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讓郝敏疑惑的,不是徐風的不正常。而是他的表現,太過於正常了!
如果說是一個受過專業訓練的職業軍人或殺手,連殺好幾個,暫時沒有留下心理陰影或許還算比較正常,但徐風畢竟只是一個普通人。或者說在郝敏的眼裡是個普通人。一個普通人,連殺好幾個人後,無論說話、思維還是行爲都是和往常一樣,那就的確有些問題了。
郝敏皺着眉頭問道:“能告訴我,你當時用玻璃片殺那幾個人的時候,心裡是怎麼想的嗎?”
這話一出口,徐風皺了一下眉頭,他想起了無數次在電視新聞裡看到的那些記者問一些見義勇爲的英雄們的話:你在救人的時候,想到了什麼?彷彿這些英雄不說想到了奮不顧身救人、善良戰勝怯懦、作爲新世紀好青年云云之類的話就對不起這次行動一樣。
實際上真正到了那個時候,動手的人哪會想那麼多?幾乎那就是下意識的行爲!腦子裡怎麼可能還有時間去想雜七雜八的問題?
徐風同樣皺着眉頭說道:“我只是想着怎麼會以最短的時間最有效的辦法把人救出來。當時除了殺了那兩個人,別無他法。”還有一點徐風沒說,如果再不殺人,文麗的清白恐怕就難保了!
郝敏也是被徐風的“正常”給弄得有些疑神疑鬼起來,不然她也不會問這麼不着邊的問題,心理醫生最重要的是引導病人自己說出來自己心裡的想法。那樣的想法纔是最真實的,而最忌諱的就是直接去問你怎麼想的、你爲什麼會這麼做之類的話。郝敏話一問出口,也立刻明白自己有些急躁了,急忙補救:“其實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知道的,在普通人眼裡,帶着槍的綁匪畢竟是很兇殘的存在。一般人都會有畏懼心理的。你的膽子真大!當然,我覺得更有可能是你對女朋友的感情讓你戰勝了你心底裡的畏懼,纔會有那天的英勇。”
郝敏放低姿態。把自己放在平等的交流位置上,打消了徐風剛產生出來的那一絲厭惡,他平靜的說道:“當時我還真沒想着害怕。實際上我並不覺得那些人有多強大。只要有機會。我覺得我肯定會成功。只不過那個機會來得比較早而且比較及時。”
徐風說的是真話。從坐上出租車去追綁匪,徐風心裡就壓根就沒有對綁匪的畏懼心理,有的只是擔心,擔心綁匪走投無路撕票或者對唐筱嫵和文麗做出傷害的事情。
此刻徐風說到這兒,突然回想起這個問題,他發現,更大的可能,是徐行之留給自己的傳承和記憶,讓他對於這類事情並不感覺到陌生或害怕。畢竟徐行之在那個大陸裡幾百年的經歷裡,類似的或者更加嚴酷血腥的場面他都見識過。何況這小場面?
有了那些傳承記憶,徐風感覺這幾些綁匪實在業餘。在冷兵器橫行的時代,對於殺手綁匪的素質要求的實在太高,幾乎不可能出現像徐風這種菜鳥一個人就能闖進去把人救出來的場面,當然很牛的高手除外。
然而。徐行之畢竟只是醫生,就算他有了氣功打底,又有種種丹藥,但和那個時代的高手相比,實在來說來還是菜鳥。
所以,徐風不怕。不是他太厲害。實在是對手太弱智。
和郝敏說的一樣,徐風是真的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如果沒有徐行之的記憶傳承,即使徐風僥倖把人救出來,殺人後的應激反應也會讓他不舒服個把星期,但眼下,那事情就跟平時的救治病人一樣簡單,沒啥區別。
郝敏是帶着一腦門問題離開的。和徐風聊的越多,她就越感覺到眼前這個大男孩的身上謎團越多,郝敏雖然作爲一個心理諮詢師,對於好奇心她剋制得很好,但徐風身上發生的事情,就如同一團跳動的火焰,而她就如同一個夜暗中的飛蛾,其誘惑力足夠讓她不管不顧的一頭紮下去。
心理諮詢師從業三年,在省城這個大城市裡,她自詡見過了世間存在的幾乎所有的常見的心理問題,但今天遇到了例外。
走的時候,郝敏問徐風要了電話號碼,說方便以後聯繫,如果以後無論是徐風還是文麗有什麼問題,都可以找她。
徐風爽快的和她交換了電話號碼。在徐風看來,搞不好過段時間文麗還有可能真出了問題要看心理醫生的。而且,面對郝敏純淨的如同一掬山泉的目光,徐風覺得有這樣目光的女孩,不應該有惡意。
送走郝敏後,徐風突然感覺到餓了。
醒來後,除了吃了一個蘋果,再什麼也沒進肚子,雖然現在沒有剛醒來時痛了,元氣在修補自己身體的時候又給文麗傳去了不少,此刻的確感覺到餓了。
不過很快,外面傳來一股小米粥特有的香氣,徐風笑了,看來,不用找水果填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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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安市一處巷口,一個戴着口罩的身材高大的外國人提着一個包匆匆往前走着,包的拉鍊好像沒拉好,一沓紙質的東西露出一個角來。突然他好像被什麼東西拌了一下,身子一歪,從手裡提着包裡掉出一沓東西來,那外國個彷彿什麼也沒感覺到,繼續大步朝前走去。
他身後不遠處一個正在散步的老人看到了這一幕,急忙大聲喊道:“那位同志!你掉東西了!”
