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心病確實是需要心藥醫,但是你不是很厲害嗎?難道你也沒有辦法了嗎?”
“我怎麼敢亂來啊?這心病治不好的,我還去搗亂,很容易演變成精神病,也就是說,會精神崩潰瘋掉的!”
“那……這究竟要中如何是好?”
風蕭蕭聳聳肩,整個人趴在了桌子上。“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想着多給一點時間給雪妃。她肚子裡那未成形的死嬰,一定要拿出來。不然會出事的。”
“怎麼拿?你打算要剖快開雪妃的肚子?”
“不行!雪妃身子本來就弱,這麼做,不是雪上添霜嗎?我的意思是,自然流掉!不過這要多吃一些那種藥了,對身體的負荷很大。總的來說,還是需要雪妃能夠自己想明白。把身體調養好才行。”
十年前,雪妃失去了這個孩子,傷心欲絕!從那天以後,她變不見任何人,就連君止勳多很少會有機會見到她。她一個人住在安靜的院子裡,從那天之後,她的身體也是越來越不好了。
雪妃躺在牀上,上午她就已經暈過去了,知道傍晚將至,天空逐漸變暗她才醒過來。
“母妃,您醒了。還好嗎?需不需要什麼?”
“無妨,我只是……有些悶。蕭蕭呢?”
“風蕭蕭已經回去了。”
“恩,天色不早了,你也趕緊回去吧。”
“母妃,我不放心您一個人,我今天晚上留下來陪您!”
雪妃看着蹲在自己牀邊的君子風,他並不知道她的痛。有些苦楚,不知道要怎麼說,才能夠說得清楚。
“我沒事了,你回去準備你成親的事情。母妃不能爲你做什麼,你自己的事情怕是要多費些心了。有什麼需要的,就來找母妃。”
“母妃,我真的很擔心您!我今天晚上怎麼說都不能走,我要守在你的身邊,你在呢樣,我真的不放心!”
雪妃搖搖頭,表示自己已經沒事了。“不用擔心母妃,我只需要休息一下就好了!你也趕緊回去準備你的親事,母妃不能幫到你真的很內疚,別在這裡耽誤你自己的時間了。成親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你自己去忙活,現在回去早點休息吧!別再這裡耽誤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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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容站在一旁,看着雪妃蒼白的面容。也有些不忍心。“三王爺,您先回去吧,有小容在這裡,不會有事的!”
“也好,母妃,那我先回去了。您先好好的休息一下吧,我明天還會過來看您的。”
“恩……”
君子風離開之後關上房門,正好門口遇到了姍姍來遲的皇帝君止勳。
“兒臣參見父皇!”
“平身吧,你母妃怎麼樣了?”
“母妃剛醒過來,身體還是那樣。”
“朕今天聽蕭蕭說起這件事情,你母妃今天似乎是收到了什麼刺激,你知道是什麼事情嗎?”
風蕭蕭難道沒有跟父皇說嗎?
“回父皇,究竟是什麼事情,兒臣也不得知。九弟媳不願與兒臣多說,而母妃也絕口不提。兒臣也不好多問。”
“好了,你先回去準
備自己的親事吧。父皇都已經聽說了,黃道吉日已經替你選好。還有兩個月的時間,你先回去吧。”
“謝過父皇!”
君子風轉身離開,而君止勳則是站在雪妃閣的門口,進去不好,不進去而不好。
“娘娘,皇上在門口。”
“不見。”
雪妃還是這樣,無論君止勳來幾次,她都不見。
“娘娘,如今三王爺也要成親了,皇上想必是過來詢問一些事情的,這樣一直都不見,真的好嗎?”
“小容,你在我的身邊都已經十幾年了,你還不知道我的性子嗎?”
“是,小容明白。小榮現在就去告訴皇上。”
小容打開房門,看到君止勳之後,立即行禮。“參見皇上。”
“雪妃怎麼樣了?”
“娘娘還會那樣。”
“她還是不肯見朕嗎?”
“是的。”
“你去告訴雪妃,今天若是雪妃不肯見朕,朕便在這站到她願意打開門,讓朕進去爲止。”
這裡很安靜,君止勳說的話,正好雪妃是可以聽到的。
“皇上,這……”
“怎麼?你在猶豫什麼?”
