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他們上樓之後,從後門突然就進來了一個穿黑色大衣的男子,包裹的非常的嚴實。
店小二非常識趣地離開了。
“什麼情況?”雖然黑衣男子說的是漢語,雖然他的漢語確實不錯,但是總會給人一種非常彆扭的感覺。
沒錯,他是一個日本人。
“今天晚上週乙開會說王亮要在明天一早啓程,我懷疑這是他們佈下的一個圈套。”留下來付賬的那個人說道。
“你是什麼意思?”黑衣男子問道。
“我覺得這雖然是個圈套,如果是周乙的辦事風格,他是絕對不會去冒險的,尤其是拿着王亮的安全。但我覺得這個計劃應該是王亮想出來的,還派出了尾巴跟蹤我,我想明天一早他們得不到確切的情報,恐怕會繼續把戲給演下去。”叛徒有理有據有節地分析道。
“說說你的計劃。”黑衣男子似乎是對叛徒的分析很有興趣,繼續讓他說。
黑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出現在澀谷三郎家中的那個中佐。
而這個叛徒,正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
對於此人,中佐是百分之百的信任的。
因爲在他的幫助和配合之下,哈爾濱的情報網幾乎是遭受到了滅頂之災,幾個重要的聯絡員沒有一個漏網的。
這也讓他的軍銜由一顆星變成了兩顆星,成爲了中佐。
所以中佐對於叛徒的建議是十分重視的。
“我想明天一早在王亮和周乙得到跟蹤我們的戰士的彙報的情況之後會繼續把這場戲給演下去。周乙告訴我們的意思是王亮會去吉林的松原乘坐火車往西去,不過我覺得這很可能是他們釋放出來的一個煙霧彈。至於明天到底會往哪裡走,這個我也不好猜測,也不好輕易地下定結論。所以我請求關東軍派出軍隊在下山的幾條小道上都設上埋伏,到時候只要王亮一出現,就可以對他實施制裁。對了,不要用警察廳的人,那裡面有他們的人。”叛徒講道。
“好,我回去會向澀谷長官彙報的。你繼續跟進,有什麼情況隨時聯繫。”中佐意識到叛徒此時的處境不妙,便沒有和他交談太多,在獲得到情報之後立刻就從後面走掉了。
見中佐走掉了,叛徒這才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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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六點,派出去執行監視任務的戰士就都回來了。
正如王亮所預料的那樣,他們一無所獲,所有下山的幹部都沒有離開過監控的範圍之內,也沒有發現他們同什麼可疑的人員接觸過。
王亮可不信日本人沒有得到自己將要離開的消息,前提是那個叛徒真實存在。
只不過是他和日本人聯絡的方式很隱秘而已。
“我早就知道是這樣,一切都在預料之中。”王亮無奈地笑了笑,顯然事情並沒有那麼地容易。
“你確定要繼續進行下去嗎?如果真的下山,那可就是危機重重啊。在山上日本人奈何不了我們,下山之後,主動權可就不在我們的手上了。”周乙還是不放心,勸着王亮改變主意。
“爲了不讓更多的同志流血犧牲,爲了拔出這個毒瘤,這承受這點危險算什麼。老周,你放心吧,我不是新戰士了,特種化訓練我接受過,大大小小的戰鬥也參加過上百次了,這點場面我還是能控制得住的。”王亮道。
“好!我替山上的同志們謝謝你。”聽到王亮的這番話,周乙很感動。
王亮本沒有義務冒着風險去幫助隊伍揪出叛徒的,但是他卻義無返顧,哪怕明知道前面萬丈荊棘,一片危險。
這種氣魄,這種精神,讓周乙敬佩。
“行動吧。”王亮給了周乙一個笑容,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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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發現可疑份子,一行十六人,攜帶有兩挺機槍,其餘攜帶步槍。”山下埋伏的關東軍士兵發現了異常情況後第一時間向軍官彙報道。
他們已經在這裡潛伏了六七個小時了。
在得到中佐的彙報之後,澀谷三郎當即就給關東軍的指揮部去了電話,要求調動一個大隊,一千二百多號士兵過來協助行動。
澀谷三郎雖然只是一個少將,而且在軍內不具有什麼實權,少將也只算得上是掛名的。
他的職務僅僅是僞滿洲國治安部次長。
次長?
對,次長就是副的意思。
滿洲國的治安部掌管着東三省的二十萬警察和國兵。
雖然治安部的部長是由中國人來擔任的,但是權力並不在中國人的手上。
真正說話管用的還是擔任次長的澀谷三郎。
在僞滿洲國,所有的職務都是一樣的。
正職由中國人來擔任,次長也就是所謂的副職,都是日本人來擔任。
爲毛~?
日本人這樣就可以在國際上美名其曰地說自己只是協助中國人管理滿洲,在中國畫大東亞共榮圈。
這樣顯得更有說服力。
實際上呢,所以的副職,也就是日本人發出的命令纔會有人去執行。
而澀谷三郎扮演的就是統領着整個滿洲的角色,因爲國兵和警察都由他一手掌控。
也由此可以看出日本軍部對於他的高度信任,所以澀谷三郎即便只是一個在軍內不具備實權的少將,他的話,還是管用的。
一個一千二百號士兵組成的大隊出發,加上哈爾濱城內出動的三百人的憲兵隊,足足構成了一支一千五百號人的隊伍。
“在哪裡?”軍官在得到士兵的消息後,立刻拿起望遠鏡觀察起來。
“在那。”士兵指了指,說道。
“好,不要打草驚蛇,放他們過去,然後悄悄地跟上,等確認了目標之後再動手。”軍官命令道。
與此同時,叛徒可是有些焦灼了。
因爲回到山上的他發現政委周乙竟然先後派出四隊人馬下山,而且都是裝作成護送王亮的隊伍。
所有下山人的隊伍都把臉捂的嚴嚴實實的,即便是在十米以內近距離觀察,也難以確定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