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華一熙的消息嗎?”
一個能夠直接影響華氏間接影響華國的雍容華貴的金貴妃,站在華家空曠高大的清朝風格的後院中,身前虔誠半跪兩個男子,一個是病怏怏無精打采的青年,一個是身材魁梧的白髮中年男子。
兩個人身材和精神都不一樣,但臉上都有一種少見陽光的慘白,身上還無形中散發着一股死氣,那是常年呆在陵墓和殯儀館纔有的氣息,如非他們眼睛透射着一抹光芒,很容易讓人想起喪屍。
沒有思想唯血是從的喪屍!
“沒有!”
聽到金貴妃不怒而威的喝問,兩人身上都掠起一抹漣漪,白髮男子把腦袋低垂如鴕鳥後,小心翼翼的回道:“除了趙氏、東氏、西氏和南氏產業,我們幾乎把整個京城翻了一遍,沒有蹤影!”
病怏怏青年也微微擡起頭,聲音平緩拋出幾句:“我們那天晚上聯手擊傷華一熙,就要拿下他的時候,他卻爆發出最後戰鬥力利用地形逃了出去,我們跟着血跡追蹤卻因大雨傾盆失去蹤跡。”
“他身上帶傷,應該還在京城。”
病怏怏青年開口:“只是確實找不到他蹤跡。”
“怎麼可能沒有?”
金貴妃目光銳利的掃視着兩人,一字一句從嘴脣迸出:“我早讓人把京城卡了個水泄不通,還散盡各種暗棋盯着關卡,華一熙九成九還藏在京城,藏在京城的特徵人物,你們竟然找不出來?”
她臉上涌現一抹譏嘲,不置可否的哼道:“枉費老華大力培養你們這些守陵人,還對我說你們有多麼厲害,現在看來你們也就是一堆廢物,也對,你們看守死人可以,搜尋活人就力有不逮。”
“夫人,我們守得可都是王陵!”
病怏怏的青年擡起了頭,言語蘊含一抹刺鋒:“夫人這樣枉稱他們爲死人可是不敬,你可以責我罵我羞辱我,但不可以侮辱我們守護的先祖,夫人也是愛新覺羅氏,說話還請尊重尊重他們。”
儘管他知道華夫人的尊貴地位和貴族血統,甚至清楚自己可能禍從口出,一個不小心就會被金貴妃要了腦袋,但是面對她言語中的不敬,他還是高高擡起了腦袋,指出金貴妃冒犯先祖的錯誤。
白髮男子臉上劃過一絲無奈,想要制止卻已經來不及了,他們雖然更多服從於華總理,但他清楚華夫人才是華氏的主心骨,華總理很多時候都唯她是從,同伴如此頂撞一家之主不是什麼好事。
他們命賤,卻也希望活得久一點。
“混賬!”
金貴妃聞言臉上先是一怔,隨即惱羞成怒的上前兩步,一腳把病怏怏的青年踹翻:“我對先祖不敬我會懺悔我會自罰,但是也輪不到你這卑賤的守陵人教訓,你再跟我頂嘴信不信我活埋你?”
雖然只是一個女流之輩,但金貴妃腳上的黑色靴子堅硬無比,而且這一腳是凝聚着憤怒和憋屈踢出,所以病怏怏青年摔出了一個跟斗,被踢中的嘴角還流淌出一抹鮮血,殷紅濃稠,觸目驚心。
“夫人息怒!”
白髮男子忙挪移膝蓋上前,擋在病怏怏的青年面前求情:“爾康對愛新覺羅一直忠心耿耿,剛纔言語只是一時之快,他本心絕對沒有半點冒犯夫人之意,所以請夫人大人大量不要跟他見識。”
不等金貴妃作出反應,他又迅速轉移話題:“夫人,找不到華一熙確實是我們無能,可是我們做事也受到諸多限制,畢竟我們不能去觸碰各大家的府邸,這就某種程度上給華一熙找到漏洞。”
他擡起頭看着怒氣漸消的金貴妃,趁熱打鐵的補充:“夫人可以想象,如果華一熙躲在趙府或者東家,咱們就是撒出全部人手把整個京城翻過來也沒用,我們的禁忌地帶就是華一熙的生路。”
“你的意思是說,趙定天他們跟華家作對?”
金貴妃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透射出一股子陰寒和殺伐:“雖然華家現在根基淺薄勢力卑微,還要靠着北系力量跟各大家對話,但不意味着華家沒有脾氣沒有血性,他們敢不給華家半點面子?”
