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靜算不算偷雞不成蝕把米呢?”
竹林小築的院子深處,越小小聽完趙恆的敘說後,臉上揚起一抹古怪的笑容:“他本來想從你口中不知不覺挖出東西,結果卻被你套出不少秘密,而且他對你的催眠徹底證明他跟樾相有關。”
金貴妃通過唐文靜跟樾相有勾結一事,隨着唐文靜施展催眠術得到確認,這也是兩人沒有想到的東西,趙恆靠在椅子上淡淡一笑:“這次反擺唐文靜一道,有一點運氣成分,是老天厚愛啊。”
說到這裡,趙恆還輕輕嘆息:“誰能想到那傢伙多才多藝,連催眠術這種高超的東西也會,如非手上有所準備奪魂針,這次我還真未必能輕易過關,更不用說徹底消除金貴妃對我們的戒心。”
越小小笑着點點頭,她也沒想到唐文靜如此厲害,本以爲他只會拿華夫人的藥油來試探趙恆,隨後話鋒偏轉:“我有點好奇,如果那枚銀針不能讓你恢復清明,你最後會怎樣做?咬舌噴血?”
“沒有咬舌的力氣了、、不過我可以扎暈自己。”
趙恆臉上揚起一抹笑意,似乎早就想過這個問題,他伸伸懶腰笑着回道:“樾軍奪魂針雖扎不到唐文靜身上,但卻可以扎進我的指尖,我就不信我都昏睡過去了,他還能把催眠術玩出花來?”
越小小踏前一步捏起趙恆那支銀針,嘴角勾起一抹玩味:“你不怕他見到你這樣昏迷,就起疑你心中有鬼?畢竟那表示你有備而來,萬一他惡向膽邊生出手殺了你,你豈不是死的有點冤枉?”
“他不敢殺我,也殺不了我。”
趙恆笑了起來:“他真要動手,死得肯定是他。”接着趙恆也沒有解釋自己的自信,話鋒偏轉道:“不討論這個問題了,我現在更多思慮唐文靜躲去哪裡?韓六指殺他於我們也是一個機會。”
越小小明白趙恆的意思,壓低聲音回道:“我們趁着韓六指殺唐文靜的外衣,把後者無聲無息抓到手裡?這樣即使金貴妃感覺不對勁,也只會把目光投向韓六指和南家?而不會對我們報復?”
趙恆鄭重的點點頭:“沒錯!這樣一來,我們就能從唐文靜口中榨取秘密。”接着他也苦笑了一下道:“不過唐文靜不簡單,如果連韓六指這樣的人都無法拿下他,咱們也難於逮住他審問。”
“這是一個毒蛇般的對手。”
趙恆對唐文靜作出評價:“不過咱們總要儘儘人事。”說到這裡,他還笑着望向越小小:“樾國第一諜,我給你三十人手,不知有沒有信心把唐文靜挖出來?不過你絕對不能走出竹林小築。”
在越小小輕輕皺眉時,趙恆又拋出幾句:“你知道韓六指的身份,他見到你難保會下毒手,我可不能讓你冒險,相比從唐文靜口中問出東西,我更願意你完好無事,此事、、咱們盡力而爲。”
越小小答非所問:“此事交給我。”
兩個小時後,杜天雄靠在書房的座椅上,他怔怔的看着趙恆傳來的情報,隨後把資料銷燬的乾乾淨淨,他把目光落在路叔身上,一臉無奈:“我不願意相信這個國度的當權者自私到這地步。”
“我總以爲國家利益勝於一切。”
杜天雄落寞了很多,聲線也有淡淡憤怒:“無論社會多麼黑暗現實多麼殘酷,心中總要有一點靈魂的歸宿,但趙恆傳來的東西卻讓我破滅這點,爲了自家崛起,竟然能勾搭敵國來謀取利益。”
路叔微微低頭,安靜的聆聽。
杜天雄嘆息一聲:“四大家雖然也是自私自利,但他們始終有自己的底線,而華家、、雖然沒有證據指證他們裡通外國,但身爲華國最高長官,跟敵國領導人私下往來,這已經是罪可當誅。”
“枉費格格還跟華家保持密切關係。”
說到這裡,他又苦笑起來道:“我也不想惡意去揣測夫人,但她對此事應該多少有點知情,她和金貴妃都崇尚愛新覺羅的高貴血統,有些東西必是惺惺惜惺惺,看來我終究是太愛她太寵她了。”
