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了搖頭,想讓自己清醒一些,卻仍是無用,她的眼皮子越發沉重,最終眼前一黑,往馬下摔去。
景遙心驚,沈徽寧這是怎麼了?突感自己的眼前也是一片暈眩,最終,他與沈徽寧兩人都摔在了這裡。
只見暗處有人出來,將兩人扛進了驛站。
司空圳的人追來,卻見沈徽寧與景遙已是衣冠不整躺睡在了牀上。
散落的衣物與髮絲,都讓人不言而喻這是發生了什麼。
且還有被單上的落紅,這一切的一切,都如是刀一般割在了司空圳的心上。
他緊握拳頭,眼裡的憤怒都要溢出來了。
但見沈徽寧寧靜的睡顏,卻又硬生生將怒火壓下,面容從一開始的憤怒,狂暴,到最後的釋懷,他彷彿明白了,有些東西,並非是強求就能得到的。
轉身出了房間並帶上,對一衆暗衛道,“回宮。”
一路上,他只覺自己的心這裡,有什麼空了,什麼東西都沒有了,他此時更像是一個行屍走肉。
此時,天上驚雷一聲,雨下得嘩啦嘩啦,暗衛低頭上前來,爲司空圳打上了傘。
司空圳卻淡漠推開,面容失神,在所有暗衛的注視下,他擡頭面向雨空。
只見雨滴嘩啦打下,打在他的面容上。
他雙眸緊閉,雨珠順着他的面容自下巴流落下來。
“皇兄。”司空摘星上前來,走出侍女的雨傘,與司空圳同淋雨。
“星兒,原來這世間,最是人心不能交換。”他總算明白,但此時,他的心卻已經深陷進去,不能自拔。
司空摘星見狀,她大聲道,怕雨聲蓋過了自己聲音。
“皇兄,我們回去吧,你還有星兒這個親人,我們纔是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說得肯定都是爲皇兄你好的。”她這話,在此時卻戳到了司空圳心中。
他至少還有親人。
“嗯。”他輕點頭,轉身同司空摘星離去,整人失魂落魄,沒了支撐一般。
而轉身的司空摘星,脣角卻在不經意間,輕輕揚起。
沈徽寧醒來後,見自己與景遙衣衫不整,且這牀榻上的痕跡,她彷彿明白了什麼。
景遙也醒來了後,他搖了搖頭,撫頭想要再清醒一些。
“怎麼會?”看清這一切後,他搖頭不敢置信。
沈徽寧同是如此。
她快速穿好衣物,並認真道,“今天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就此別過。”
這本便不是她想發生的,且就算髮生,卻也不可能強迫兩人在一起,對沈徽寧而言,不過就是蜻蜓點水,一筆帶過罷了。
景遙還想追上去,卻見沈徽寧已是無影無蹤了。
他心中懊惱,自己怎麼能是做出這種事情。
若是沒有沈徽寧同意,他斷然是不能做出這種事!
但此時已經是發生了!
這時,他想到了什麼,這一切,都是巧合的那麼像人設計的。
他還想追上去告知沈徽寧,卻見沈徽寧已是消失不見,他只得是追上去,生怕沒了沈徽寧的蹤影。
沈徽寧也不知曉自己如今該是去往何處,在這世上,究竟又有哪裡,纔是她真正的歸宿。
而這時,正巧是冬天,聽聞安南的破傷風病症又在流行了,沈徽寧僅簡單做了決定後,便去往安南了。
景遙也追上了沈徽寧,與沈徽寧一同踏上了回安南一程。
如今的安南,雖是四皇子當了皇上,但四皇子十分明白用人之道,對景遙並未有任何脅迫的行爲,且並重用了他。
景遙如今是安南的將軍,但更多的卻處於隱退的狀態,逐漸也鮮少會有人想到司空圳。
安南的常勝小將軍名號,也逐漸被人遺忘。
沈徽寧可沒忘自己要將眼線和名聲打遍全世界的目標,她到了安南後,找到了自己當年盤下的根據地,準備在這裡幹一番大事。
沈徽寧僅見了一個破傷風症狀者,便開始對症下藥,凡是來看過的人,最終都好了起來。
沈徽寧神醫的名聲打了出去,在安南盤下了更多的店面,並從京城調來了自己許多曾經培養過的大夫。
就這樣,她的醫館在安南可謂是開得如火如荼。
而這一切,自是被安南皇上看在了眼中。
他早有聽聞沈徽寧一事,三年前,還是四皇子的他,便想沈徽寧能到安南救治破傷風症,剛好沈徽寧便到了安南。
他也得知景遙與沈徽寧關係匪淺,便想成就這段姻緣。同時也可讓景遙代自己讓沈徽寧留下。
緊接着,便是緊鑼密鼓的迎接。
沈徽寧被這番操作驚訝了。
但也還是接受了皇上的邀請入了宮。
當入宮後,她見到了許久未見的秦司言。他身居高位,想來,當初從青雲被制服後,他逃到了安南,這纔有了今天的一片天地。
都說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沈徽寧算是深刻體會到了這點。
秦司言的雙眸緊緊凝視着沈徽寧,在皇上特意爲沈徽寧舉辦的洗塵宴上,沈徽寧雖心中不自然,但面上仍毫無波動。
歌舞昇平一片,安南特有的舞蹈表演帶動了在場氛圍,在皇宮裡,這裡燈火通明,黑夜都被都被照的亮如白晝。
想來,這安南也是有自己獨特繁華的一面,處在大草原上的不夜城。
“都聽聞我們的言相,與淮寧郡主可是舊相識,但在今日看來,兩人好像陌生的很,看來這傳言是盡不可信呀。”有大臣嘆息道。
“文大人,您這愛聽傳言的老毛病是該改改了,這若耽擱了朝政大事,可就不是小毛病了。”秦司言淡出口道後,在場人臉色震變,不敢再說話,甚至打趣兩人的玩笑。
雖說沈徽寧與秦司言曾經有過仇怨,但在此時,她卻真心認同秦司言的話,不能落了下風,因這朝政上的人都是居高踩低,一旦若落了下風,將會是羣臣拉踩的對象。
看來,他在這裡也混得不差。
皇上見一向謹慎,睚眥必報的景遙,在此時竟只是回了個嘴,可沒抖落出任何文大人的把柄,想來是在沈徽寧面前,特意留了情面。
看得出來,沈徽寧對秦司言來說的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