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局勢風雲變幻啊!”
在西不落跟喬運財共進着早餐時,南長壽正和南唸佛在太子湖釣魚,這個湖每年都會丟進數百條魚苗,南長壽有空沒空就來這垂釣,相比愛好高爾夫的孫子來說,老人更傾向心靜如水的喜好。
在等着水中魚兒上鉤空擋,南長壽靠在椅子上嘆息一聲:“趙恆這小子做事確實狠辣,東寶冰不過是垂涎他手中和氏璧,他就設局把東係數百精英全部幹掉,你可知道那批人的價值和重要。”
南長壽坐在陽光中,他的身姿,仍然保持着挺拔,但在挺拔之中,又含蘊着悠然和凝重,悠然的如同遠處的青竹,伏昂之間自得天地之趣,凝重的彷彿是雲霧中的山脈,有着深不可測的幽思。
“聽說全是東系一等一好手。”
南唸佛顯然對那批人也有所瞭解:“傳聞東太白對和氏璧志在必得,所以茶樓一戰就讓東寶冰帶去不少精銳,每一個都耗費了東系不少人力物力培養,這點可以從他們對抗樾憂心等人佐證。”
南唸佛把魚竿放在旁邊,聲音平緩而出:“如果只是區區數百普通人手,根本不夠樾憂心和四劍手肆虐,事實卻是他們最後依靠樾七甲擒賊擒王才脫圍,可想而知這數百東系精銳何等霸道?”
拿起旁邊的保溫瓶,老人抿入一口菊花茶水,隨後悠悠一笑作出判斷:“茶樓一戰,東系實力小縮一個檔次,這於東太白來說跟割肉沒什麼區別,聽說他昨晚還帶着江老他們去見了趙定天。”
“壯士斷腕,棄車保帥!”
南唸佛聞言掠過一絲訝然,接着淡淡一笑:“東太白還真是一個聰明人,知道找元老過去壓一壓趙氏的反彈,只是趙氏絕不會善罷甘休,即使趙定天想要妥協,東方雄他們也不會息事寧人。”
老人臉色保持着一抹平靜,低頭吹着漂浮的菊花開口:“多少還是有些作用的,至少讓趙定天不會胡亂借題發揮,不過要想壓住那差點致命的一槍,東系怎麼也該讓出利益給趙氏給我們、、”
“還有西不落。”
南唸佛輕輕點頭,目光落在平靜的湖面上:“是啊,我們上次都先後讓出三分之一利益,這還是在我跟趙恆私下談好的狀況下,東系這次扯上狙擊手,不狠狠從他身上扯下塊皮肉豈不浪費?”
“真正凶手會是誰?”
南長壽也把目光落在魚鰾上,他和南唸佛心裡都清楚,狙擊手是東系派出的可能性很小很小,因爲這些大佬都有底線和規則,那就是絕不允許頭頂天空有狙擊槍晃盪,這是一貫以來的高壓線。
東太白雖然也是吃人不吐骨頭,但卻不到這種狂妄愚蠢地步,真是東系派出狙擊手被鎖定查出,整個東系都可能被其餘勢力連根拔起,所以南長壽思慮一會向身邊孫子淡淡發問:“樾國人?”
南唸佛揉揉腦袋回道:“不知道、、現在兵荒馬亂,所有人注意力都在趙恆的安危上,對於兇手沒幾個人去追查,唯有等趙恆清醒過來後,趙氏纔可能全力追拿兇手,不過我已經派人查探。”
聽到南唸佛的話,南長壽目光一凝:
“你方便介入?小心被牽扯進去。”
南長壽當然無所謂幫趙恆追尋兇手,南系也絕對能找出一點蛛絲馬跡,只是這個時候相當敏感,每走一步都會步步驚心,所以他有所爲有所不爲,畢竟查探兇犯可以說追兇,也可說殺人滅口。
“我相信趙恆,趙恆也會相信我。”
南唸佛無所畏懼:“趙氏應該知道我爲人。”面對如今還看不出深淺的局勢,南唸佛無法在大勢上折騰太多東西,他只能做一些具體的事情幫助趙恆,如果這時候袖手旁觀等桃子有點不仗義。 ωwш ●тt kān ●¢ O
“而且我會聯合趙氏行動,或只提供情報。”
“嗖!”
就在這時,魚鰾忽然抖動了一下,南長壽眼睛微微眯起卻沒有立刻拉起,靜等一秒左右才握起魚竿四處轉圈,數秒後“嘩啦”,一條兩斤左右的魚兒破水而出,扭動的身子在陽光下美輪美奐。
南長壽揚起收穫的喜悅提着魚兒笑道:“趙恆的重傷昏迷,不僅會影響到京城的格局,還會影響到劍門主事人位置,樾劍日子不多了,趙恆又無法前行樾都,這天下皆知的傳位怕是有變數。”
南唸佛輕輕點頭,笑着接過話題:“不過幸運的是,樾七甲落到趙氏手裡,樾憂心也在趙恆的陣營,讓這變數不會太大,否則不用細想都知道,趙恆無法前行樾都接位,主事人必是樾七甲。”
“我們可以做點什麼?”
