慾求不滿的男人是很可怕的,鳳輕塵當然不會傻得上前,觸九皇叔黴頭。九皇叔讓她坐馬車,她就乖乖的坐馬車,半點不反抗,柔順得讓衆護衛以爲自己眼花了。
鳳姑娘什麼時候這麼聽九皇叔的話了,鳳姑娘一向有主見,她認定的事不管九皇叔怎麼說,都沒有。
鳳輕塵的配合,讓九皇叔的心情稍好了一點,出發前,讓人再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問題,便下令進城。
而在九皇叔起程時,城門口也聚集了一大批學子,這些學子一個個義憤填膺,嘴裡不停地罵着九皇叔,罵九皇叔害死了文淵先生,說九皇叔是東陵的罪人。
雖說文淵先生的死,已“真相大白”,可還是有不少人認爲,錯在九皇叔,是九皇叔沒有保護好文淵先生。
在有心人的挑撥下,這些死認理的學子們,便聚在這裡要九皇叔,爲文淵先生的死跪下來道歉。
這麼多人聚在城門口,絕對不是一件安全的事,可守城的將領卻像是沒有看到一般,任這些學子聚在城門口,發表激進的言論。
守城的將領不僅縱容這些學生聚衆鬧事,看到可疑的人還不讓對方出城,免得走漏消息。
蘇文清坐在城門口的茶樓上,暗自着急,卻又無可奈何。
這些學子鬧事擺明是有人煽動,可偏偏他事先一點也不知情,等到他發現不對時,他想給九皇叔送消息都不成。
唉……關鍵崗位上沒有自己的人,就是麻煩。
蘇文清無比懷念翟東明守城門的時候,那時候他想傳什麼消息出城,都不成問題。哪像現在……
說起翟東明,蘇文清也不得不說此人能折騰,明明說好去江南醫治的,結果翟家父子二人,卻跑到玄醫谷去了,讓那裡清淨。
確實清淨,連皇上也不會派人去那個地方。
當然,這不關蘇文清什麼事,他只擔心九皇叔等夥要怎麼進城。
這些學子可不僅僅是罵九皇叔那麼簡單,他們在這裡還是要逼九皇叔認罪,不讓九皇叔進城。
依九皇叔的個性,他當然不會像這些學子低頭,可是……
這些學子都是手無寸鐵之人,他們本身也沒有犯什麼大錯,要是九皇叔在大庭廣衆之下,對這些學子下狠手,定會讓百姓不滿,也會引來御史的彈劾,名聲和威望都要受損。
可不下狠手,這些學子怕是不會讓九皇叔進城,至於讓九皇叔跪下認錯,那更不可能,蘇文清連想都不敢想。
連皇上都不跪的人,會跪在城門口認錯?而且這錯可不是隨便認的,真要認下了,那九皇叔身上就有一個永遠洗不掉的污點。
不得不說,策劃這一齣戲的人手段了得,用手無寸鐵的學子逼九皇叔,九皇叔真正是進退兩難。
這些個空有熱血卻沒腦子的學子,打不得罵不退,還真是麻煩。
“唉……”蘇文清重重地嘆了口氣,雙眼無神地看着城門口,心裡默默地祈禱,九皇叔能和平解決此事,順利進城。
在蘇文清的期待中,九皇叔和鳳輕塵的馬車離城門口越來越近了,剛開始只是一個個小小的黑點,很快就能看清人影了。
看到那迎風招展的旌旗,不僅僅是蘇文清,就是那些學子也激動了。
“九皇叔來了。”
“定要讓九皇叔跪下來請罪,要不是他保護不力,文淵先生又怎麼會橫死,我等又怎麼會目睹不到文淵先生的風采。”
“他是罪人,是東陵的罪人,都是他沒有保護好文淵先生,當權者不肯爲文淵先生討回公道,我等定要聲張正義,爲文淵先生討回公道,爲天下人讀書人討個公道。”
“皇親國戚又如何,道理自在人心,就算貴爲親王,我等也不怕。”
……
不得不說,年輕單純無知的學子們極好煽動,不過是幾句大義凜然的話,這些學子便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一個個激動的不行,齊齊朝城外涌去。
守城的將領看到這一幕,悄悄地給屬下打了個手勢,讓守城的小兵放這羣人出去。
雙方便在城門外對上了,路被人堵了,九皇叔的車馬不得不停下來。
“王爺,前面有學子鬧事,攔住了去路。”幕僚上前,隔着車簾,小聲的說道。
在城門口鬧事,卻無官差尋問,一看就知是有人有意爲之,這些學子不過是被人推出來的棋子。
“此事你怎麼看?”九皇叔睜開眼,問向對面的鳳輕塵。
鳳輕塵懶懶得推開車窗,聽到那些學子叫囂的聲音,說道:“秀才造反三年不成,這些學子鬧事又能有多大的作用,他們除了嘴巴外一無事處,憑他們也想攔路,真是天真。”
不管哪裡的學生,都喜歡玩遊街示威這一套,可這一套又有什麼作用?
就算當權者爲了面子,當時妥協了,可事後呢?
權利在上位者手上,靠這種方法奪不了權,也削弱不了權利者的地位。鳳輕塵看不起這種只會叫的人。
“輕塵說得不錯,。”九皇叔的眼中閃過一抹寒光,這是動了殺心。
“下手別太重,看得人很多。”鳳輕塵好心地提醒道。
笨得被人當槍使了,受點教訓也是好事。
鳳輕塵爲那些可憐的學子默哀,卻不同情他們,一將功臣萬骨枯,九皇叔要做的事,必會生靈塗炭,血流成河,再說這些人也不一定會死。
“上次包刀用得布,他們似乎帶來了,正好派上了用場。”九皇叔這話是對幕僚說的,幕僚一聽就明白九皇叔的意思,應了一聲,立刻去安排此事。
外面的學子,見九皇叔坐在馬車裡一動不動,那些護衛也沒有動作,以爲九皇叔怕了,叫得更厲害了,大聲喊着要九皇叔跪下來請罪。
“跪?這些人也敢讓你跪,你是不是離開京城太久了,以至於讓這些人忘你的身份。”鳳輕塵聽得好笑,忍不住吐槽。
“沒關係,本王此次會給他們一個血的教訓。”九皇叔閉上眼,掩去眼中的不耐煩。
鳳輕塵這話並沒說錯,上一次他在京城損失慘重,還沒有回過元氣,就去南陵,對京城的掌控力度確實弱了不少,可再弱也不是這羣學子可以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