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纓心中堅定不移,無論如何,她也會繼續守護沈徽寧。
這讓沈徽寧心中感動極了,更是覺得,自己是對不起整個淮寧王府了,雖說自己並非真正的淮寧郡主,她卻仍是不後悔守護自己,這換了誰,心中又如何會是不感動呢?
“我知道司空公子在哪裡,我現在帶你去見他。”說完,她拖着疲憊的身體還想要帶沈徽寧上山去,這讓沈徽寧心中很是過意不去,她自己的身體都已是這般虛弱了,但卻仍舊是執意想要幫助自己。
一路上,她好不容易是帶她上了山,總算到了寺廟門口,紅纓示意她上前敲門,沈徽寧在心中鼓起勇氣,還是敲了門,試探問出聲,“請問,有人在嗎?”
當有人打開門後見沈徽寧,好奇問出聲,“請問施主是?”
沈徽寧也忙是自我介紹道,“我是來找人的,我的相公可能在這兒,這是他的畫像。”隨後,她拿出了司空圳的畫像。
這僧人的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在這兒修行了這麼多年,他們早已經是看淡了周圍的一切,好像什麼事情,都不可能讓他們心中有任何波瀾一般。
“施主,您請進吧?”沈徽寧被他這話也說的有些不明所以,他僅僅只是讓自己進去,卻並未告訴自己司空圳究竟在哪兒。
她還想問出聲,一旁的紅纓拉住了沈徽寧,示意她別出聲多問,果不其然,她被引到了大廳後,便有高僧上前來對沈徽寧道,“請問女施主,您是?”他這樣問道。
沈徽寧忙是道,“我是因爲我相公在這兒,故而,我現在來找他。”說完,她還不忘撲開男子塗的畫像。
這些僧人這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帶着互相商議,但多年的相處,讓他們的商議根本不必是從嘴中說出,僅僅是從眼神交流即可。
“這是忘塵,但他現如今已是忘卻前塵,我們也不知道,是否你能喚醒他的回憶,他的記憶,也是我們合力封住的。”他們將自己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全部說出。
沈徽寧震驚不已,沒想到,他不僅剃度出了家,還當真是忘卻了前塵往事,那這件事情可就難辦了。
她的眼神之中同樣帶着茫然。
紅纓上前來將手放在了沈徽寧肩膀上,“我們好不容易是才找到了他,斷然是不能放棄,哪怕是忘卻了曾經的記憶,我們也可以給他喚醒。”
現如今,也只有紅纓一直陪同在她身邊,會這樣鼓勵她。
她回以紅纓一個安慰自己的笑容。
“好,我也很想見到他,你能讓我們見到他一面嗎?”他們互相看了一眼,當然也認同沈徽寧了沈徽寧的身份。
“那施主,您就跟我們來吧。”說完,他們在前面,引領沈徽寧上前去。
沈徽寧跟着他們,一路到了內殿的後院,別說,這寺廟從山頂上看並不大,且還有有山海之中的孤舟小樣,當進來了後,卻發覺這裡面纔是真的別有洞天。
“施主,你看,他就在裡面了。”他向沈徽寧伸出手,示意沈徽寧進去。
沈徽寧點頭同意,正準備要進去時,高僧卻再是道,“請施主一定要想清楚,如若沒有十足的把握,和必要的事情,就斷然不要拉人亂入凡塵。”
這句話頗有警示的意味。
她在心中揣摩着這段話。
亂入凡塵?
司空圳現如今忘卻了一切記憶,本就是忘卻了凡塵,脫離了這凡塵之中的一切,或許,她們所擔憂的,正是人家正樂於其中的。
她在步步進去之時,腦海之中同樣是一直有着剛纔高僧所說的那句話。
她這的確是在拉司空圳入凡塵,但究竟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她心中卻也是可知的。
自己的事情,從來都是在連累他,如若當真要讓他攤上自己這個一個拖累,卻也實在是讓自己不忍心。
她的面色閃爍過痛苦。
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抉擇。
正當她想要離開這裡時,裡面卻穿出來一陣聲音。
“阿寧?”
她震驚回頭,卻見司空圳已是在門口了。
她驚訝他竟會叫出自己的名字。
“阿圳,你,恢復記憶了?”她驚奇道。
就連一旁的高僧也是不可置信,他竟恢復了記憶!要知道,這怎麼可能呢?
他們可是聯手,一起將他的記憶封閉。
只見他緩緩上前來,就那麼從不遠處過來,彷彿身上都帶着光暈。
“我從來就沒有失去記憶。”他這一句話,徹底讓高僧驚訝。
因他們沒想到,他們所做的一切,竟就這般成爲了笑柄。
“抱歉,大師,我並未失去記憶,這件事情無論如何也該是讓你們知曉的。”他低頭帶着些許愧疚。
“你欺騙我們?”他們最討厭的就是欺騙。
且還是同門之人,這說明,忘塵沒有資格做他們的同門。
“既是欺瞞,那你走吧。”他們最最不能忍受的則是這個。
司空圳低下頭,心中雖說也有抱歉,但再擡頭時,一雙眸子之中卻滿是決然,他也下定決心要同沈徽寧離開這兒。
她見他眸子之中這般的決心,心中有一種溫暖浮現而來。
上前主動是牽住了他的手。
“阿圳,以後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她說這話的時候,甚至是小心翼翼帶着試探一般問道。
現如今,她的心中也有些許擔心,並未有很多安全感,故而,在說這話的時候,她也不能在心中下了決定。
兩人的想法已經不是從前能毫無保留告訴對方了。
“是,我也一直在等你,我日夜求佛,只想你能平安,卻沒想讓你回來,你這個傻瓜,怎麼就自己回來了呢。”他故意心中帶着些許責怪。
沈徽寧聽見他這責怪,心中卻也是覺得非常甜蜜。
兩人還未甜蜜多久,剛想離開這裡,他卻吐出了一口血,沈徽寧有些不敢置信。
“你,你這是怎麼了呀?”她緊張道。
他也能感覺的到自己身體的異樣,也害怕沈徽寧擔心,僅僅只是擡手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