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秦,以武立國。
開國君主本是一個小修士,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練氣修士,本在山中修行,因爲山門被仇家覆滅,從而下山復仇。
卻陰差陽錯的開疆闢土,成爲了一個君主。
立國千年時間,這千年的王朝其實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少的。
也不乏萬年,十萬年的不滅王朝。
不過發展到十萬年的王朝,幾乎都是非常恐怖的國家。
畢竟這個世上,哪怕是不修煉,也有很多辦法能夠活的過數百年,甚至千年的時間。
而且各個國家都有一定的保護機制,如果一個不合格的君王,基本上很難獲得延續壽命的機會,而一旦是合格的君王,就能延續很久的王朝生機。
而後秦算是一個朝氣蓬勃的王朝,這在新晉的王朝中,算是發展的好的。
此刻的後秦王都,大寒城內,正因爲一場對外戰爭的失敗而引發動盪。
戰爭的失敗,必須有人站出來負責,而這個負責人不可能是皇帝。
一個個曾經輝煌的家族被抄滅,一個個無辜者被關入大牢,他們都是這場戰爭失利的犧牲者。
天子一怒,伏屍萬里,這可不是一句白話。
這次受到株連的人數,超過了十萬。
而其中最爲顯眼的一位,就是後秦大元帥華容的親人。
這位大元帥華容本是後秦最爲顯赫的功勳,曾經爲後秦立下了汗馬功勞,後秦的兩成疆土,都是華容打下來的。
而他是庶民的身份,從一個普通的士卒,一步步的踏上了王朝的權力巔峰,最終成爲無人不敬的大元帥。
他時年也不過三十一歲,這份功績在後秦的先輩之中,也是極爲顯眼的。
可是他卻還沒成家,偌大的府邸只有一些僕衆和一個十三歲的弟弟。
華容的戰敗,卻讓他的這位弟弟,揹負上了華容的恥辱,讓他作爲此次戰敗的罪首。
而現在,華陰正被押赴刑場。
這是一場專門爲他準備的盛會,數萬大寒城百姓圍觀,凌遲。
華陰的罪名是通敵叛國,因爲他哥哥打了一場本不可能戰敗的戰爭,卻以失敗告終。
雖然當權者都知道,真相是怎麼回事。
可是必須有人來承擔責任,而且真相不能被公開,免得引起民衆的恐慌。
所以在當權者的商議後,華家就被安上了通敵叛國的罪名。
華陰淒厲的跪在地上,脖子和雙手雙腳都扣着枷鎖。
那張比起哥哥更加俊美的容顏,此刻卻看不出半點曾經的翩翩公子,散亂的頭髮。
前面不遠處的案臺上,正坐着當朝的丞相姚世。
“罪臣家屬,華陰,其兄華容,不念聖恩,勾結敵國,意圖不軌,致使百萬大軍隕於外土,聖上震怒,雖身死其罪難恕,華家一干皆該萬死,九族之內,具無可恕,以凌遲之刑懲治,華陰,你可伏罪?”
華陰茫然的擡起頭,目光直指姚世,他的聲音略顯陰柔:“罪是你們定的,話是你們說的,草民伏罪與否,又有何意義?”
“既然你無異議,那便行刑。”
華陰無官無職,全靠着華容的庇護,可是如今華容戰敗身死,便再無人能夠庇護華陰。
華陰雖然年紀不大,可是卻懂得這些道理。
哪怕他知道,罪不在己,可是卻身不由己。
當皇帝想要有人出來背鍋的時候,毫無根基的華家,自然就成了當權者所需要的最佳人選。
一是華家的名聲夠大,可是家世背景卻沒有。
全靠着華容一人撐着,如今華容已故,作爲唯一的華家血脈,華陰自然要擔起這責任。
即便他心中有再多的不甘,有再多的怨恨,可是沒有人願意給他開口的機會。
華陰掙扎過,反抗過,不過換來的只是絕望。
人情冷暖,已經在這短短的半個月時間裡,不斷的上演了。
華容過去的下屬、兄弟,在他落難的時候,無一人來看過他,無一人替他求情,無一人還他清白。
甚至還有落井下石的,華陰早已不抱任何希望。
兩個劊子手手持的不是大刀,而是剮肉的小刀,華陰的臉色微變。
死到臨頭,哪怕是再如何的義無反顧,也會心生畏懼。
若是一刀斷頭倒也罷了,可是偏偏就是這種千刀萬剮,想死都死不了,任何人都會感到恐懼。
“蒼天哪,你若是在的話,便睜開眼吧……”華陰慘絕叫道。
“蒼天無情,你又憑什麼認爲它會管你死活?”
