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自己淮寧王府的小金庫也掏了快一半,但也總算幫助青雲度過了這次的危機。
袁應星上前來,他是新上任的司命官,掌管整個司命所,司命所的職責就在於夜觀天象,測算皇室的天命。
“皇上,微臣查出來,您的紫薇星動,想來,您的真命天子在最近會出現。”他聲音低沉,想來,這件事對她來說,並非會是一件好事。
沈徽寧在月光下,她微擡了眼眸,長長的睫毛,與她流暢的側面成了映襯,步搖流蘇搖曳生輝,穿着金線繡龍紋的便服,渾身貴不可言。
“紫薇星動?紫薇星,又在哪兒呢?”她低頭淡笑,僅一瞬間,她彷彿就長大了一般。
再沒有以前的浮躁,眼裡隨時都是一片平靜與祥和。
袁應星卻也並不知道,他只是將自己所觀察的告知出來罷了。
“這,應得問皇上您了。”他低下頭,這樣道。
“如今,青雲需要我,紫薇星動卻又能如何?”她淡道後,與袁應星一同上摘星樓。
擡頭見這摘星樓的高度,若從下面看,都認爲摘星樓高到可以徒手摘星辰,但若再站到這上面後,才知天外當真是有天。
“皇上,如今您的命格已是貴不可言,坐落星海中的羣冠,若是此時出現了紫薇星動,對您的命格會有大大影響。”他誠懇道,生怕沈徽寧的命格會被帶來任何影響。
她如今的命格,可與青雲有着生死相關的關係。
她好像已經快忘卻了,如今司空圳在哪兒?
“那裡是?”沈徽寧看向不遠處,卻見那個地方竟發出了耀眼的冷光,這冷光,應是冰湖所發出來的。
在月光滿盈的情況下,它投射出了冷光,在不遠處正熠熠生輝。
袁應星看過去,他當即拿出了自己風水盤開測,長長的道袍在風中狂舞起來,頗有幾分高處不勝寒的地位。
“皇上,微臣將這方位對應了十二星位與之對應您的生辰,那就是您紫薇星動的地方。”袁應星激動道,說完,他正要行動。
沈徽寧卻並不大信,只因她也是受過現代教育的人,對這些所謂的命格以及推算演練,也並未是有太大的信任,無非都是值得巧合,信則有,不信則無罷了。
“等等。”沈徽寧擡手,示意他先停下自己的動作。
“這光芒,大概是冰湖投射出來的,我並不信是什麼紫薇星。”她的眼神之中只有冷漠,對於這一切,她都抱有不太信任的態度,對於一個虛無縹緲的說法,她並不認爲自己會是千里迢迢過去。
袁應星見沈徽寧並不信,他低頭指着自己的羅盤,一時之間竟不知該是說什麼,他修了這麼久的岐山道術以及八卦五儀,就這麼被她輕鬆否定了!
“皇上,難道您也不信這世上當真有老天爺嗎?”他還這樣反問道。
沈徽寧聽聞他這樣說,也不過只是淡道,“老天爺?都只是大家這樣說罷了,你見過當真有老天爺在懲罰人?”
“又或者說,有誰是真正見過老天爺?它的形象又是如何的?”沈徽寧連連反問,倒是問的袁應星徹底啞口無言。
“天上你認爲的神明星座,不過只是一塊被月光反照而發出光亮的一塊石頭罷了。”她對星空的一切並未想的有多麼神秘,這還要得益於她在現代所學的天文常識。
袁應星被越發說的啞口無言,越是深究其中的人,越發也會知道其中的規律不過是圖個巧合罷了。
但一向要維護此番說法的人,卻被沈徽寧所說的啞口無言。
只因他自己的確是不佔理。
但沈徽寧卻也並未因此就否定他。
“所謂的神明旨意,不過是爲了統治者想要用順應天意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控制民衆罷了。”沈徽寧淡道,就將這神明之說的真正意義所說了出來。
袁應星不敢置信,沈徽寧竟會這麼小的年紀,就徹底領悟了神明存在的意義!
若是換了別人,恐怕只會對神明抱以敬畏的態度。
越發想到這兒,他也只覺眼前的沈徽寧,年紀輕輕,卻已是將所有的一切都看透了,這可實在是不得了!
如今的見識,定也不能代表她將來的見識,只需一想,便可知她將來的見識,也定不會是常人到哪裡去。
果真,皇上就是皇上,與之別人實在是大有不同的地方。
“怎麼,你以爲我會揭穿你?你就沒了飯碗了?”她轉而試探一旁的袁應星,這讓袁應星實在惶恐。
沈徽寧面容上卻閃過淡笑。
“任何事物都有兩面性,我剛被所說的,不過是刻意追求了片面,若真追究起利弊,你們所做的,卻也實屬不少,至少,在穩定民心這裡,你們也是費了大心思的。”說完,沈徽寧湊近,與他相視一笑。
他先是沉浸在了她的笑容中片刻,但又很快反應過來,這才笑道,“皇上果真不愧是皇上,且您也應是自稱朕的。”
他對眼前的沈徽寧,如今更是佩服不已。
佩服知道小小女子竟會是有這種見地。
且她所看到的東西,已經是遠遠超越了他這個年紀所看到的。
在心中,他不得是不服!
“那究竟還去不去看?”袁應星對沈徽寧更是瞭解後,在她的面前,語氣也不用太小心翼翼,且更多了幾分真誠。
“當然要去。”沈徽寧微挑了眉,眼底閃過一絲俏皮後便先下了摘星樓。
袁應星被沈徽寧這眼底一絲閃過的俏皮所驚豔,一時之間,竟也找不到東南西北了。
他轉而一看,自己竟會是發神到傻了。
沈徽寧乘坐了寶馬香車連夜到了這裡來,等終於到了的時候,已經是後半深夜了。
只見這冰湖在這冷藍的月光下,被反射出了冰冷的冷藍的光芒。
但就在此時,沈徽寧緩緩還想上前,袁應星拉住沈徽寧,並道,“皇上!小心!”
沈徽寧這才低頭一看,自己腳下的都是透明的冰塊,她見狀,心中同樣是帶着不安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