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進入也沒見她出來。
陸猛叼着香菸把監控的情況告知趙恆,隨後點着佔地兩千多平方米的茶樓開口:“哥,你乾脆讓我直接帶人衝進去就算了,這麼一點地方這麼一點戲子,揪出來慢慢篩選盤查不信她不露臉。”
陸猛呼出一個菸圈:“實在不行就當衆宣告,那女賊如不顯身的話,就讓茶樓所有戲子連同老闆陪葬,她竟然能躲進茶樓還藏這麼久,裡面肯定有女賊的同夥,刀槍威懾我就不信她不出來。”
“要抓她早在趙府就把她拿下。”
在茶樓對面的街道一處房子,趙恆看着監控錄像保持平靜,手指輕揮制止陸猛行爲:“我豈會讓她跑到茶樓來?之所以沒有把她攔下,最重要原因,就是我想要看看唆使她的幕後黑手是誰。”
“我不相信她這是個人行爲。”
趙恆顯然看得很是透徹:“再大的盜賊也不敢隨便來趙府偷盜,否則就算她真盜走了和氏璧,只要趙府對外面發出宣告,那就沒有人敢接她的贓,還會丟掉自己的小命,她不會想不到這點。”
以趙氏現在如日沖天的勢力和遍佈黨政軍的門生,沒有幾個人包括世界勢力敢跟趙定天對着幹,就算有抗衡能力也不會胡亂接贓得罪趙氏,因此年輕女子必有黑手唆使,否則她有命偷沒命花。
“哥,你說的有道理。”
陸猛捏着香菸掃視被嚴密監控的茶樓,隨後呼出一口長氣補充:“不過我個人覺得不需要這樣放長線釣大魚,直接把年輕女子拿下嚴刑拷打就行,我就不信,細皮嫩肉的她經得起我們酷刑。”
陸猛習慣性用最直接手段獲取最大成果,特別是監控大半天都沒有收穫後,他就更傾向於先把年輕女子拿在手中:“哥,茶樓再過兩個小時就要營業了,這時候如不動她局面就會變得混亂。”
到了晚上涌入數百茶客,那就難於掌控全局了,陸猛還猶豫了一下,最終壓低聲音:“恆哥,我有一種預感,我感覺那女人已發現我們盯梢,她能自由進出趙氏府邸,發現我們應該也不難。”
“無論是否發現我們,靜觀其變吧。”
或許是南唸佛曾經的叮囑讓趙恆做事變得小心起來,至少不想大開大合搞起事端,所以對年輕女子足夠有信心的他依然不想衝入茶樓:“相比我們來說,我想進入茶樓的年輕女子會更焦慮。”
趙恆捏起一根香菸,輕輕嗅着菸絲氣味:“因爲她在茶樓呆得越久就會給同伴帶來越大危險,咱們再安心監控半天,何況今晚我要跟樾憂心在這裡相見,監視茶樓也可以看看樾人有沒搞鬼。”
“四大劍手保護我,不等於樾憂心也能容忍我。”
陸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隨後又哼了一聲道:“樾人搞鬼?那什麼樾憂心敢玩花樣的話,咱們直接把她留在京城,然後讓樾劍帶樾七甲的腦袋來京城道歉,否則咱們就不受他什麼劍門主位。”
“恆少,有動靜了。”
就在趙恆拍拍自家兄弟肩膀大笑時,耳麥傳來了漢劍低沉的聲音:“後門悄悄駛來一輛紅色甲殼蟲,但暫時沒有人下車,車牌我剛剛讓樾小小查過、、是套牌,車子不離開也不下人還套牌。”
雖然漢劍表述總是不太清晰,但趙恆和陸猛都能體會到漢劍表達出來的意思,於是在讓漢劍他們盯着之餘,也調取茶樓後門的監控錄像,兩人果然見到一輛四八兩四的車子橫在員工的停車位。
“拉近鏡頭。”
陸猛看見車子裡坐着一個女人,但是後者微微低頭看不見樣子,而且趙恆很快發現,車子重新啓動換了一個位置,恰到好處擋住了街道的兩個攝像頭,也讓趙恆和陸猛完全看不清女人的面容。
“戴着帽子,盤起長髮,還懂得避讓攝像頭。”
趙恆掃視陸猛截取的唯一一張正面圖像,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看來真是有備而來啊,不過現在還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等兩人見面交易時再逮個正着,漢劍,你們藏身儘量藏好一點。”
“這女人不簡單。”
陸猛忽然咦了一聲:“她躺下睡覺了?”
