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浩在門下弟子的摻扶下,邁着艱難的步伐進入巨鯊幫中。
傻子也該知道,這個小子就是來找茬的。
很快的,這個消息不脛而走,在短短半個時辰內,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
“聽說了嗎,巨鯊幫的幫主,被人逼親。”
“什麼?怎麼回事?”
“也不知道哪裡鑽出個小子,帶着一票人殺到巨鯊幫外,口口聲聲稱要娶沙浩的女兒,如若在日落之前,沒見到他女兒,就要滅了巨鯊幫。”
“沙浩不是沒女兒嗎?”
“是啊,可是那小子就是不管,他說沙浩就是現生,也要給他生出一個女兒。”
“哈哈……果然是惡人自有惡人磨,真的是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前腳他兒子沙易就打算強擄曾家小姐,這後腳老家就被人抄了。”
“大快人心,真是大快人心,哈哈……”
……
同時,曽不負等人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只覺得世界都顛倒過來了。
肖鳳兒和周麻三同樣是表情凝固,誰能想的到,白晨居然玩出這一手來。
沙浩和他兒子不是最喜歡強擄民女嗎。
白晨直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只有白星沒有太多的意外。
對於在場衆人的驚愕,則是一副大驚小怪的表情。
“當家的,你可知道石頭是找了什麼人去逼親的?”
消息是肖鳳兒和周麻三帶來的,所以曽不負只能問他們兩人。
“好像是血影樓的人。血影樓的長老吳毅親自帶頭的。”
“血影樓?那不是萬窟魔山的分堂嗎?”
衆人的目光都落在白星的身上。白星聳聳肩道:“我的一位叔叔是萬窟魔山的新任尊主。”
“難怪。”衆人恍然的點點頭。
“不過那吳毅平日裡可是心高氣傲。在這相州城對誰都不假辭色,今次能給足了石頭面子,倒是挺意外的。”
白星可沒說出白晨真正的身份,心中暗道,萬窟魔山的太上長老,那個吳毅敢在石頭的面前說個不字,石頭立馬就擰下他的腦袋。
吳毅倒是很‘懂事’,很多事情不需要白晨明說。他就已經先一步領會其心意。
“石頭長老,請問若是日落之前,沙浩還交不出人來,我們怎麼辦?”
白晨瞥了眼吳毅:“那巨鯊幫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白晨說的很冷酷,巨鯊幫的勾當可不只是強搶民女,巨鯊幫簡直就是相州城的一顆毒瘤。
幾乎什麼勾當,都有巨鯊幫的份,逼良爲娼,拐騙小孩,甚至是燒殺搶掠也有他們的份。白晨實在是找不出寬恕他們的理由。
吳毅打了個冷顫,雖然至今他也不明白。沙浩到底哪裡惹到了白晨,居然能夠讓白晨對他痛下殺手,居然要滅掉整個巨鯊幫。
而此刻的沙浩在府裡左右走來走起,臉色及其不安。
對於這件事,他顯得非常的莫名其妙。
他都不知道,到底哪裡來的煞星。
而且最讓他驚恐的是,血影樓的吳毅,居然毫不念舊情,完全是一副奴才的嘴臉。
沙易最是坐不住,臉色陰沉的哼道:“爹,不如我們就召集人馬,直接殺出去。”
啪——
沙浩臉色更怒,一巴掌甩在沙易的臉上:“殺出去?怎麼殺?和那些萬窟魔山的魔子魔孫拼命?你有十條命也不夠他們殺的,那些人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個個都是以一敵十的高手,便是那個老魔頭吳毅,就不是我們能夠對付的,更遑論其他人。”
“難道我們就這麼坐以待斃?”沙易猙獰着臉,咬牙切齒的說道。
沙浩這巴掌沒能壓住他的暴躁性子,臉上火辣辣的痛楚,更是刺激起他的神經。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在外面招惹了什麼人,如今仇家找上門了。”沙浩此刻也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把原由歸咎在沙易的頭上。
平日裡他雖然疼愛沙易,可是此刻大難臨頭,如果有可能,他寧可犧牲沙易,保全自己和巨鯊幫。
“爹,我根本就認不得那小子是誰,怎麼可能是我。”沙易不滿的說道。
“如果不是你,還能是誰?平日裡你最喜歡闖禍,上次還將王員外家的小姐擄來府上,現在還埋在後花園中,還有上上次……”
沙浩越說越氣,臉上表情更是怒不可遏,心中就是覺得,肯定是沙易才招惹來這等禍事。
“老子平日裡行事低調,也只有你纔敢肆無忌憚的爲非作歹,如果不是你,還能是誰?”
“爹,現在首要的問題不是追究誰惹來的麻煩,現在還是先想辦法將外面那小子趕走。”
沙浩沉吟許久,遲遲不曾開口,沙易看着自己老子的臉色,似是有辦法,可是又不能確定。
“爹,您是不是想到法子了?”
