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融城內,阿竹趴在欄杆上,看着樓下來來往往的人,嘴裡唸叨着“不是,不是,不是……”易輕塵從西北處衛軍處回來就看見阿竹的腦袋搭在二樓圍欄上,感慨道:有這樣一個小東西陪着公子也很好,公子之所以一直很喜歡阿竹,也許就是喜歡有人這麼依賴自己吧,好像因爲一個人,所以有了家。
易竹旁邊坐着百無聊賴的許巍,掃了一眼唸經的阿竹問:“我什麼時候才能進軍營上前線啊?”見阿竹並不搭理自己,拿着果盤裡的瓜子砸阿竹,阿竹伸手接住撥開來吃了,許巍又丟,阿竹又順手接住,許巍火了拿着碗直接拋了過去,阿竹被拋的一身的瓜子,站起身來一手掐住許巍拿果盤的手的麻經,一手就給了個腦瓜崩,疼的許巍抱頭蹲下,委屈道:“就知道欺負我。”
易竹自己倒了杯水,驕傲的說到:“這叫欺負你?那你後面進軍營了怎麼應付那幫兵痞子?”許巍擡頭疑問道:“以前我們家有親兵啊,感覺不難應付啊。”阿竹嫌棄道:“親兵才幾個人?而且都是你母親的,自然尊重你這個小主子,現在要你改了身份去兵營,誰把你當小主子?誰慣着你?”許巍順勢往地上一坐抱頭道:“你說的也很有道理啊。”阿竹坐在椅子上優哉遊哉的晃着腿,看着有人上樓了,趕忙一蹦伸頭看着,見來人是易輕塵就一時間跟霜打的茄子般癱坐在椅子上,雙手託着下巴哀怨道:“還不是繁哥哥,唉!”
易輕塵正要安慰一下,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見易竹轉了轉眼珠,對抱頭坐在地上的許巍道:“你殺過人麼?”許巍呆呆的擡起頭道:“沒有啊。”“戰場上就是殺人呢,斷胳膊短腿滿天飛,一地的血啊”,易竹惡趣味的跟呆呆的許巍描述着,易輕塵看不下去了,打斷道:“不會直接讓許公子上戰場的,公子讓許巍公子和許稷公子都先交給蕭肅護衛的訓練營裡先訓練兩個月的。”
“許稷?許稷也要去?”許巍驚的站起,“您是想問許稷公子爲什麼也去?”易輕塵微笑着問,許巍一臉便秘相又點了點頭,易輕塵道:“因爲許稷公子和您一樣求公子了啊。”許巍剛想再問些什麼,易輕塵就看着陰下來的天,擔憂道:“不知道公子的傷怎麼樣了?”易竹也看着天一臉擔憂,許巍也看着天,嚥下了自己想問的話。
第二日一早,易一和仲懷身後跟着戴着斗篷的清秀男子進了客棧,易竹打着哈欠揉着眼睛問:“易一、仲懷哥哥你們回來啦!”又看了眼後面清秀的男子道:“他誰啊?長得倒是挺好看的。”仲懷寵溺的摸摸易竹的頭微笑道:“許稷啊,不過以後這段時間該叫他易筱然。”易竹看着許稷的臉,想摸摸,許稷避了過去,易竹好奇:“易容術?”許稷撇開臉“我本來就長這樣的。”易竹驚得呆了,仲懷好笑的撇撇嘴。
吃罷早飯,易輕塵帶着許稷、許巍往蕭肅的訓練營地,馬車內許巍不可思議的看着面容清秀精緻的許稷道:“我和你從小一個屋檐下,沒想到你長這個樣子。”許稷沉默了一會兒道:“母親在我小的時候就讓我隱瞞真面目了,我想現在你應該知道是什麼原因了吧?”許巍不滿的想要發脾氣,易竹啪的一聲,重重扣下了茶杯“鬧什麼鬧,後面你們倆要相互扶持,要不然戰場上你倆一個都活不了,你們可不是我哥哥求着你們來的,都給我消停點。”
馬車外仲懷聽着欣慰的對易一道:“沒想到阿竹離開公子這些天,這麼讓我們省心。”練一面無表情道:“因爲公子真的很疼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