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尊者口中的萬花谷不大,實在是太過謙虛。
在諸多頂天門派之中,萬花谷可謂是地盤最爲龐大的一個。
萬花谷位於蜀地中心,其面積是滄州城的三倍之大。
其中除了少部分是作爲門派專屬之地,供門下弟子操練,還有大量的荒廢之地,又或者是上古遺蹟。
很多時候,萬花谷的弟子都會組織人手去上古遺蹟探險,其中也步伐收穫頗豐着。
當然了,這種事就好比是中彩票一樣,知道在那些上古遺蹟中,藏着許多秘寶,可是並不是誰都可以找的到的。
藥尊者的條件雖然誘人,可是知道的人,卻明白藥尊者有多小氣。
不說白晨是否能夠找的到藏在上古遺蹟中的密藏,即便是找到了,那又能如何呢。
他畢竟是一個人,難道還能將整個萬花谷的上古遺蹟挖空了不城。
反之,白晨作爲這天下間唯一一個丹聖,他去講課的價值,那是實打實的體現出來。
其他幾個人也有一些猶豫,特別是高天和黃爺。
丐幫和黃金門的煉丹師,都不完全屬於自己人,那些客卿長老隨時都有走的權力。
如果自己花費大量的資源,請來白晨給他們講課,然後他們轉個頭就另投門下,那麼他們可就欲哭無淚了。
或許在場中人,最不需要爲這件事操心的就是藍珊了,她本身人微言輕,在滄州繡坊算是主持。可是在七秀之內。卻說不上話。
而且白晨本身就是七秀的客卿長老。沒必要再做那些無意義的事情。
“對了,高幫主,還有一件事情,需要前輩幫忙。”
“你說。”
“幫我找厲神教的情報,所有的情報。”
高天凝視着白晨許久,半餉後纔開口道:“你確定你要與厲神教爲敵嗎?”
“前輩,你應該明白,我可從來不是捱了打還忍氣吞聲的人。”白晨蒼白的臉龐上。帶着一絲心意已決的決然。
“厲神教,魔門三教之一,同時歐陽天邪也是魔門三王之一的邪王,據傳他的修爲已達乾坤小圓滿,一身武功通天徹地……”
“關於歐陽天邪的修爲就不用再說了,我已經見識過了,武功很高,只是膽子小了點。”
白晨冷笑的說道,在場的四人都露出驚訝之色,驚疑不定的看着白晨。
“你見過邪王?”
“你以爲我的弟子是誰傷的?”
“之前滄州城上空出現的那個金色巨掌。我感覺有絕世高人降臨,可是與此事有關?”
“當時歐陽天邪要殺我。而後我師父元神出竅,救了我一命,同時嚇走了歐陽天邪。”
嘶——
衆人全都倒吸一口涼氣,元神出竅!
傳說中的神技,據傳至少要天人合一的無上強者,纔有可能施展的出來。
可是這世上是否有天人合一的無上強者,誰也說不清楚。
衆人對白晨身後有一個如此恐怖的靠山,感到震驚。
不過對於白晨的話,衆人並不懷疑,如果說這世上有人,能夠培養出白晨這種曠世奇才,也只有這種絕世人物了。
而且之前的那個金色巨掌,雖然只是驚鴻一瞥,可是衆人依然感覺的到,那個巨掌之中,所蘊藏着的滔天神威。
難怪白晨會說歐陽天邪的膽子太小了,這世上也只有白晨能說的出這種話。
恐怕任何人面對這種絕世人物,都會望風而逃。
相反,他們反而佩服起歐陽天邪,居然能夠在這種人面前逃得昇天。
只是,此刻他們卻開始憐憫起歐陽天邪了。
以爲白晨只是個軟柿子,一點都不顧自己的身份輩分,居然來找白晨的麻煩。
如今立威沒立城,反而招惹了這麼個天大的麻煩。
一個丹聖的可怕程度,很快便能夠顯現的出來。
厲神教雖然龐大,可是要與一個丹聖爲敵,顯然還不夠斤兩。
歐陽天邪的修爲的確令人高山仰止,可是在白晨的身後,還有一個更可怕的存在。
這場戰爭的結局,早已經被註定。
不論從任何一個方面來看,歐陽天邪和他的厲神教都沒有勝算。
厲神教龐大的勢力,也及不上一個丹聖的影響力。
“白晨,如果有什麼是我們力所能及的事情,不妨直接告訴我們,我們必當全力以赴,何況對方是魔門。”
藥尊者說的冠冕堂皇,實際上如果沒有利益的事情,他才懶得去招惹魔門。
所謂的正邪,在這江湖上分辨的並不清晰,而且也已經數百年未曾發生過正邪大仗的事情了。
不過,如今只要白晨點一點頭,在場的衆人不介意再仙氣一場正魔大仗。
由此可見,一個丹聖的影響力。
“不需要,有些事情必須自己動手,纔有意義。”白晨微笑的回覆着藥尊者,謝絕了他的要求。
一番商討之後,衆人陸陸續續的離去。
看衆人的眼神,顯然還有一些話沒來得及說出來。
