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士兵似乎還有些猶豫,眼神還是有些躲閃,這要是被劉大人知道的話,會不會殺了他,不過,這條胳膊實在是太疼了,萬一這條胳膊廢了,估計也會被劉大人給除掉吧,因爲他說過,沒用的人他不會留着。
迅速的瞄了一眼,並沒有劉賢的身影,蘇墨墨知他可能是心有顧慮,便安慰道:“沒關係,你們大人現在陪着公主說話呢,一時半會不會出來。”似乎說中了那位士兵的心思,只見他咬了咬牙,似乎下定決心似得,說了句:“那……就麻煩姑娘了。”
蘇墨墨微微一笑,轉身去自己營帳裡取出自己的盛放藥物和用具的盒子,心裡卻暗暗吃驚,這劉賢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手下身上爲何有這麼重的刀傷。
蘇墨墨走了過去,拿着一把小的銀刀,對着那人說道:“小兄弟,你要先忍住,或許會很疼。”
那小士兵卻先有一絲震驚,眼底似乎升起一絲的感動,在這軍營好幾年了,從來沒有人主動給自己治過病,更沒有人這麼細緻的關心。
“沒……沒關係,我不怕疼……”眼底卻有些淚花。
蘇墨墨拿起小刀,仔細的將那膿水給放了去,一邊放,一邊慢慢的安慰着,其實心裡有些心疼這些人的,受了這麼嚴重的傷,竟然還一聲不吭的,還要繼續幹活。然後又慢慢的擠出了一些死血,有些腥臭味,蘇墨墨也顧不得別的,急忙拿出藥粉,仔細的塗上,然後輕輕的拿出一些紗布,慢慢的裹上,並細心的交代了,不許碰水,哪裡有問題,要儘快的找她,千萬不要客氣之類的。
那人眼睛有些溼潤,更對着蘇墨墨千恩萬謝,蘇墨墨只以爲他是疼的受不住了,眼底都流出了淚,安慰了幾句,正欲離開,突然,好多個人圍了過來,蘇墨墨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剛纔醫治的那個士兵,似乎是在詢問這是什麼意思。
那士兵顯然感覺胳膊沒有那麼難受了,微笑的跟蘇墨墨說:“這些都是我的兄弟們,他們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有些傷,還要麻煩姑娘爲他們治療一下,當然,如果姑娘不願意,兄弟們也不會勉強你的。”
蘇墨墨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好說!沒關係,大家排好隊,一個一個來!”那些人顯然很是高興,剛纔被醫治的這個小士兵,站了起來說了一句,“我去那邊看着如果劉大人,如果他要出來,我就跟你們通報一聲,大家就趕緊散開。”
蘇墨墨有些疑惑的聽着這些話,難道劉賢就不想讓他們幾個知道他手下受傷的事情,難道,其中有什麼隱情?
很多士兵的傷口潰爛的厲害,加上天又熱,很多都感染了,真不知道在這麼熱的天氣裡,怎麼能忍受這種又疼又癢的痛苦。
蘇墨墨只得慢慢的,細心的爲每一個受傷的人細細的包紮,她沒有猜錯,這些人身上都是些刀傷,但是問他們,他們只是支支吾吾的不敢回答,蘇墨墨怕給他
們招惹上什麼麻煩,便沒再打聽,她明白,遲早,會看清這個劉賢的真面目的。
一個下午,蘇墨墨的藥消耗了好多,幸虧不是什麼難配製的藥,只需要下次再到某個城鎮時,多弄些配在一起就好,雖然簡單,但是對傷口卻有奇效,下午時間總算忙完了,那些士兵對蘇墨墨千恩萬謝。
那劉賢卻一直沒有出來,當然沒有出來,此時的劉賢,被葉華拉着在下棋呢,葉華望着蘇墨墨站在營帳門前給他使了個眼色,心想總算完了,便輕輕的撂下一子,劉賢驚愕的一看,葉華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贏了,其實,葉華早就可以贏了,在這裡一直不走那一步,爲的就是儘量的拖延時間了。
葉華說了一句‘失陪’便揹着手,踱着步,走了出去,蘇墨墨拉葉華到一處隱蔽的地方,便將心裡所有的疑慮都跟葉華說了一遍,葉華點了點頭,他也看出這個劉賢似乎有些不正常,可是,現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對了,今日下午,你也知道我給劉賢的手下療傷了吧?”蘇墨墨看着葉華,兩人慢慢的走着。
“恩,當然知道,我還知道,你們是偷偷摸摸的,他的手下,不敢被他發現是你在醫治他們的傷口。只是我好奇,這到底是爲何?”葉華有些想不明白,這劉賢,到底是在隱藏着什麼。
“還有更震驚的,你猜,他們身上,是什麼傷口?都是些刀傷,感覺有幾天的樣子,天氣太熱,大多都感染了,很是可憐……”
“刀傷?幾天前?”