路叔低聲開口:“夫人最近安分很多。”
“我有點累了。”
杜天雄伸手揉揉自己的腦袋:“待這場大戰結束趙老順利迴歸京城,我要帶着夫人去國外住上幾年,唯有遠離華國這片風雲變幻的熱土,她的雄心才能安分些許,金貴妃少了她也能少折騰。”
這也是杜天雄能想到的最好辦法,在無法殺掉也不忍心對夫人下手的情況下,他只能最大程度容忍,只是現在的容忍和放縱會觸及到底線,所以他只能帶着她離開華海,斷了她要崛起的念頭。
愛新覺羅,這於杜天雄來說實在遙遠和可笑。
“老爺,你休息的想法不錯。”
路叔臉上露出一抹訝然,隨後輕聲回道:“你勞累這麼多年,也確實該好好休息了,只是如果你離開了華海,杜家由誰來掌舵?趙恆?趙恆的雄心顯然不止在華海,大小姐?她又要去國外。”
“子顏。”
杜天雄嘴角勾起一絲笑意,端起面前已經冷卻的茶水道:“路叔,你也忽略了子顏,很多人都跟你一樣對這丫頭持保留意見,可是沒幾個人知道這是一塊好玉,稍微雕琢就能綻放出璀璨光芒。”
路叔嘴脣微咬:“二小姐、、”
杜天雄抿入一口茶水:“我當初要丫頭從國外回來華海,自然有我看中她的原因,以前沒大力培養是覺得該讓她再快樂幾年,畢竟青春年華應該燦爛如花,過於涉及杜家事務只會青春灰暗。”
“只是趙恆的出現,打亂了我和她的計劃。”
杜老闆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無奈,隨後繼續把話說完:“這些日子,她早就捲入太多江湖事非,而且從現在情形看來,我也不得不提前鍛鍊她了,你待會把她叫來書房,我要好好跟她談一談。”
“明白!”
路叔點點頭:“老爺,我們接下來該如何做事?”
杜天雄思慮一會,發出一道指令:“給東方雄發最高級別的危險預警,告訴他咱們最大的勝利就是他活下來,我也不想揣測邊軍的最差結果,但現在各方情報都昭示,邊軍處於極大漩渦中。”
說到這裡,他淡淡補充幾句:“此時除非東方雄是學吳三桂讓路給樾軍,不然失敗是十之八九,而邊軍是絕對不可能做這事的,東方雄也不會做漢奸賣國賊,要做的話,十八年就已經做了。”
路叔微微挺直胸膛:“明白。”
杜天雄望着路叔叮囑一句道:“趙恆傳來的情報不要告知任何人,否則兩軍還沒決一死戰,華國內部就自鬥起來,這次領兵的不是樾國普通將領,而是鼎鼎大名的樾王,咱們耗不起內憂外患。”
“東方雄這幾天在幹嗎?”
“閱兵,準備進攻樾軍主峰貓頭山!”
杜天雄眉頭輕皺:“他這時還閱兵?鼓舞士氣?”
“應該是,他還要親自主持黑兵儀式。”
路叔補充上一句:“第一萬五千名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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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天雄嘆息一聲:“黑兵向來是五千人編制,一萬五千名、、這十多年來,黑兵足足死了一萬人啊,可惜這麼多忠心爲國的好軍人,卻還要因爲當權者的自私送命,也不知道是否死得值當。”
路叔低頭回應:
“至少,他們都是鐵骨錚錚的華國兒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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