突然,一個聲音傳來,所有人都看向聲音的來源。
只見一人正一步步的走向刑場中央,姚世眉頭一皺:“來者何人,膽敢擾亂刑場秩序,來人,給我將此人拿下。”
只是,周圍的那些護衛終歸只是普通人,衝到白晨面前不足三丈處,身子就定住了。
姚世眼中精光一閃:“修士?你是誰家的弟子,此乃刑場重地,現在立刻退去,本官不想追究。”
修士畢竟超脫世俗的,有着諸多普通人享受不到的權力。
所以姚世也只能適當的妥協,只是,白晨卻笑了笑:“我就是屠了你們後秦百萬大軍的那個人。”
剎那間,現場一片譁然,姚世猛的站起來,指着白晨:“你……你……”
“很意外嗎?很驚訝嗎?”白晨淡淡的笑着:“你這時候不是應該去請你們後秦的供奉,將我拿下吧?”
旁人不知道,可是姚世畢竟是當朝丞相,如何會不知道,屠了後秦百萬大軍的人,是一個合道期大修士。
就算後秦所有的供奉加起來,也敵不過此人。
如今此人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後秦皇城,又意欲何爲?
有些時候,一個國家的強弱懸殊,就是這麼容易的分出勝負。
若是雙方有一個同期修士,那麼多半就是在戰場上分出勝負。
可是一旦其中一方多出一個超出所有供奉的修士出現,那麼往往就意味着戰爭的天枰出現了傾斜。
就如現在的白晨一樣,如果這時候他是作爲大磐的供奉,直接跑到大寒城皇宮裡,直接對後秦的皇帝下手,恐怕誰都攔不住,而後秦的供奉估計也不會拼死阻攔,因爲他們知道攔不住。
當然了,一般就算雙方就算開戰,即便實力差距懸殊,也不會貿然進行這種斬首行動。
那些供奉也許不會拼死的阻攔,可是他們卻會報復。
畢竟他們接受了後秦的供奉,那就有義務爲後秦效勞,雙方的關係更像是一種契約。
後秦的供奉或許報復不了白晨,卻能報復普通百姓。
所以兩國交戰,一般就是在戰場上分勝負,如果是在戰場上,打輸了就是打輸了,供奉也許會念及舊情,幫敗者一方的皇族脫身,可是不會去爲敗者復國或者報仇雪恨之類的。
可是如果是這種斬首行動,那麼就等於是不死不休的死仇。
當然了,白晨本就沒打算真的去把後秦的皇帝怎麼樣。
白晨的目標只是眼前的這個少年……不,應該說是少女。
白晨看向姚世:“我此來只爲她而來,若是你們打算我一怒之下滅了後秦皇族,那麼只管把後秦的供奉叫來,若是不想,那就把她交給我。”
“你就是殺了我哥的那人?”華陰看着白晨,眼中充滿了仇恨。
她很後秦,很皇族,恨那些恩將仇報的故人,當然了,她更恨眼前這人,就因爲她,奪走了自己唯一的親人。
“是我。”白晨點點頭。
“那你來做什麼?”
“救你。”
“救我?你會這麼好心的救我?”
“我與你哥不是死敵,在戰場上,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何分正邪,何分對錯,又哪裡來的恩怨?你哥哥是個大英雄,即便知道不可爲,可是他還是義無反顧,我只是欽佩他而已,不想他唯一的至親淪落至此。”
“我不需要你救,你給我滾!”華陰冷冷的哼道。
“你不想爲你哥哥復仇嗎?我可以傳授你功法,待到有一日,你覺得有能力殺我了,你便來找我報仇。”白晨說道。
華陰瞳孔驟然收縮:“你在與我說笑?”
“不,我沒說笑,我是認真的,我要收你爲徒,不過條件就在,在你報仇之前,你都必須喊我師尊,你想學什麼,我就教你什麼,絕不藏私。”
“要我當你的弟子可以,你先幫我恢復我哥的名譽。”華陰說道。
白晨苦笑,轉頭看向姚世:“你都聽到了吧,我希望在三日之內,聽到你的好消息。”
姚世臉色陰沉:“尊駕,我知道你修爲高深,可是你莫要欺人太甚!”
對方是敵非友,如今逼到大寒城來,居然還提出如此過分的要求,任何人都不可能答應。
白晨臉色一沉,腳下一跺,剎那間,整個大寒城都在顫慄,天空烏雲密佈,就似下一瞬,整個大寒城都要崩潰了一般。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天人……天人……你你你……你是天人……”
姚世臉色驚變,驚恐的指着白晨。
天人境和合道期,這可是完全兩種概念。
如果僅僅只是合道期,雖然恐怖,可是如果後秦不顧一切代價的話,請來一兩位同樣的合道修士,也未必沒可能拿下。
可是,如果是天人境的修士,哪怕是把整個後秦都賣了,也不見得有人願意出手。
而天人境的修士,那可真的是毀天滅地,他若是真要滅了後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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