“這未必是他們無視華家的格殺令!”
白髮男子思慮一會搖搖頭,遵循華總理離開時候的交待,儘量不挑起華夫人跟各大家的爭執:“華一熙畢竟是華氏子孫,華家追殺他也屬於家事各大家未必會招惹麻煩,多少會給華家面子。”
他小心翼翼的組織着語言:“我的意思是華一熙看穿這一點,知道我們不敢去觸碰各大家,於是就自己潛入到各大家匿藏,他的身手足夠辦到這點,如此一來,他就可以安心躲開我們追殺。”
金貴妃點點頭:“有道理!”接着她有瞥了爾康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譏嘲:“爾康,你是守陵人,福康安也是守陵人,但人家比你有見識多了,你不僅病怏怏的樣子,還一副刁民態勢。”
爾康眼神飄忽,低着頭沒有回答。
“夫人,我認爲該給各大家打個招呼!”
白髮男子擔心爾康態度又招惹到華夫人,那可真是要被碎屍萬段,當下馬上冒出一番話:“我們不需要向他們討人,只是知會他們一聲,告知收到華一熙躲入他們府邸想要挑撥離間的情報。”
他呼出一口長氣,把剩下的話說出來:“打了這個招呼勢必給各大家壓力,不管是看在華總理面子還是屍骨未寒的華少份上,他們都會自查自己的旗下產業,免得將來被華家逮個正着尷尬。”
在金貴妃的微微點頭中,白髮男子繼續把話說完:“哪怕他們府邸沒有躲藏華少,各家行動起來也會掀起一場聲勢,華家一家之力未必能驚起華一熙顯身,但各大家聯手行動必會讓他心驚。”
“這一驚、、、他就會冒水出來。”
金貴妃讚許的點點頭,臉上涌起一抹笑意:“福康安,你這建議不錯,我馬上就讓人知會各家。”隨後又冷哼一聲:“希望趙定天他們不要跟我作對,否則招惹到我生氣就來一場同歸於盡。”
她踏前一步站在病怏怏青年面前,眼裡轉動着一抹殺機:“你們派出人手盯着京城,相信很快就會有孽子的下落,無論如何,咱們都不能讓他活着離開京城,爾康,這次行動就交由你負責。”
她起腳把病怏怏青年踩翻在地:“如果華一熙冒水你卻讓他逃脫,那麼你直接拿腦袋來見我,我知道你跟那孽子有交情,但你如爲了小時候那點情誼放水,我會讓你知道活着是件痛苦的事。”
病怏怏青年倒在地上任由靴子踐踏,雖然嘴角還殘餘着血跡,但他臉上卻沒半點波瀾,似乎對這種羞辱司空見慣,只是聽到他跟華一熙的情誼時眼裡掠過複雜漣漪,有些美好的東西已經破碎。
“夫人放心,爾康不會放水的!”
白髮男子忙擠出一抹笑容,再次替病怏怏青年申辯:“華一熙上次受傷而逃,其中一掌就是爾康的功勞,他絕對不會背棄守陵人的底線,豬一樣的賤命,狗一樣的忠誠,我們絕對信守終生。”
“希望如此!”
金貴妃冷哼一聲:“不過我還要加道保險,讓如煙調北將軍幫忙追殺,有他出手我安心七分!”接着她臉上劃過一抹悽然:“如果當時華雁軒身邊有北將軍該多好,他就不會死在兇徒手上。”
白髮男子沒有說話,喪孫之痛是大忌話題。
在兩人離去之後,金貴妃就神情惆悵站在華雁軒的靈位面前,臉上涌起一抹掩飾不住的傷悲,雖然這十年來就做好華雁軒死去的準備,但見到他真從自己生活消失,金貴妃還是感到無比難過。
輕嗅着房裡的淡淡藥味,回憶着華雁軒的音容笑貌,金貴妃鬆弛的皺紋多了一絲緊緻,隨後又對華一熙更加痛恨和憤怒,如非孽子不聽從自己安排,華家又豈會是今日局面?雁軒又豈會橫死?
所幸憤怒被一個消息代替:華一熙已被鎖定!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名皮膚黝黑的印度女子走入一處京城公寓,畢恭畢敬站在白紗女子面前,聲音嘶啞而出:“兩個消息,第一個消息,漢西卡在趙恆手裡,第二,發現了艾西瓦婭的蹤跡。”
“她今晚會離開京城!”
白紗女子輕輕點頭:“鎖定艾西瓦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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