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剛提出來,有些人的反對他也並不着急,不過是在篩選,有誰敢跟他當面作對。
他將篩選出來的人默默記下,顯然,他也不會讓人放過此人。
結束了朝堂會議後,沈徽寧下來和陳叔開始商議,“你說,這定北侯這般有野心,想來,他就是將我引去琅琊山的人。”
想到了這兒,她的面色格外平靜。
陳叔也並未有反駁,顯然,他也在心中認同了沈徽寧這個說法。
“那他又是如何知道郡主您的身份?”這件事,也是陳叔一直想不通的。
要知道,這件事沒人知道,但沒想到,定北侯卻知曉了這件事,也不知他究竟是從何知道。
越想到了這兒,沈徽寧心中越發苦澀。
她微是嘆了嘆氣,並道,“這件事情終究還是泄漏了。”
陳叔道,“以後,我們可就只能更加小心了,不然,很容易被他對付。”
沈徽寧點頭贊同,想到了梓勳,她的心裡面一陣自責,都是因爲自己,纔會連累了梓勳,她越是想到這兒,心中越發痛苦。
面色也沉靜下來。
陳叔見狀,沈徽寧的臉色變化,他自也就明白了什麼,這纔是道,“徽寧,你放心,小王爺一定不會有事的。”
聽到陳叔的安慰,沈徽寧心中是要好受一些了。
但緊接着,她再是嘆了一口氣,“我現在總算明白梓勳一個人面對這些事時的無助了。”
在自己離開的一個多月中,梓勳一個人在面對這些事情,越想,她越發覺得,梓勳還是比較勇敢。
“嗯。梓勳的確成長了許多,這也都是郡主您在帶着他成長,若不是如此,恐他也不會成長的如此之快,或許,你們倆都還會是像之前一樣的無憂無慮。”想到了這兒,陳叔也對兩人之前的狀態感到可愛不已。
沈徽寧這倒是承認。
但現在若是想想,兩人再無憂無慮一點,也並沒有什麼。
也不需要去面對和這些事情,這應是更好的。
“王爺在天上看到你們兄妹倆成長得這麼快,想來心中也一定會是欣慰了。”陳叔繼續嘆氣道。
沈徽寧聽他這話,擡頭看天,“其實,天上什麼都沒有,都是我們自己所想出來的。”
這時,沈徽寧所想到了在千年後的陳叔竟讓他的後人傳下去了千年的使命,她這纔將這事情告訴了他。
“陳叔,其實,我並不是你的郡主,你也看出來了,我並非是普通人。”沈徽寧將這事告訴了他。
陳叔在聽到沈徽寧這樣說的時候,還是有微微一愣,顯然,他也並沒有想到,沈徽寧竟會是直接對他說。
他在背後也有猜測,猜測郡主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會有這麼多的奇遇,但後來也就想清楚了,無論如何,她也是他的郡主,其餘的,也就不重要了。
想到了這兒,他勾脣並道,“郡主,這些都不重要,但你願意告訴我,說明你信任我,這也就夠了。”她
沈徽寧聽見他這樣說,心中一暖。
但想來這麼久了,自己也定是要將這件事告訴他。
“其實,我就是來自千年後的沈徽寧,我和你們郡主重名,我一醒來,就是你們的郡主了,我只能代替她活下去。”她繼續道。
陳叔不敢置信,他在心中也的確是想過沈徽寧面臨了什麼奇遇,但怎麼都沒想到,竟會是這種!
“你的意思就是說,郡主已經沒了…”他想到了這一點後並問道。
沈徽寧原本並不想告知他這個殘酷的事實,但卻沒辦法,人總要去面對這些事情。
緊接着,她這纔是道,“是,她早已經沒了,故而,纔會讓我這個轉世來到了她這裡,過上了她的人生。”沈徽寧也感覺到了有些抱歉。
她現如今,也有些並不知自己該如何面對陳叔了。
陳叔將原主的兩姐弟看的十分重要,越是想到這兒,她心中也有越發心痛。
陳叔也只是堪堪有些不穩後,卻也穩住了他自己。
沈徽寧正想上去扶住他,他卻擡手道,“不用扶住我,我心中已有了定論。”
見他這般道後,沈徽寧這纔是道,“好,那就好。”
“但現如今,您就是郡主,這一切都已是這樣了,便也只能這樣了。”他這樣道後,沈徽寧心中一暖。
“嗯,我也會做好這個郡主。”沈徽寧在心中發誓,無論如何,她也定會做好這個郡主,不讓任何人受傷,也不讓任何人有事。
包括沈梓勳,她定也會讓人找到沈梓勳。
緊接着,找沈梓勳一事沈徽寧讓人進行的如火如荼,在朝堂之上,她讓陳叔所做的一切,也成功打壓了這一切。
而謝世子親自尋到了沈徽寧後,他也已是心知肚明瞭自己父侯所做的一切,他跪在皇宮門口,認爲自己是欠了沈徽寧什麼。
但沈徽寧卻讓人將他趕走,並傳話,他不應愧疚,這件事與他是沒有關係的。
但他在心中卻覺得自己是愧疚不已,故而,來特意來了宮門口請罪。
這一切在沈徽寧的眼中看來,實在有些可笑罷了。
少年的天真,真真是讓她覺得好笑罷了。
“你看到了呢?”陳叔上前來,示意沈徽寧看向宮門口的謝世子。
沈徽寧自是看到了,她面容上仍是帶着冷漠。
“你說,他做這些是爲了什麼?”沈徽寧對謝世子,僅僅只是好朋友罷了,但她自己卻是能十分清楚的感覺到,他並非只是將自己放在了她朋友的位置上。
少年的自我感也十分重。
這也是沈徽寧所感覺到的。
“他這是將郡主放在了心上。”陳叔將這一切都看的明明白白,若非是如此,他又如何是親自到了這裡來。
沈徽寧這纔想到什麼,看向陳叔。
“莫非?”她這纔想明白了。
他父侯能是親自知道了她的身份,她這也纔算是明白了,就是通過了他這個中間人。
難不怪會是如此。
沈徽寧這纔是想明白了。
想明白後,她只覺得這一切是可笑極了。
少年也並不知道,自己究是做了什麼事情,只知道,當自己感覺到了什麼溫暖,便一定要去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