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婠央側頭看向素月冷冷的挑眉,素月的侍女想要阻止多芬,可是,她哪裡是多芬的對手?
素月掙扎,多芬死死扣着素月穴位,她根本反抗不了。
“靖王妃,你可知道,本妃有權利將你趕出凌王府?”素月被多芬按到蘇婠央面前跪着,蘇婠央居高臨下的俯視她。
素月不語,眼中滿是不甘和怨恨。
蘇婠央無視,冰冷且囂張的聲音再度響起:“這是在天啓,不是在你天導國,當今皇后與本妃說話都笑臉相迎。靖王妃,莫非你認爲你的身份比咱們皇后還要尊貴?”
素月咬着牙不語,腦袋被多芬狠狠地按在地上。
跟素月說話她聽不進去,蘇婠央就只能採取強硬的手段了。她可從來不介意做惡人。
“素月公主,本妃知道你不甘心,但是事實就是如此。別說你現在客居在我凌王府,就算是到了外頭,本妃的身份依舊比你高一截。”
蘇婠央輕蔑的睨着素月,素月身邊的幾個侍女幾次想上前,都被蘇婠央的冷冽的眼神嚇得不敢動。
凌王妃的話沒錯,這是在凌王府,哪裡由得了素月囂張放肆?
素月身邊原本有幾十號的陪嫁宮女,但是這些人是不可能全數跟她一起住進凌王府的,她能帶在身邊的,也就那麼幾個。其餘的人,都是凌王府的人。
“蘇婠央!你害怕了對嗎!你怕我接近凌王會搶走凌王,所以你才特意過來羞辱我!”素月被按着頭,看不見她的表情,但是不難從她的聲音中判斷出她此時有多憤怒,多想殺了蘇婠央。
蘇婠央無語的搖了搖頭,她難聽的話也說了,話中的警告也表達的很清晰了,現在都動手了,怎麼就是行不通呢?
素月到底是憑着什麼肯定龍凌煦會看上她啊?
因爲她堅持不懈的送飯?
管家給龍凌煦送飯送了近半輩子也沒見龍凌煦看上管家呀。
蘇婠央懶得跟素月多說,威脅力十足的開口:“再敢往松林送東西,就別怪凌王府容不下你。”
素月猛
地擡頭怨毒的瞪向蘇婠央,因爲情緒激動雙眼充血,一雙眸子佈滿血絲,看起來無比駭人。
蘇婠央毫不畏懼的迎上素月的視線,冷冷與她對視。
她怎麼可能會畏懼素月?
或許是素月的位置不舒坦,瞪的她眼睛都疼了的時候,終於撐不下去,哀怨的嘶吼道:“蘇婠央,你這個妒婦!你這樣的女人那裡有資格站在凌王身側!凌王就該趁早休了你!”
蘇婠央好笑,妒婦?
容不得自己男人跟小妾們恩愛那才叫妒婦,縱容自己男人跟小輩糾纏,這叫什麼?
身爲正室,卻沒有及時提點男人不要去做那不應該做的事情。
這叫失職!
蘇婠央的做法不管是客觀上講還是主觀上講,都是正確的。
可素月居然能夠像是受盡委屈似的指責蘇婠央,看來她心頭把自己當成龍凌煦的女人了啊。
那靖王算怎麼回事兒?
嘖嘖,蘇婠央默默爲靖王綠了一把,從容的開口:“本妃等着王爺休了我。”
素月咬牙,任憑她怎麼樣仇視,怎麼怨恨,怎麼不甘,蘇婠央都始終不爲所動。
這種因爲旁人受盡了委屈,而旁人卻絲毫不在意他爲人帶來了多大傷痛的感覺,真是讓人氣的想要撕碎對方的臉!
素月覺得自己委屈了,可事實是,完全是她自找的好伐?
見素月眼神完全沒有要妥協的意思,蘇婠央再次冷冷的開口:“靖王妃如果執意不肯聽從,本妃不介意讓王爺親自趕你走。”
一句話,讓張牙舞爪的素月瞬間怔住。
凌王是他的命脈,素月是真的愛凌王。
隱忍着不甘,素月眼中的神色終於黯淡下來。
蘇婠央這才冷冷的示意多芬鬆手,“靖王妃如果明白了,以後自己好自爲之。”
言罷,蘇婠央不在多留轉身離去。那一瞬間,她看見素月眼中淌下一滴淚,不由微微皺眉。
蘇婠央從來沒懷疑過素月對龍凌煦的感情是假的,可是,如果龍凌煦不是
高高在上的王爺呢?如果龍凌煦沒有權傾天下的本事呢?再或者,龍凌煦沒有那撩人心扉的俊顏呢?
素月大概覺得自己爲龍凌煦犧牲了很多,隱忍了很多,覺得自己很偉大,這分愛很偉大,可是,真的是這樣嗎?
蘇婠央不去評斷什麼,素月跟龍凌煦根本就不可能。還是那句話,不說龍凌煦對素月根本就沒意思,就算他的確對素月有意思,兩人的身份就不容許他們有任何牽扯。
無心欣賞素月悽慘的表情,蘇婠央徑直離去,可是,沒想到出了院子就看見靖王。
蘇婠央明顯怔了一下,靖王怎麼會在這裡?
不過立即她就懂了,素月是靖王的正妃,素月不去看靖王,靖王只好自己過來看素月。
靖王來了多久了?她們裡頭髮生的事他都知道?
從靖王的表情看不出什麼來,蘇婠央也沒去在意。知道又如何,蘇婠央相信,素月每天四次往松林跑的事情,靖王也知道。
蘇婠央淡淡的朝靖王頷首算是見禮,而後便越過他走開。自始至終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也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
靖王側身給蘇婠央讓路,神態舉止一如既往的溫柔。
蘇婠央沒有回頭,所以沒看到靖王眼中閃過的癡情和落寞。
身份,這是種多麼討厭的東西。
她是凌王妃,那就算以後被凌王休了,她依舊要頂着他長輩的身份。
感情,總是在不知不覺中產生,驀然察覺之時,驚恐不已,只能壓抑。可是……
越壓抑,越清晰。
越清晰,越痛苦。
越痛苦,陷得越深。
他無法控制的沉淪,不敢被人察覺半分,所以惶恐不安的掩飾。
“殿下,要進去嗎?”靖王身邊的公公小心翼翼的問。
靖王搖搖頭,轉身回自己的院子。
他本就不是來看素月的,他只是聽說她過來,擔心她在素月這裡受委屈而已。
不過,她比他想象中還堅韌,根本不需要誰爲她擔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