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不可能是秦師!”坐在龔劍濤副駕駛上的方鴻斬釘截鐵的說道。
死的人是國際殺手,而且還是身背上百條人命的世界通緝犯,這個消息一被確認,方鴻所謂的故意殺人嫌疑瞬間洗清,自然也合法合理的被龔劍濤從閔行分局保了出來。
“國際刑警那便傳過來的官方資料,不太可能會出錯的,爲什麼這麼說?”已經發動車子的龔劍濤目光微斂,反問道。
坐在後排沈瀟瀟也有些詫異的看着方鴻,年紀不大,發育的倒是挺好,即便穿着警服,胸部也非常突出。這小妞眼珠子滴溜溜轉,捂着下巴,看那模樣是對方接下來方鴻的話非常好奇~
“從那女人的行爲來看,是職業殺手錯不了,但肯定不會是秦師!那晚在你們浦東分局出來,我跟秦師交過手,她的身手比今天這個死在我手裡的女殺手高出不止一個檔次,如果真是秦師,在摩天輪觀景艙那麼狹小的空間裡,我不可能這麼輕易的將她擊殺!”方鴻凝重道。
“你怎麼知道那晚碰上的就一定是秦師?她自報家門了?”龔劍濤突然道。
方鴻一愣。
“不對!肯定哪兒出了問題!”
方鴻沉默。
種種疑點,各種思緒線索在他腦海裡交集,最近發生的一些事他開始一件一件回味。
如果被自己一道割喉的那個女人真的是秦師,那那天晚上那個殺手又是誰?
還是說,這是盯上了宏圖盯上了展舒詞這個或樣本的不同的勢力同時派出來針對自己的人?
“哪裡不對?哪裡出了問題?你是說秦師可能不止一個人還是說有人冒充秦師?”龔劍濤看着方鴻問道。
“也許!”方鴻灼灼道。
“也許是不同的人派出的不同的殺手,又或許有人冒充秦師?”方鴻繼續道。
“有人冒充秦師?真的現在已經死了,你說那晚的人比秦師還要厲害,難不成世界第一殺手冒充世界第二的秦師?說不通啊~”
“爲什麼一定是要世界第一殺手冒充秦師?”
“這……”
“福布斯就一定可信?”方鴻突然冷笑着說道:“跟真正的有錢人未必都喜歡出現在福布斯一樣,總有人喜歡低調,那些所謂的排名不能不信但也不能全信,暗黑殺手界的高手,不可能真的全在所謂的殺手榜上,而且,即便是國際刑警傳過來的通緝資料也未必就一定可信,被我殺了的女殺手不一定就是秦師,金蟬脫殼聽沒聽過?”
方鴻似笑非笑的看着龔劍濤,龔劍濤一時語塞,很快也陷入沉思~
“算了,不討論了,該來的總會來,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等他們再來找傷我,事情就不會像今天這麼便宜。”方鴻話鋒一轉,笑着說道:“今天的事謝謝你了龔老哥,對了,升任的事怎麼樣了?”
“倒是定下來了,不過不是什麼升遷,分局長調任市局副局長,平級平調,不是什麼升遷。”說起這個,龔劍濤倒是露出了一絲笑意。
方鴻笑笑,調侃道:“自古以來,京官到地方都有平職見官大一級的說法,你這分局到市局,說是平調,但是地位明顯不一樣了,這連我這個對政事不怎們關注的小白都知道,龔老哥,你這是得了便宜賣乖啊~”
龔劍濤臉色一紅,四十好幾的漢子臉上竟是有一絲羞赧。
這可就讓坐在後邊一直關注兩人對話的沈瀟瀟發現了新大陸似的,作爲晚輩,她很小的時候就認識龔劍濤,到了浦東局任職以後更是一直在他手底下做事,他可還是第一次看見龔局臉上出現這種扭捏的神色,破天荒啊~
“龔局,你臉紅了額誒~”沈瀟瀟捅捅龔劍濤的肩膀,笑嘻嘻的道,她還覺得挺好玩兒。
看看方鴻,心道:“這傢伙還真挺厲害,龔局這種嫉惡如仇的直男都能被他弄得臉紅。”
“去!大人說話小孩插什麼嘴!”龔劍濤沒好氣的瞪了眼沈瀟瀟。
後者當即把嘴撅得老高,瞅了瞅方鴻,一臉的不服氣:“小孩?我看他比我還小啊!”
當然,這話她是不敢說出來的,也就在心裡想想,不過也正因爲這樣,讓他對方鴻的好奇心又上了一個臺階。
方鴻淡淡一笑,也不繼續打趣龔劍濤。
對於這個男人,能力和人品沒什麼可說的,張福之當年就給他看過,方鴻記得當時有幾句沒有當着龔劍濤說出來的話時候老道告訴了他:一生剛直,然過剛易折。
現在看來,這個男人倒也並不是那麼死板,如此一來,政道一途,如果能爲民請命做實事,對於權力的攀登與追求的自我滿足,也就變得無可厚非了。
人嘛,活着總要有點追求有點念想,總要要圖點什麼。
……
李婉兒卻復返,時間已經是傍晚。
因爲擔心方鴻,她是揹着父母從家裡偷偷溜出來的,不過到了閔行分局以後被值班的民警告知方鴻已經出去了。
得知這個消息的她欣喜若狂,但是很快她就開始惆悵……
在閔行分局的院子裡反覆踱步,眼見着天就要擦黑,猶豫再三的李婉兒嘴中還是決定掏出手機,撥通了方鴻的電話:“喂,方鴻麼?你…你沒事把……”
……
夜幕降臨,坐落在黃浦江邊的金樽大樓,霓虹閃爍的招牌格外耀眼。
在滬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這個酒店沒有一天凋敝,不過今天,相較平常似乎要格外熱鬧一些。
滬都商政通吃的金尊女王親自下場在門前迎客,一如那次宏圖集團展宏圖的慶功宴。
各類豪車,或低調或張揚在金樽門前兩邊的停車位一字排開,西裝革履的商界大亨翹楚們光鮮而來,一個個臉帶笑意,笑着跟迎客的舒心招手寒暄。
一般來說,能讓舒心親自下場當迎客鬆的主家,身份肯定不簡單,而今天,是有人包下了金樽整個二十九樓的龍鳳呈祥宴客廳,給他們家女兒的辦的一場生日宴!
宴會邀請的賓客遍及整個滬都商界,名媛翹楚,絕大多數非富即貴。
“師傅,麻煩靠邊停,我在這裡下~”
方鴻從一輛的士上下來,拍拍屁股擡頭看了眼金碧輝煌的金樽大樓,他咧嘴輕笑,有些自嘲的說道:“這世界,真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