葉華突然有些吃驚,看着蘇墨墨的眼睛,蘇墨墨經過葉華這麼一提醒,似乎也想到了什麼,難道是?
葉華點了點頭,“我現在深深的懷疑!我們回去再仔細的看着,我們要告訴李捕頭,一定要嚴加防範!”
蘇墨墨贊同的點了點頭,兩人又慢慢的走回了營帳,卻發現劉賢還在公主帳篷裡,正欲進去,只聽到劉賢的聲音響起,“公主,你要注意一些啊,那蘇墨墨,陰險狡詐,曾經就是假死害了她的繼母和妹妹,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請公主一定要多加小心,況且,她假死,也算是犯了大月朝的法,所以,她也是大月朝的罪人呢!”原來劉賢在這裡挑撥既然他們的關係,蘇墨墨正想掀了簾子進去,葉華急忙抓住她的手,制止了她,示意她在門口仔細的聽着。
“放肆!蘇墨墨乃是本公主的姐姐,她是什麼樣子的人,我比你更瞭解,犯了什麼罪我不管,我只要她好好的,如果你再說這種話,就別怪本公主不客氣!哼!出去吧!”公主似乎很生氣,蘇墨墨在她心裡,就是自己的親人,別人挑撥的話,她怎麼也不會相信,她只會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心。
劉賢有些不知所措,沒曾料想公主與蘇墨墨的關係已經到了如此地步,便知道再說下去只會招到公主更加的反感,思考片刻,帶着一絲狠絕的不屑
的笑,走了出去。
……
“兄弟,我們是來接應你們的,這大晚上的,你們去休息吧,我們來值班吧!”說話的是劉賢的手下,正想去替代了李捕頭的人,去看守那殷老大。
“好意我們心領了,但是我們有吩咐,除非將殷老大直接交給皇上,其他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半分,你們只需要外圍守着就行了,甚至不守夜也可以!”李捕頭吩咐過,葉公子說過,這劉賢的人,堅決不能讓他們靠近這殷老大,所有的看守工作,均由自己人開完成。
“這……”
“請回吧!”
……
“什麼!根本不能靠近?”
劉賢面露不快,沉吟半刻,路途還遙遠,還有好多機會下手,現在也沒有必要剛來的第一晚就殺掉殷老大,反正後面會有好多機會殺掉殷老大,而且,做的好的話,還可以不被懷疑,徹底的撇開關係。
“那你們給我仔細的盯着,仔細的尋找機會!否則,要了你們的命!”
“屬……下知道了!”
這幾日,有幾個被蘇墨墨醫治過的,偷偷找蘇墨墨來換過藥,臨走前,似乎很難開口,有些囁嚅的對着蘇墨墨說道:“姑娘要是有機會的話……就跟着心愛的人和您的孩子,趕緊走吧!”任憑蘇墨墨再接着問下去,總是不敢說了,紛紛落荒而逃。
果然是有問題。
且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劉賢的手下每次都要十分殷勤的過來要替換李捕頭的手下,看守殷老大,可惜都被李捕頭搪塞了過去,李捕頭心裡牢牢記着葉華的話,這個劉賢,肯定有問題,一定呀多加防範,自此,李捕頭看劉賢那張臉越發的不像個好人了,甚至越看越虛僞,甚是厭煩,甚至就連劉賢親自去找李捕頭要求他的人來押送殷老大的時候,李捕頭都不太搭理。
眼看到都城的路還剩下不到三分之一,劉賢心裡暗暗有些着急,在一天的夜裡,終於訓導了機會,遠遠的看到押送殷老大的車子,停靠在一邊,似乎沒有人看守,真是奇怪,平日裡那些防他跟防賊似得李捕頭及其手下,都幹嘛去了。
不管了,這麼好的機會,不能白白浪費掉了。
劉賢來不及去叫自己的手下,千載難逢的機會,一定抓住,躡手躡腳的走到那輛車子前,車子被蒙着黑布,與其他的車子很好的區分出來。劉賢走到那車前面急忙看了看,見四周無人,便掀開簾子,一隻頭像裡面探了探,果然是殷老大,殷老大被捂着嘴,不能說話,全身被鐵鏈鎖着,也動不了半分,劉賢奸詐的笑了笑,此刻殺了殷老大,是再合適不過了,倒是候他們追查起來,隨便拉出一個手下頂替就好了,“殷老大,要怪,就怪那些抓你的人去吧,你自己也是辦事不利,雖然你爲我辦了很多事情,但是,我覺得現在已經不需要你了,你就和你的兒子,好好的上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