那個外國人不僅沒有停下來,聽到這聲音反而越走越快,很快就消失在街道拐角處。
老人家走過來彎腳撿起那東西一看,笑了,竟然是一沓百元大鈔!
只是那鈔票上似乎沾上了什麼東西,潮乎乎的,摸在手上十分的不舒服。
老人皺了一下眉頭,這沓錢少說也有幾千,就算是個外國人,恐怕丟了也會心痛,算了,等他一會兒,反正自己家離這兒不遠,到時如果實在等不到,交派出所去。
老人並沒有乾等,而是隨手從旁邊的垃圾箱裡抽出一張銅版紙的宣傳單來,那錢潮乎乎的,拿在手裡不舒服還顯眼,包上還舒服些。
不遠處一個另外一處街道拐角,那個戴着口罩的外國人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看到老人手裡拿着那包好的錢還在東張西望,看看有沒有人來認領,心裡稍微的愧疚了一下,卻立刻就消散了。
老頭,保佑你幾天後,上天堂吧!
直到晚上,沒有人來認領錢,老人家把錢拿了回去,卻並沒有打開,而是鎖進了一個小箱子裡,家裡沒別人,但也得防着小偷,明天交給派出所,也了了一柱心事。
然而,第二天一早,老人就感覺不舒服起來。
頭暈,額頭髮燙,嗓子不舒服,老想咳。
老人並沒有去醫院的打算,不過把錢交給派出所的事就得往後拖一拖了。
勉強倒了一杯熱水,從牀頭邊的小藥箱裡取出感冒藥來,數了三片吃了下去,順手又把每天吃着的回春丹拿出來吃了一粒。老人有退休工資,而且不少,聽說這藥不錯,也就買了些,經常吃,效果還真好,一直沒病過。這次算例外吧!
勉強熬了點粥喝了下去,老人又躺了下去,一覺睡起來,已經天黑了。
燒好像退了。
老人不知道,在他的屋子外面不遠處二層小樓裡,一雙眼睛正通過望遠鏡盯着他的一舉一動,此刻,這眼睛裡散發出來的眼神,卻是那樣的迷茫。
怎麼可能?
………
日本東京的某處別墅裡。彼得手裡摟着一個小巧的日本女人,心裡卻在犯着嘀咕。
6號病毒按理說早就應該爆發了。
爲了避免出事,彼得在施耐特那兒得到6號病毒的樣品後,立刻交給一個心腹,讓他去到徐風最初所在的中原省把病毒放出去。
原本那個心腹是準備把病毒放在省城的,但因爲這一次的綁架事件,省城的各種盤查嚴密了許多,這病毒是密封起來的,任何一種檢查都有可能讓它泄露,雖然也能達到目標,但自己也就栽在那兒了。這纔有了平安市的那一幕。
然而,幾天過去了,華夏並沒有傳出特大疫情的通報,心腹的電話也沒打來,這讓彼得有些忐忑不安起來。甚至就連號稱全世界最溫柔的日本女人在懷,彼得也提不起興致來!
終於,電話響了。彼得迫不及待的拿起電話,那邊果然是自己期待已久的聲音。
“對不起,老闆,失敗了!”
“什麼?怎麼可能?”彼得原本的設想是6號病毒可能會導致自己的心腹跟着一起被感染,消息可能會送不出來。至於華夏的官方的報道,一向會在事情的初期隱瞞,後期實在瞞不住了纔會把蓋子揭開,2003年的就是這樣做的,因此彼得並不奇怪。
但是,什麼都想到了,唯獨沒有想到,竟然會失敗?
“怎麼回事?”彼得覺得自己有些亂,6號病毒雖然不是天花鼠疫那種烈性傳染病,卻是創世集團從中世紀的一座古墓裡提取出來的中古病毒,以現在的醫學手段,根本沒有有效的對抗效果,況且現代人身上的免疫系統被種種抗生素已經破壞的差不多了,怎麼可能抵抗得了古代的病毒?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ps:推薦幾本書,平山散人的《旁醫左相》,這比我好多了,不過這位神還要我推一下,這個沒說的。還有狼相如的〈輝煌刺客〉和墨遊仙的《器元噬蒼》,書都不錯,大家有興趣的可以去看看。就是我最大的動力。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