趙恆凝聚目光望去,正見車中女子拉下帽子靠在座椅上睡覺,儘管側面看不出她的表情活動,但趙恆能從她身體張弛度判斷,這女人的的確確在休息,思慮一會,趙恆眼裡涌現一絲淡淡笑意:
“果然是難纏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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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茶樓後臺的化妝間裡,二十多個男女正忙碌開來,再過七十分鐘就要開戲,他們必須在店小二銅壺中煮着的開水沸騰之前,把自己要出演的妝容和臺詞背熟,免得時間一到手忙腳亂。
在喧雜熱鬧卻秩序井然的化妝室,一名裝扮成小丑的女子正坐在最角落桌子,捏着一支畫筆對着鏡子輕輕畫眉,準備讓眉毛變得誇張怪誕吸引觀衆笑聲,她是一個小丑所以只能自己伺候自己。
“茲!”
畫筆在眉毛上劃過留下一條長長的痕跡,頃刻把她原先眉毛擴大了兩倍,儘管這小丑臉上妝容很搞笑很破壞五官美,但是她的舉手投足都昭示出一股優雅,每一個動作也是拿捏到位爐火純青。
京劇化妝向來一個體力活,所以畫到一半的時候小丑放下畫筆歇息,轉而拿起保溫壺爲自己杯子倒了藍山咖啡,用銀色的小勺子緩緩攪拌咖啡,而後優雅地拿出了勺子,在杯沿處輕輕點了點,
暗灰色的咖啡從雪白的杯沿上滑落下來,留下一道痕跡之後融入咖啡中,小丑緩緩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溫熱的咖啡給味蕾帶來非凡的刺激,整套動作無懈可擊的她放下咖啡之後露出怪誕笑意。
隨後,她就把目光落在一名走來的花旦身上。
雖然後者臉上也畫着五彩妝容,身上還披着即將上場的紫色衣裳以及一把紙刀,但是小丑一眼就能看出她的與衆不同,因爲她的手裡捏着一份京城日報,報紙裡面還夾着一小朵金黃色的稚菊。
“這裡果然是一個好地方,你我相見卻不相知。”
在花旦掃過小丑臉上妝容之後,花旦拉開一張小椅子坐了下來,把報紙和菊花丟在小丑面前時冷冷一笑:“我承認你裝神弄鬼的功夫了得,但是我更關心我想要的東西,你早上是否得手了?”
她摸出一個密封的紅色袋子:“我搜遍趙恆整間房子還在他身上摸了兩遍,找到了三塊玉石,但不知道是不是你要的東西,同時我聲明一下,我可以對我所說負責,趙恆身上就這三塊玉石。”
“東西拿來。”
漂亮花旦聽到紅色袋子的當當脆響,伸手就要把它搶奪過來,小丑左手一揚向後縮拉開了距離,隨即嘴角勾起一抹淡淡譏嘲:“你忘記咱們約定了?沒確認貨物之前,我不會收你們一分錢。”
小丑輕輕晃動着手中的東西,怪誕眉毛迸射出一抹殺氣:“但是我做事之後,無論是否成功,你都有義務告知陳王八怎麼死的,我前後兩次接觸趙恆還潛入趙氏府邸,該拿出你們的誠意了。”
“陳王八是被趙恆殺死的!”
漂亮花旦看着觸手可及卻還沒到手的玉石,眼裡劃過一抹慍怒和殺機,但生怕對方把玉石敲碎,於是就忍耐着怒氣開口:“那晚趙恆和南唸佛包了二樓,陳王八就是專門伺候他們二人的。”
“陳王八被捅死了,跟他們兩人有關。”
小丑保持着平靜:“那也未必是趙恆。”她自然看得出漂亮花旦這番話存在水分,至少後者不是實打實的告知全部實情,這讓小丑不得不懷疑漂亮花旦有沒查過事情,道出趙恆純粹是潑髒水。
“幼稚!”
漂亮花旦臉上劃過一絲譏嘲,隨即冷哼一聲開口:“陳王八被人捅了十三刀血盡而死,南唸佛雖然做人果斷,但手段不會如此兇殘也不會對陳王八下手;只有趙恆那個大魔頭纔會如此狠毒。”
“趙恆?”
小丑嘴脣輕咬:“真會是他?”
“誰在叫我?”
小丑話音還沒落下,一個聲音就懶洋洋的傳過來,小丑和漂亮花旦身軀都下意識一震,眼神變得難於置信,在漂亮花旦抓住那把紙刀時,小丑也捏起了修眉的畫刀,齊齊起身背對背進行防衛。
“金蟬脫殼,玩得有點過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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