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鳳輕塵預料的那般,不出兩日,九皇叔便同意讓那些女人和孩子留下來,不僅如此,九皇叔還大大的提高了她們在島上的地位。
島上資源匱乏,所需要的一切民生物資都是九皇叔派人提供的,這些婦人孩子原本不屬於島上編制內的人,平日吃穿用度都要靠自己的雙手去掙,生病了軍醫也不會給他們看,看了也拿不到藥,可現在不同了……
九皇叔承認她們的存在,允許軍醫給他們醫治,允許她們使用藥材和民生用品,但她們必須要付出勞力,女人在軍營裡並不是只能靠身體吃飯,她們還有許多事情可以做。
島上將領看九皇叔如此爲他們着想,哪裡還會不同意,九皇叔說什麼他們便應什麼,一時間島上的氣氛輕鬆了不少,依舊還是軍事化管理,可人人臉上都帶着笑。
尤其是那些個婦人,好像是看到希望,個個容光煥發,孩子們也少了幾分拘謹,多了幾分活潑,爲這府小島增添了幾分人氣。
而這樣的氛圍,在十艘貨船駛進來時達到了***。
這一天對島上的士兵來說,比過年還要讓他們高興,九皇叔不僅允許島上婦人留下,還從陸地上運了大批物質來島上,獎勵這些水軍們。
“快,快去看呀,好多的酒,好多的布,還有糖和大米,老子好長時間都沒有喝過酒了,嘴裡都快淡出個鳥來了。”
“王爺對我們真好。王爺真是好人。”
除了站崗的士兵們,其他人都歡天喜地,又蹦又跳,在將領的指揮下,一波接一波的往岸邊跑,把船上物資搬回來。
“如何?”依舊是這兩個字,只不過這一次九皇叔的嘴角帶笑。
“很好。”同樣的回答,鳳輕塵卻是咬牙切齒。
這個男人,你能夠再陰險一點嘛,打個巴掌給個棗,沒有人做得比九皇叔更好。
“本王沒有別的選擇。”九皇叔看着歡天喜地士兵,眼中閃過一抹疲累。 шωш •ttκд n •¢〇
這幾天和島上的衆將士周旋,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這座島他是第一次到,除了幾個高級將領外,其他人他是第一次見,這些人雖然服他,但沒有想像中得那麼忠誠。
島上的生活是枯燥的,這些人在島上一呆就是數年,甚至數十年,他要不用一些手段,這些人早晚會忘了,他纔是這座島的真正擁有者。
聽九皇叔這麼一說,鳳輕塵的心咯噔一停,轉頭問道:“是不是要準備打仗了?”
“提前做準備總是沒有錯,山東一行皇上不會輕易放過本王。”他和皇上明面上雖然還保持着兄友弟恭的樣子,可雙方都知道,他們已經撕破了臉,不然皇上也不會直接派兵殺他。
“山東盧家的事很棘手?”打探了大半年,鳳輕塵也知道盧家在山東財大勢大,想要兵不血刃,幾乎是不可能。
山東的經濟就是盧家撐起來的,山東的官場或多或少也與盧家脫不幹系,這麼一個大家族要是倒了,那麼山東的經濟和官場都會崩潰,到時候……
盧家倒了,山東也會亂,九皇叔便逃不開一個擾亂民生的罪名。
“就算不棘手,皇上也會讓事情變得棘手,毀了一個山東能把本王拉下,於皇上而言是賺了。”決定去山東的那一刻,九皇叔就明白,除非他敗在盧家之手,不然不管最後誰是勝利者,整個山東都會亂。
山東亂了,百姓遭殃了,總要有一個出來背黑鍋,不是他便是皇上。
“皇上還真是捨得。”只爲了權利鬥爭,就眼睜睜地看着一個大省被毀,眼睜睜地看着數萬百姓流離失所。
“能拉下本王,別說一個山東,就是十個山東皇上也會捨得,山東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本王自有盤算。”九皇叔看鳳輕塵憂心忡忡,開口安慰道。
皇上想要他背黑鍋,也要看他願不願意,皇上想要坐上觀虎鬥,也要看他同不同意,山東的事情,皇上想要撇清,那是做夢!
皇上此時恨不得自己就是在做夢,南洋水軍敗北他認了,畢間海上風雲變化,海上的事誰說不準,只要九皇叔還在外面,他總有機會讓九皇叔回不來,就算回來了也是揹着禍國亂民的罪名,可是誰來告訴他,怎麼山東還沒有亂,朝局就先就亂了起來。
他不過是昏迷了三天,朝中大臣互相指責了,狀告政敵的摺子都快堆成了山,最主要全都有憑有據。
皇上越看心火越重,這都活不耐煩了嘛,上趕着找嘛,看着跪地上的符臨,皇上也沒有好氣:“符臨,這是怎麼一回事?”
符臨跪在地上,大顆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掉,避重就輕道:“回皇上的話,曹尚書病重無法上朝。”
也就是曹尚書不肯對皇上年妥協,不肯出來平息戶部一事帶來後果,非得將朝中的大臣一一牽連進來,攏得整個朝局不得安寧。
至於各位官員手中的證據,這個……他也不知道,不過不難想像是誰的手筆,畢竟那人遠在千里之外攪亂了一池水,哪裡肯輕易收手。
“好好好,好一個因病無法上朝,傳朕旨意,讓太醫院院正去曹府,曹大人什麼病好,就什麼時候回來。”皇上這是氣極了
戶部查出來確實有問題,他讓符臨去曹府,也是在暗示曹尚書,只要曹尚書出面請辭,他就不會再追究戶部一事,可偏偏……
那老東西不知感恩,仗着自己的身份,還有現在的朝局的情況硬是不肯出面,非得要把整個朝廷給攪渾了才滿意。
“臣遵旨,不知對戶部查賬一事,還要繼續嗎?”符臨自知自己辦差不利,便貼心的再問一句。
這一問到是把皇上給問住了。
不繼續查,又怎麼能逼曹尚書辭隱,可要繼續查下去,這朝局還要繼續亂下,那些個官員可確確實實犯了錯,他不追究那些官員,同樣也不能追究戶部的錯。
皇上閉上眼,沉思半晌,睜開略有些渾濁的雙眼,沉重地點了頭:“查,給朕查下去。”
身爲帝王,怎麼可以向臣子妥協,他這一次非要把曹尚書退,將戶部攏到手上不可,他就不信曹尚書能一直裝病……
“臣遵旨。符臨高聲領命,知道皇上此時心情不好,便挑一件皇上高事情說了起來:“皇上,關於潛伏在皇城那批神秘人,臣查到了一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