白晨不喜歡與他們扯皮,可是又不能惡言相向,所以及早的結束了談話。
白晨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就是一個香餑餑,誰都想上來咬一口。
同時也更堅定了他的想法,一個孤家寡人,即便再有能力又能如何。
白晨拋出自己背後有絕世高人,爲的就是震攝住這些老油條。
不過這種威懾力又能持續多久呢,誰也不知道這些人什麼時候腦袋抽風,直接把自己擄了。
所以白晨現在必須儘快的加強自己的實力,也儘快的加強身邊人的實力。
張纔有些莫名其妙。他已經很久沒來繡坊了。
自從白晨死後。他就一直把自己關在家裡。幾乎沒與外人有什麼接觸。
對他來說,白晨不只是朋友或者兄弟那麼簡單。
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能夠理解他,能夠真正的接觸他。
那就是白晨……
他們幾乎沒有任何的共同點,在他眼中,自己就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
白晨卻是天下第一的曠世之才,可是白晨卻可以與他無拘無束的玩樂。
白晨是他的知己,一個永遠可以讓他感動的親人。
這份感情或許已經超越了自己對父親的感覺。可以說,那就是一種依賴,一種信任。
可惜,這份親情來的快,去的也快。
張才每天躲在家中,偷偷的抹眼淚,有時候他還在想,如果白晨看到他這樣,一定又要取笑他了。
只是,越是想念。心頭便越發的酸楚。
那時候銘心在的時候,還能偶爾去看看他。安慰一下他。
可是後來銘心回了七秀後,張才就越發的孤單寂寞。
今日,繡坊的姑娘突然來找他,讓他來繡坊一趟。
張才還在想着,是不是銘心回來了。
只是,等待他的不是銘心,而是白晨。
哇——
張才根本就沒聽過江湖傳聞,所以一直都不知道,白晨並未死。
如今看到一個,本來已經死掉的人,一個日思夜想的人,出現在他的眼前。
張才終於還是沒忍住,哇的一聲哭了。
就像是一個小孩一般,哪怕這次會被白晨取笑,他也不在乎。
“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你丟不丟人。”
“你能裝死裝這麼久,憑什麼我就不能哭。”張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抹了把還不忘在白晨的身上擦一擦。
不得不說,張才已經把白晨的壞習慣學的七八成。
可是,他的眼淚鼻涕,也只會擦在白晨的身上。
一旁的洛北很好奇,眼前這小子沒看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可是他卻是白晨親自請來的。
難道是哪個大門大派掌門的公子?看這氣質實在不像啊……
而且看他與白晨這般親密的動作,兩人就像是從小玩到大的一樣。
白晨拍了拍張才的背:“我也沒想着裝死,就是我那記名的弟子小六把我丟船上,然後自己跑了,結果我在水裡泡了幾天,被人撈上船的時候,已經是距離這裡萬里之外的京城了。”
“京城?你沒在的那段時間,我爹本來也想將我送去京城,我沒答應下來,早知道我就該去京城了,說不定還能遇上你。”
看到白晨後,張才臉上的灰暗一掃而空,眼中恢復了生機。
就如同重獲新生一般,語氣也恢復了往日的自由與活潑。
至少在白晨的面前,他不需要僞裝,不需要去隱忍,想到什麼說什麼。
就連自家銀庫在什麼位置,他都口無遮攔的告訴過白晨。
許多富戶喜歡在自己的府邸裡建一個銀庫,張家也不例外。
而當初張才告訴白晨,只是因爲白晨和銘心逼着他請客,結果他沒轍,只能回家偷錢去。
不過幾次嘗試後都沒成功,只能找白晨和銘心討計,怎麼從家裡的銀庫偷出錢。
“我爹也是沒辦法,自從你成名之後,老是有人慕名而來,可是在看到我後,就說花間小王子怎麼會有我這種廢物兄弟……幾次三番後,我爹也受不了了,便打算送我去京城。”
“那些人你有名單不,明天我就叫丐幫的人去他們家門口潑糞。”
洛北沒聽到白晨後面的話,因爲她還沉浸在張才前面那句話裡。
“你……你是花間小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