“辦法……不是沒有。”沙浩的臉色陰晴不定,依然還帶着幾分猶豫不決:“當年我救過純陽宮掌門李忘塵一命,而他當時給了我一面忘塵令,只要我以內力輸入令牌之中,方圓五百里之內的純陽宮弟子,都能感知的到,同時會不顧一切的趕來相助。”
沙易一聽,大喜過望:“太好了,我們有救了!”
“只是,這忘塵令一旦用了,就會被收走,要我將忘塵令浪費在一個莫名其妙的小子身上,未免太可惜了。”
“爹,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那麼多,如果不能度過這關,那面令牌最終也是爲他人做嫁衣,不殺了那小子,我這口氣咽不下去!”
沙易臉龐上露出猙獰之色。就如一隻發狂的野獸一般。
“唉……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沙浩的臉上依舊不捨。
“事不宜遲。還是儘早將純陽宮的弟子招來。”沙易迫不及待的說道。
沙浩從懷中掏出一面純白的令牌,這塊令牌如陽春白雪般一塵不染。
沙浩從得到忘塵令就不曾讓它離開過自己的身上,即便是沙易,都不知道自己的老子藏着這麼一塊令牌。
……
“咦?”李錚突然感覺腰間別着的忘塵令微微一顫,同時側頭看向雲華與雲鍩。
這忘塵令一共三面,其中一面在自己的手中,另外兩面則是由純陽宮的掌門李忘塵分發,至於分發給誰。李錚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可以肯定,只要得到忘塵令的人,都是對純陽宮很重要的人。
普通的弟子則是佩戴無雪令,無雪令和忘塵令的做工材質基本相同,都是爲了同門之間的聯絡或者幫助而製作的。
不過無雪令影響範圍只有百里,同時只有本門弟子纔會佩戴。
忘塵令則未必是純陽宮的東子,不過純陽宮的規矩,只要佩戴無雪令和忘塵令收到感應,就必須前往事發地施以援手。
雖然李錚的地位在純陽宮超然,不過他依然要遵守純陽宮的規矩。
雲華和雲鍩同樣報以疑惑的眼神。顯然,他們身上佩戴的無雪令也感覺到了。
“那個方向。”李錚指着相州城的方向道:“是忘塵令發出的求救信號。趕過去看看,老夫感覺到求救者傳遞過來的氣息非常的急躁,應該是遇到大麻煩了。”
“忘塵令?這相州城裡,居然有人持有忘塵令。”
“我記得當年南疆屍禍之時,掌門曾經重傷歸來,他當時與我說一個莽漢救了他一命,當時身無長物,便將忘塵令給了那莽漢,如今我等去救他一命,也算是一報還一報。”
“那莽漢倒是有點造化,居然能得一枚忘塵令。”
“閒話少說,先趕去相州城再議。”李錚雙手突然左右抓住雲華與雲鍩:“走!”
李錚的修爲蓋世,身法更是出衆,拽着兩個小輩,依然如飛鴻沖天,一個躍身已經落到百丈之外,緊接着又是一個飛身而起。
這身法速度,讓雲華與雲鍩咋舌不已,眼中極爲羨慕。
不過幾刻鐘的功夫,已經落來到相州城外,數丈高的城牆,在李錚面前,也不過是個柵欄,一個騰身便已經拉着雲華、雲鍩躍入城內。
白晨一直都坐在朝天轎上閉目養神,突然,一股強橫的氣息打斷了他的思緒。
擡起頭便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從空中落入沙浩的府邸中。
白晨皺起眉頭,那身影的來勢實在是太快了,他根本就看不清那人的身影,不過這氣息並未經過掩蓋,所以白晨很容易便辨認出來者的身份。
“這老不死的來這裡做什麼?”白晨低喃着說道。
“太上長老,怎麼了?”
“有不速之客來了。”白晨瞥了眼吳毅。
“不速之客?”
“南道李錚。”
“什麼!?”吳毅的臉上露出駭然之色。
與吳毅驚慌失措的表情相反,沙浩的臉上簡直都快洋溢出幸福的花朵了。
他都沒想到,自己用忘塵令,居然招來了李錚這等絕世人物。
“晚輩巨鯊幫幫主沙浩,拜見李老前輩。”沙浩毫不吝嗇自己的膝蓋,一頭載在李錚的面前,腦袋更是重重的砸在地上。
沙易的目光有些呆滯,呆呆的看着雲華,眼睛都快看直了。
他只覺得,這世上再沒有女人,能比的上眼前這個仙子。
“起來說話。”李錚輕輕一拂,沙浩不由自主的被拉起身體。
李錚皺着眉頭道:“老夫來時觀外面有一幫萬窟魔山的魔崽子,可是因爲他們而遭難的?”
“前輩慧眼,正是那幫魔崽子,莫名其妙的來找我幫麻煩,其中一個小子,非要晚輩的女兒嫁給他,如若不然,便要滅我巨鯊幫,莫說晚輩沒有女兒,便是有,也不可能將女兒推入虎口。”
“萬窟魔山的那些魔崽子是越來越放肆了,真是欺人太甚!”李錚冷哼一聲。
“祖師,讓弟子前去將那些魔頭斬殺乾淨!”
“那幫魔崽子詭計多端,老夫與你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