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牙老人他們酒足飯飽散去之後,慕容軒正走入另一頂帳篷,他準備在這多住兩三天,繼續邀請那些蒙人來此吃飯喝酒,用現場刺激他們對趙恆的恨意,以此來讓自己的陣營變得更加堅固。
他相信金牙老人他們會理解他的。
“少主,事情有所出入。”
在揮退傭人和護衛到外面之後,慕容軒拿起電話涌起一抹恭敬,壓低聲音向手機另端彙報:“這次本來按部就班能夠取得成就,但被捲入進來的南唸佛攪了不少局,讓我們無法把趙恆留下。”
“這些事我已經知道,不急,慢慢玩。”
電話另端漫不經心拋出幾句話:“趙恆能夠混到今天多少有些斤兩,這麼容易倒下也就不是趙恆了,你不是挑動了那幫元老針對趙恆嗎?那就繼續煽動仇恨、、、我就不信趙恆能夠扛得住。”
“明白!”
慕容軒臉上涌現一抹笑意,壓低聲音迴應:“對了,幾位元老還出動第一勇士去教訓趙恆,我想他們衝突會就此達到巔峰,趙恆這次怕是要在內蒙栽到底了,回到京城怕是再也擡不起頭來。”
“很好!遊戲剛剛開始!”
年輕聲音雖然顯示出愉悅的心情,但聲線卻沒有半點波動:“希望趙恆不要讓我失望,免得我到時回到京城太寂寞,華國經過幾次折騰,已經是老的老廢的廢,年輕一輩又難於撐起大局。”
“唯一有點水準的就是南唸佛和趙恆。”
他淡淡一笑:“青黃不接,是時候需要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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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少,專機已經準備好了!”
在呼和浩特隸屬南系勢力的一間奢華酒店,南唸佛正捏着酒杯望向低頭吃飯的趙恆,聲音輕緩而出:“七十七名兄弟的骨灰我也讓珈藍運上飛機,咱們時候上機回京城?不如吃完飯就離去?”
不知道爲什麼,儘管趙恆表示他會暫時放下跟慕容軒的恩怨,但人還沒有離開呼和浩特這座青色之城,南唸佛心裡總是存在不安,或許是趙恆在殯儀館的誓言,對南唸佛和菩薩他們衝擊很大。
“南少,對不起!”
趙恆拔完碗中的飯菜,擡起頭看着南唸佛開口:“我不想今晚上專機回京城,因爲夜晚離去讓人感覺是如喪家之犬灰溜溜滾蛋,我想要明天早上五點離開這裡,那時候正是太陽從草原騰昇。”
在南唸佛嘴角牽動之時,趙恆一臉真摯的解釋着:“這次內蒙之行咱們已經輸到家了,離開怎麼也要一個好兆頭,何況內蒙官方讓我們明天六點離去,早上五點回京應該不違反雙方協定吧?”
“明天早上回?”
南唸佛心裡微微一沉,雖然現在到明天早上五點只有十個小時,但南唸佛心裡清楚這個空檔可以發生很多事,他倒不是擔心趙恆殺掉慕容軒,而是擔心趙恆報復慕容軒未遂卻被後者藉機捏住。
到時不僅浪費自己頂住爺爺的一番努力,也讓趙恆陷入萬劫不復之地,想到這裡,南唸佛苦笑一聲,把杯中清酒拋入嘴中:“恆少,你我都是男人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必拘泥於日落日出?”
“南少,你擔心我去找慕容軒?”
趙恆給自己盛了第二碗白飯,夾起一大筷瘦肉放在飯裡,隨後呼呼的扒起飯來:“這個你真不用擔心,我現在身邊就剩下一點自保力量,哪裡能夠跟慕容軒死磕?就算我從京城或華海調人。”
趙恆捏着修長的筷子補充:“於整個局勢也沒多少意義,慕容家族肯定會盯住我一舉一動,更會讓人嚴密監控出入路口,這十個小時我就是再能耐也翻不了天,明天,明天五點我就回京城。”
“選擇日出而回、、是想給我死去兄弟接待。”
南唸佛臉上劃過一絲無奈,竟然趙恆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那就表明他怎樣都要呆到明早五點纔回去,他給自己倒上一杯酒,思慮一會開口:“好!那就明天回,不過我跟你一起等,一起回。”
在趙恆臉色微微一怔時,南唸佛輕拍趙恆的手臂,喝了酒微微紅潤的臉上流露真誠:“咱們是盟友是朋友也是兄弟,一起面對艱難共赴坎坷,自然也要共同進退,今晚我也留在內蒙不走了。”
“多看一晚內蒙的天空,多留一份心中恥辱。”
南唸佛輕輕一笑:“知恥而後勇!”
