讓自己連累到組織。
在念頭轉動中,一行六人低頭走入一處巷子,輕車熟路向昔日堂口靠近,就在他們要拐入另一條巷子時,一柄小巧的匕首如毒蛇般刺出,在側面直接刺進兔女郎的肋骨處,然後又猛然拔出來。
頓時,一股鮮血直接從丁叮噹肋骨處噴射出來。
丁叮噹腳下一個不穩,整個人頓時倒飛出去,雖然這一刀不致於斃命,但卻飄灑出一大股鮮血,直接染紅五個男子的身軀,接着一個口罩漢子闖入他們羣中,手起刀落,兩人胸膛迸血摔出去。
丁叮噹還算有點霸道,受傷之餘也迅速拔刀,但口罩漢子沒給她機會,一個箭步衝了過去,一記鞭腿朝着她膝蓋狠狠掃去!“撲通”一下,這一腿低鞭勢大力沉,竟然直接把兔女郎掃倒在地!
短刀也‘當’的掉在地上。
來的突然,殺的速猛,讓人根本來不及反應,當另外三人亮出武器時,口罩漢子就把匕首釘入一人的腹部,一腳踹飛中間男子,隨後左手環住另一人脖子使勁,只聽“咔嚓”一聲,骨頭碎裂。
那人蹬了蹬腿,再不動了,脖子已經被硬生生勒斷,隨即被口罩男子一把推在地上,兩死四傷,鮮血淋漓慘叫不已,小小巷子頃刻瀰漫着一股濃郁的血氣,丁叮噹捂着洶涌的鮮血悲憤低喝:
“你、、是什麼人?”
“你們知道的太多了,豈能讓你們輕易活着?”
口罩男子陰森森的冒出一句話,丁叮噹身軀一震,她把嘴脣都咬破了:“你是趙恆的人!是不是趙恆派你來殺我們的?他始終擔心我們把他供出去,所以就派你來懊門追殺我們?卑鄙無恥!”
口罩漢子目光眯起:“知道就好!”
這時他還一把揪起一名男子,手上一使勁,把後者整個脖子扭轉一百八十度,這人立刻氣孔流血死掉,接着就被口罩男子一腳踹飛:“你們知道的太多了,萬一你們向警方作證,恆少危險。”
“趙恆!趙恆!你這惡魔!”
看着慘死的同伴,丁叮噹悲憤不已的吼道:“你不得好死!”
口罩漢子握着匕首,獰笑着靠前:“要死也是你先死。”
“住手!”
就在這時,巷子又閃出四名年輕男子,握着鐵棍迅速向這邊衝了過來,動作整齊劃一,昭示出訓練有素,厲聲喝道:“我們是警察,是什麼人在此行兇?趕緊放下武器,不然休怪我們無情。”
口罩男子臉色微變,迅速踏前兩步握着匕首向丁叮噹刺過去,一名便衣警察忙把手中鐵棍砸了過來,口罩男子下意識收回攻勢退後,趁着這個空擋,其餘三名便衣警察衝到兔女郎前面保護她。
“警察?算你命好!”
口罩男子微微一怔,掃過丁叮噹一眼就向離去,就在這時,巷子兩端又涌出十多名漢子,爲首一人掃過口罩男子淡淡一笑:“恆少果然料事如神,北家就會玩這種把戲,一殺一救收取人心。”
“把丁叮噹變成證人,你們算盤打得很如意啊。”
鬼魂叼着煙緩緩靠近,揮手讓影子盟堵住五人:“只可惜遇見恆少了!”接着他向丁叮噹淡淡開口:“這四名所謂警察跟口罩男子是一夥的,演雙簧戲讓人感到走投無路,不得不投靠警察。”
“你這麼聰明,應該能看出端倪。”
鬼魂吐出一個菸圈,看着丁叮噹漸漸凝重的臉一笑:“恆少真要殺你,何必在懊門再下手?簡單點說,又何必放你們離開華海?殺掉你們徹底死無對證,又何必浪費人力物力讓我們保護你。”
“他們、、是一夥的?”
丁叮噹看着貼近的口罩男子和另外四人,臉上震驚壓過了身體疼痛,隨後又像是想通了什麼,她看着地上死掉的三名同伴,臉上劃過一絲悽然:“你們全是混蛋!我們就是你們手中的棋子。”
“生命就如此草芥?你們鬥爭幹嗎扯上我們。”
丁叮噹淚如雨下:“爲什麼?”她已經清楚了,櫻花堂一案自己等人至關重要,有人想要借他們來對付趙恆,所以設下這一出雙簧戲,而趙恆似乎早猜到這齣戲,所以也安排高手暗中跟着她。
這是兩大勢力的較量,但死的卻是她兄弟。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鬼魂閃出薄刀,看着口罩男子:“你們投降吧。”
口罩男子也算痛快,他沒有絲毫的辯解和反駁,大家都是聰明人,陰謀被戳破還死不認賬就落了個下剩,他和四名號稱警察的男子背靠背,看着鬼魂和影子盟他們,淡淡一笑:“投降,未必!”
就在這時,一道白影墜入巷子。
一道雪白的刀光閃起,耀眼,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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