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婠央眉頭皺了皺,不理會指着自己咽喉的寒劍,目光放在山洞男子的身上。
這個男子的傷勢顯然比“子家”那位要嚴重很多,一身玄衣上頭沾滿血跡,臉上也滿是髒污,看起來髒亂不堪卻無法掩飾他的貴氣。
那雙眸子時時刻刻都透着警惕,即使面對她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也從未鬆懈過。
若不是見過龍凌煦,這個人就是蘇婠央見過最具王者風範的人。
當然,這些並不是蘇婠央在意的。雖然被血跡污染的看不太清晰,但是男子衣服左胸處的龜殼圖案依舊被蘇婠央瞧得真切。
龜殼圖案取自玄武神獸,這種圖案,是天玄國皇室的族徽。
這個男人是……
天玄國皇室中人!
絕對沒錯!
天玄國只有皇室中人以及四大家族可以穿黑色衣服,那拿劍指着她的這個男子,應該就是四大家族之一,子家一族的人。
雖然心頭這些思量使蘇婠央震驚無比,但是手上卻沒有怠慢,立刻就給男子診脈。眸子也只是淡淡掃了圖案一眼就沒有再看。
如同蘇婠央打量男子,男子也在打量蘇婠央,只是他稍稍看了兩眼便把目光移到“子家”身上,“這個女人哪裡來的?”
一個普通女子怎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他就算必須醫治,也得謹慎。
“回主子,在外頭碰見的,她說她來採藥。”子家如實相告,他本就是特意出去尋醫的,見到懂醫術的人,自然馬上帶回來。畢竟……
主子的傷勢刻不容緩!
蘇婠央認真給男子診脈,耳朵卻時刻留意着他們說的話。男子的傷勢很不樂觀,大量失血,還中了天啓深淵的毒。
但是這兩點對蘇婠央來說都不是難事,失血的問題,只要按照男子的血型給他喂一顆生血丹就行,毒素的解藥她也有現成的。難的是……
男子受的外傷很重,她手頭沒有處理外傷的工具啊!
蘇婠央相信,要是自己治不好這個男人,真的會被殺死,不由想了想系統裡頭的軍火……
其實她的槍法還是不錯的,但是還沒有利害到不得了的程度,要對付這兩個受傷的人她都沒啥信心。
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走這條路!
“診斷的怎麼樣?”男子的目光雖然沒再蘇婠央身上,但是卻時刻注意着蘇婠央的眼神,她眼裡一絲情緒起伏都不曾逃過他的眼睛。
所以,自然看的出女子眼中的凝重和籌謀。
可是光憑這一點,他無法斷定這個女子是否可疑,畢竟任何人面對這種情況,都會評估自己活命的可能性,然後做出應對。
“不怎麼樂觀,這位公子,你不但外傷嚴重,還中了天啓深淵特有的毒,不說你的傷勢,這毒素也會在三天之內要了你的命。”蘇婠央如實相告,雖然蒙着面紗看不見表情,但是眸子一片清明,絕對沒有算計人時會有的陰險狡詐。
“哦?那你可能治?”男子眉梢微挑,語氣中透着質疑和試探,還有一股無形的威壓。
見慣了龍凌煦的氣勢,這種威壓蘇婠央還是承受的住的。但是,這個人不是龍凌煦,不會像龍凌煦那樣只是嚇嚇她。自己的小命遭受危機,蘇婠央全身繃緊了神經,一刻都不敢鬆懈。
“我能治,只要公子願意相信我。”這個人這麼警惕,哪裡能簡簡單單把命交到別人手上。
蘇婠央把頭埋得極低,人畜無害、戰戰兢兢的樣子。
這個女子單從表面看的確沒有危險性,可是大夫總有辦法殺人於無形,“我受傷不假,但你說我中毒,我爲什麼信你?”
敵人的兵器上根本沒有粹毒,而且,他的血液也沒有中毒後應該呈現的黑色,他怎麼會那麼輕易相信一個陌生人?
蘇婠央皺皺眉,怎麼這個時代每次救人都那麼麻煩?
“你體內的毒本就是隱藏性質的毒性,不是每種毒都會讓血液呈現黑色。這些跟你說了你也不懂,但是你必須清楚,你的身體情況很危急,你失血過多,應該好好休息,這麼強撐着意識保持清醒,對你自己沒有好處。”
蘇婠央可謂是苦口婆心,要不是關乎到自己的小命,真以爲她願意醫治啊?
說罷,蘇婠央緊接着看向那個子家:“而且,不只是你,這位公子同樣中毒了,只是你們自己察覺不到而已。”
“你有什麼辦法證明你說的是真的?”男子知道自己的情況,可心頭的戒備也沒有放下,說着話,伸手觸上蘇婠央脖子,像是隨時會取她性命。
他的雙手滿是鮮血,那冷冰冰的觸感,帶着血液的黏濁感,觸到人皮膚上很不舒服。
對方雖然不會輕易放過她,但也絕對不會隨便殺了她。所以,蘇婠央坦然迎上對方的視線,沒有閃躲。但是,令她始料未及的是……
男子突然一把扯下她的面紗!
蘇婠央因爲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不過,男子卻在觸及她容貌的時候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