“皇上,雪妃娘娘她……”
“小容,請換上進來吧。”
君止勳徑直走到房間裡,看着雪妃已經靠在了牀邊,面色還是那樣的蒼白。
“你怎樣樂?朕聽說了,你現在的身體很差,蕭兒說,今天幫你看過了,你需要多休養。”
“皇上,我的修養還不夠嗎?只是我的身體就這樣,誰也沒有辦法。”
“不!朕想,蕭兒是有辦法的!她一定你會治好你的!你不要放棄對自己的希望!這麼多年了,你卻是一直都在怪朕。朕知道,朕都知道……”
“就像是皇上說的這樣,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我怎麼還會耿耿於懷呢。我早就已經放下了,只是……有些事情,不是我說放下就可以放下的。皇上,你是一國之君,所有的人都必須要聽你的話,在閻奉國,沒人能是意外。”
君止勳看着她,她還是這麼美,清新淡雅,以前的她,猶如夏日蓮花一般的清爽,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而如今,她亦猶如是那冰山上的雪蓮,雖然很美,但是卻不敢讓人隨意靠近。
“你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會是意外。那你呢?你自己不是意外嗎?這麼多年了,朕想要什麼,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唯獨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朕的好意!”
“皇上,你是在生氣嗎?”
“是!朕很生氣,很憤怒!朕在想,你爲何要這麼跟自己作對,要跟朕作對!這麼多年以來,真捫心自問,對你已是百般的忍耐和退讓!這後宮妃嬪衆多,又有誰像你這樣,不懂得朕的好意?”
雪妃看着君止勳憤怒的模樣,釋懷的一笑。“皇上,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不瞭解我!我並不是需要皇上表面的關心,你後宮這麼多的女人,你所寵幸的每一個女人,都是你愛過的嗎?如果我也是其中一個,我倒不如不要這種所謂的關心
和好意。”
“雪妃,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皇上,我想去靜竹院!”
“什麼?你說什麼!”
靜竹院原本不叫靜竹院,而是叫禁足苑。那是先朝用來關押不守婦則的妃嬪,也就是傳言中的冷宮。到了後來,大家普遍覺得這個地方應該要改改,所以就改名爲靜竹院,直到現在,已經成了尼姑庵。被關進去的妃子,必須要剃度出家,了卻紅塵,來爲天下百姓祈福。
“皇上,我想了這麼多年,直到今天我纔想明白。有些事情強求不來,有些事情讓人也很無奈。所以……我不想去強求了,更不想去想,我已經累了!”
“你當真已經決定了?”
“是,我已經決定了!我已經做出了我認爲最對的決定!皇上,等到子風成親之後,還望皇上將雪兒關進靜竹院!”
君止勳轉身,背對着雪妃。“你說你想明白了,但是在我看來,你根本就沒有想明白。你是在逃避!十年了,你應該要從那個陰影當中走出來,你整天待在這裡,與那靜竹院又有何區別?”
“你不肯讓我去嗎?”
“是!我不會讓你去那種地方,無論你想要怎麼胡鬧,你都不準去那個地方!”
君止勳怎麼會讓自己愛着的女人,去那種是個人都不會想要去的地方呢!這樣的她,居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也讓君止勳真的被嚇到了。
“皇上,或許你知道一件事情,你就會明白我什麼要去靜竹院。”
“是什麼事情?”
雪妃打算將這件隱藏在自己內心十年的痛,說給現在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讓自己深深愛過了幾十年的男人聽。
“今天我見到了蕭蕭,她說,在我的肚子裡面,還有我的孩子。”
“什麼?怎麼會!”
“我也不相信,但是蕭蕭一眼便看出,十年前我滑過胎,更一言道出,我當年滑胎的所有細節。我相信她說的話,我相信我的肚子裡面還有我的孩子。”
“你打算怎麼辦?”
“皇上,這就是我們之間的隔閡。十年前,這個孩子不肯離去,就說明,她並不想離開我的身邊。但是蕭蕭說,這個孩子現在再不拿走已然不行!她會幫我,爲了這個還未曾在人世間走一遭的孩子,我也希望,皇上能夠讓雪兒進入靜竹院,讓雪兒用餘下的一生來祈福。”
雪妃說道痛處,淚如雨下。她的肚子時不時就會痛,這麼多年以來,她一直都以爲這是上天給自己的懲罰,沒想到,卻是自己的孩子給自己的懲罰。
這個孩子,在怪自己的孃親沒有保護好他……
“你真的已經決定了嗎?”
“是的,雪兒已經決定了,希望皇上能夠答應雪兒。”
君止勳不答應,也沒有拒絕,只是揮袖離去。
雪妃躺在牀上,兩行清淚劃過臉龐,滴入衣服,瞬間消失不見。她知道君止勳的心裡還有自己,但是在君止勳的心裡,有她,也有其他的女人!她要的,無非只是簡單的愛情,而並不是這麼任何人都可以得到的愛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