趙恆看着這個很像女人的男人,也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其實他在落雁嶺一戰受傷很嚴重,即使治療和點滴也只是緩解傷勢,但他堅強意志撐起他的風範神采,投向外面的目光也極其堅定。
吃飯完畢,趙恆和南唸佛從餐廳談笑風生出來,他們準備回酒店小睡一晚,然後第二天早上上專機離開京城,南唸佛站在門口知會珈藍他們情況,剛剛掛掉電話,他就在璀璨門口感覺到涼意。
這股涼意,即使十多名圍來的太子黨成員也不能消散。
他擡頭望去,內蒙天空依然一片陰沉,沒有下雨但也沒有放晴,整個天際黑壓壓的讓人壓抑,一陣冷風吹來更是讓人裹住單衣,但南唸佛隨後收回小女人般的動作,把目光落在不遠處的角落。
那裡站着一個男子,一個奇怪的男子。
之所以說這個人奇怪是因爲這個人很突兀地出現,然後很冷漠地看着酒店這邊,不是下班回家的苦催白領也不是酒後尋樂富家二少,這是一個身穿蒙古服飾且體格強壯的人,魁梧到讓人窒息。
多年血與火的本能反應,讓南唸佛根本沒有來得及反應那股骨子裡生出的寒意,對於危險的直覺讓他雙眼中寒芒一射,喝叫一聲把趙恆推到柱子後面,而他也向旁邊躍起變幻原來站立的位置。
當南唸佛的腳尖點在地上彈起的時候,那個魁梧的蒙古大漢正把手放在背後,然後,一個諾大的獅子頭轟然砸了過來,砰!雙手都難合圍的石獅子頭,像是炮彈一般砸中柱子,發出驚天動向。
目標,趙恆!
獅子頭把整個柱子的瓷磚砸了個分崩離析,無數瓷片向四周濺射開去,兩名來不及躲避的南溪精銳胸腹中招,整個向後跌飛砸翻數名同伴,而南唸佛腰眼也被瓷片掠過,把衣服割出一道缺口。
趙恆儘管及時被南唸佛推到柱子後面,但那聲碰撞還是讓躲避的他身軀一震,受到刺激的耳朵也下意識跳動,南唸佛回頭望去沒有見到趙恆受傷,只是從酒店玻璃反射見到趙恆臉上笑容旺盛。
敢情、、趙恆對這次襲擊早有預料?
南唸佛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但來不及推敲什麼,他就喝叫南系精銳把蒙古大漢拿下,但後者不僅沒有逃避,反而向他們急速衝擊了過來,人到途中,南唸佛見到一片潑雪似的刀光灑了下來。
刀光向柱子後面竄出轉移方位的趙恆傾瀉過去。
“殺!”
刀光起時南系精銳也反應了過來,憑藉骨子裡的悍勇想擋住那片雪白刀光,只是他們的反應永遠及不上那個蒙古大漢的刀光,只有最後面的南系精銳來得及出刀,對着耀眼馬刀全力擋擊過去。
“當!”
一聲脆響,南系精銳的薄刀如蓮藕般斷裂,肩膀也被這一刀狠狠劈中,一條健壯胳膊沖天而去,南系精銳慘叫一聲摔倒在地,掙扎兩下就暈死過去,那隻被砍落的手臂還死死握着那半截薄刀。
刀勢未止已於璀璨燈光中殺到門口,無視周圍食客尖叫追向趙恆,南唸佛一拍地板翻身而起,一個凌空扭身就到了蒙古大漢面前,一刀輕轉,他直接用刀背擋向追擊趙恆的刀光,力求阻止。
轟!
兩刀在半空中狠狠碰撞,一聲巨響,酒店門前碎石被兩人腳步拖起亂舞,刀光忽然如鯨魚吸水般散去,南唸佛鼻孔裡被震出一抹鮮血,右手顫抖着緊握薄刀,對手也被轟退四五步從臺階落下。
蒙古大漢一臉震驚,訝然看着這個秀氣青年。
“把他拿下!”
此時趙恆已經站穩身子遙看着蒙古大漢,嘴角勾起一抹淡淡戲謔,手指一揮,三名持劍男子從四周閃出,劍鋒一挺就向蒙古大漢圍殺過去,還有一名持劍男子則站在趙恆旁邊,神情漠然守護。
“我吃飯吃了兩個小時。”
趙恆輕輕咳嗽一聲:“等的就是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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