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他是大資本家,而共產黨代表的是工農武裝。
等到抗戰勝利了,杜月笙可就不一定對共產黨有好感了。
所以王亮決定一定要慢慢地把杜月笙的思想給解放了,發展成自己的同志。
“杜叔,時間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看了眼牆上的掛鐘,王亮才知道這已經將近是十一點鐘了。
王亮還打算明天往南京跑一趟,和蔣光頭商量一下城防的事情,正好捎帶腳把物資的問題解決掉。
從上海到南京乘火車最多也就三個小時,花費不了多長時間,在電話裡很多問題說不明白,所以他必須親自跑一趟。
“今晚就留在這裡吧,就算是你要走,有小啦攔着,你走得了嗎?”杜月笙意味深長的看着王亮,挽留道。
“杜叔,我明天還要去南京面見委座,需要回家收拾整理一下文件。小啦那邊,您解釋一下。”王亮還真不是矯情,關於上海城防的問題王亮雖然已經有了一下初步的規劃,但這還沒有整理到紙面上。
明天去南京見蔣光頭,蔣光頭不一定有時間能聽王亮把城防規劃概述完,再說王亮也不能在南京待時間長了,因爲淞滬會戰在八月十三日就打響了,留給王亮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所以王亮只好連夜把自己今天在各部的所見、所感整理到筆記本里,然後把調整策略也寫上,他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至於老蔣能不能接受,那是老蔣自己的事情了。
“既然這樣的話,那你還是從窗戶走吧。依我對小啦的瞭解,她肯定會在門口堵你。你也知道,她瘋瘋癲癲的,不聽勸啊。”杜月笙指了指窗戶,衝王亮示意。
“杜叔,那我就先行告辭了。”王亮給了杜月笙一個“感激”的目光,便翻窗戶逃之夭夭。
倒不是王亮不喜歡杜小啦,是因爲現在糟心的事情太多了,他根本沒有時間和心思去談兒女情長。
回到吉普車上,王亮想起自己在邱鵬的車上做了手腳,怎麼沒有動靜呢?按理說汽車剎車失靈,撞到什麼東西上怎麼也能炸一下啊。
難道這小子僥倖逃脫了?
帶着好奇,王亮駕車往去季家的方向尋找。在鷂子他們出事之後,王亮就打聽清楚季家公館所在的位置,隨時準備進行報復。
讓王亮失望的是,直到季家公館,他都沒有見到路上發生什麼意外。
道路依舊暢通,即便是在十一點,一些商鋪仍舊是燈火通明。
“媽的,算你小子走運。”王亮一下子就陷入了失望當中,邱鵬這小子的運氣怎麼就這麼好呢?
不對啊,自己明明在四塊剎車片都抹上了油,從杜家院子裡開車的時候邱鵬停在自己軍用吉普旁邊的車明顯已經被開走了。
再按照邱鵬行車的車速,不可能不出事啊。
王亮是百思不得其解,找不到答案也不能圍着上海瞎逛悠啊,今晚回家還要通宵寫報告呢。
回家之前,王亮又去醫院看了一下劉瑞,這小子已經醒了,除了肋骨上的傷比較嚴重外,其餘的都是皮外傷。
見這三個人沒有什麼事情,王亮便馬上離開了。
不過在回家的路上,王亮看到了自己期待已久的場面——車禍現場。
用車燈照着,從車屁股看就知道事故車輛是邱鵬的那輛科特cord810,撞入了一家日貿商場。
給力!王亮興奮了好一陣子。
之前他還怕邱鵬剎不住車把無辜的人給撞了,現在看到他的車直接就鑽進了日本人經營的商場,真是一箭雙鵰啊。
這家日貿商場正好位於一個路口的轉彎處,看來是邱鵬把車速飆的太高了,到了路口想轉彎沒想到車速卻降不下來,所以纔會直衝衝地闖入日貿商場。
可惜的是車子併產生劇烈的爆照,只是燃起了熊熊烈火。
按時間推算,事故最少發生了也得一個多小時了。
所以王亮估計邱鵬這小子應該被送去醫院搶救了,真希望他能死翹翹啊。
爲了避免讓人懷疑,王亮沒有停車,直接回家了。
王亮很清楚,這件事情季雲卿肯定會仔細調查,所以直接務必要小心行事。
至於邱鵬爲什麼沒有回家呢?是因爲他得去歌舞廳找自己的發小袁六六,沒想到在半路上就出了事情。
回到家,只見一片凌亂,想必是白天邱鵬的人又來找自己了,見沒人便再次把家翻了底朝天。
現在邱鵬能不能活還不一定,王亮也犯不上跟一個將死之人置氣,反正錢和槍自己都隨身帶着,其他的都是一下無關緊要的東西,隨便折騰。
王亮也懶得收拾了,燒了點熱水簡單的擦了擦,便開始忙碌地工作起來。
這份即將遞交給蔣光頭的報告王亮打算詳細地敘述一下當前的防禦工事的現狀、日軍作戰方式、敵我兵力對比,進而拓展到交戰後會出現的狀況、戰爭直接造成的後果。
在報告的最後面王亮才附上自己的一下整改建議。
王亮很明白,如果在報告的一開始就提出整改策略,蔣光頭是斷然不會接受的。
雖然蔣光頭重用了自己,讓自己做了特別衛隊的副官處主任,但王亮很明白自己還尚處於考察期之中。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把事態的嚴重性擺出來,學歷史的王亮很清楚這個時候的國民政府在想些什麼。
他們認爲日軍的主力都集中於東北、華北,對南方某些城市的進犯只不過是零星日軍的騷擾,目的就是分散國民政府的注意力。
這樣一來國民政府的領導就對南方城市的防禦有些盲目樂觀,把主力部隊往華北方向增派,試圖與日軍在華北決戰,以保國都南京。
王亮要做的,就是通過事實論證把事情的嚴重性說明白。
一旦上海淪陷,日軍便可直插心臟南京,想來蔣光頭應該不會坐視不管吧。
寂靜的夜晚,王亮按照的自己的思路奮筆疾書,一場戰爭悄然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