南長壽把魚兒放進桶裡,隨後收斂住臉上笑容:“雪中送炭遠比錦上添花有意義,你竟然如此看好趙恆未來,而且他現在又沒有被狙擊手殺掉,那麼我建議你爲他做點事,他醒後會感激的。”
“爺爺放心。”
南唸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回道:“京城的內鬥,我不便鍤手進去,兇手我也只能暗中查探,但趙恆上位劍門主事人我還是能做點事,我已經讓人盯着樾國方面動靜,我還請了一個藥王到樾都。”
南長壽微微眯眼:“藥王?”
南唸佛思慮了一會,很誠實的回道:“與其說是藥王,他更像是一個毒藥專家,樾劍身子壞死已經沒有多少時日,所有藥物治療都難於起作用,所以我就讓人站到樾劍身邊,告知以毒攻毒。”
“用毒藥來延長他的性命。”
南唸佛屈起手指算了一下,極其秘密的拋出一句話:“聽那正在給樾劍用藥的藥王說,他有信心讓樾劍再多活半個月,我不知道這十五天有沒有意義,但是讓樾劍多活幾天於趙恆不是壞事。”
南長壽聞言讚許開口:“有進步。”
就在這時,南唸佛的電話輕輕響起,戴上耳麥接聽就傳來韓六指低沉的聲音:“南少,發現一名疑似兇殺、、他隱藏在朝陽酒店八樓,一個人,不過身上可能帶有武器,咱們行動還是等待?”
“帶有武器?”
南唸佛微微訝然韓六指的效率,但很快恢復平靜開口:“不過是不是兇殺,先拿下來拷問一番,你們可以先採取行動,我很快帶人過去幫忙,記住,如果對方膽敢反抗傷人,給我格殺勿論。”
耳邊傳來韓六指的聲音:“明白!”
朝陽酒店的八樓走廊,十多米的距離卻靜靜貼着十五名南系便衣,握着持槍執照的他們貼着兩側牆壁,氣氛緊張而凝重,距離目標房間五六米,人們就止步不前,韓六指毫無顧忌接近房間的門。
韓六指手裡握着一把短槍,彈容二十發,向來英勇彪悍的老韓首次穿着防彈衣,腦袋也是帶着鋼化頭盔,雖然笨重厚實還行動不便,但想到能一槍射中趙恆的主,每個人心裡都不敢絲毫大意。
昨晚槍擊事件後,警察高層就連夜頒出通緝令和舉報令,告知凡是見到持槍的可疑人,羣衆可往警察局打電話,只要覈實對方是無證持槍者,按照槍械級別最低獎賞二十萬,最高獎賞八十萬。
一名酒店小姐伺候完主顧後,無意發現他枕頭藏槍,於是早上穿好裙子出門後,她就拿起電話舉報了目標房間,還老實告知凌晨幫主顧應付了兩起公私查房,主顧豪爽大方獎勵了她兩千多塊。
韓六指知道情報立刻趕來,還向南唸佛告知了情況,在派人堵住窗口之後,韓六指就領着十五人直撲門口,此刻看着安靜至極的木門,韓六指的眼睛微微眯起,三根手指毫無情感的慢慢壓下。
“砰砰砰!”
手指全部收回時,韓六指對着豪華房門連開三槍,下一秒他就屈身翻滾進去,槍聲是爲了吸引和壓制對方,與此同時,背後十餘人握着槍悍然衝入,事情發展到這地步,也容不得他們不衝了。
“撲!”
就在他們衝入時,房間電燈全部熄滅窗戶陽光也被堵住,視線一暗讓人心情一緊時,一記槍聲清脆響起,一名南系精銳忽然額頭中槍,血流不止的摔倒在地上,眼睛瞪得老大卻再也沒有生機。
“砰砰砰!”
又是三聲槍響,三名南系成員悶哼倒地。
韓六指勾起飽含戰意的森冷弧線,如狼似虎,兩腳猛蹬身後牆壁,魁梧身軀如離弦之箭,從地毯上射入套房的開放廚房,就地一滾,舉槍,兩米外的角落,一名男子舉槍,雙方槍口無情相對。
“砰砰!”
兩人不假思索扣扳機、翻身,子彈擦身而過。
牆壁和地板炸開觸目驚心的彈洞,石屑紛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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