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和暄少奇所想的那樣,發生那樣的事,他父親和繼夫人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臉在宮中行走……
同樣,也如暄少奇所想的那樣,他父親把這筆賬記到了暄少奇頭上,認爲這一切都是暄少奇的錯,甚至連見都沒有見暄少奇一面,直接讓下人去安頓他。
玄霄宮的下人,雖不至於逢高踩低,可內院卻是陸以然的天下,暄少奇在這裡真的,得不到多好的照顧。
好在,暄少奇已不是當年那個小孩了,父親的冷落,和繼母暗中的下絆子,已經傷害不到他。
除此之外,陸以然也在暄少奇回來的當天,宣佈病重要靜養。
本來這也沒有什麼,一個內院夫人病重,外人根本不會收到消息,可偏偏陸以然那雙兒女,雖然紈絝任性,可卻是有孝心的,甚至和暄少奇的父親一樣,認爲自己的母親,是天底下最善良美好的女子,一定是暄少奇讓母親生氣,於是…
那一雙不長腦子的兒女,直接打上暄少奇的門,叫嚷着要暄少奇滾蛋,說他這個外人不應該回來,這麼多年沒有回來,現在回來做什麼?要搶玄霄宮嗎?
還警告暄少奇,別打玄霄宮的主意,玄霄宮是他們的,暄少奇是個外人,父親早就不要他了。
陸以然的兒女,不停地嚷着要暄少奇滾蛋,還說暄少奇一回來,就把他們母親氣病,他們母親不想見到暄少奇,讓暄少奇趕緊的滾……
這本來也沒有什麼,後孃生的兒子,和前妻生的兒子爭產,這是哪家都有的事,可是……
這種事誰也不會擺到明面上,畢竟按律法規定,嫡長子是擁有繼承權的人,父親的財產大部分都是由嫡長子繼承。
暄少奇一出生,少宮主的地位就定下來了,除非暄少奇死了,不然這玄霄宮未就肯定是暄少奇,陸以然生的兒子,頂多只能分點財產,想要成爲玄霄宮的主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
陸以然得寵,她的兒子一直長在暄少奇父親身邊,暄少奇的父親,對這個肖似自己的兒子非常喜歡,沒少在他面前說,以後玄霄宮就是他的,要他好好努力。
陸以然的兒子也就認定玄霄宮是他的,即使知道有暄少奇這號人物存在,可也從來沒有想過暄少奇有分。
在他看來,讓暄少奇借玄霄宮的名號在外面混,已經是他仁慈了,現在暄少奇還想回玄霄宮,想要奪玄霄宮,那簡直就是不懂感恩,是個白眼狼。
陸以然的兒子罵得痛快,她的女兒也不是省油的燈,被寵得不知天高地厚,對暄少奇這個兄長,沒有一絲敬重,嚷着要下人把暄少奇打出去。
暄少奇還真是一個脾氣好的,面對這對兄妹的挑釁也沒有生氣,而是淡淡地說了一句:“雖說江湖人不拘小節,可該懂的禮法也是要懂的。你們算什麼大少爺大小姐?你們的母親不過是續絃,在我娘面前得執妾禮,得要給我娘跪拜行禮。”
“這些年,你們的母親,從來沒有在我娘面前行跪拜,可見你們母親根本沒有得到我娘認可,你們的母親算什麼繼夫人,不過是一個沒有名份的外室夫人。你們……妾生子都比你們出身好。”
暄少奇說完這話,轉身欲走,可是……
陸以然的兒子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污辱,當即不幹了,衝上前就要打暄少奇,可他是暄少奇的對手?
只一招!
只一招暄少奇就把人打飛了……
沒有看錯,暄少奇直接把人打飛了,打完還不耐煩的道:“真吵。”
陸以然的女兒暄妃嚇傻了,回過神後直接對暄少奇放狠話:“你打我哥哥,你這個雜種居然敢打我哥哥,你死定了……我要告訴爹,讓爹打死你。”
“不愧是外室夫人生的女兒,一點教養也沒有,你該慶幸我不打女人。”暄少奇冷冷地看着暄妃,把暄妃嚇傻了,然後哭着往外跑,像是親爹被人殺了一樣。
暄少奇半點不懼,從容地朝往室內走去,對一室的江湖豪傑欠身:“家裡出了一點小事,讓各位見笑了。”
沒錯,暄少奇正在自己的院子裡,招待他在江湖上的好友,而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他們出身不凡,都是未來的家族繼承人,在江湖上頗俱地位。
雖然他們所在的家族,比不上玄霄宮,可也是江湖一流勢力……
被這些人看到陸以然兒子不堪的一面,陸以然的兒子,這輩子永遠都只能和不入流的角色混,永遠踏不進,江湖一流繼承人的圈子。
“少奇兄言重了,不過是個不入流的貨色,何必與他們一般見識。”能被暄少奇請來的人,至少人品上是暄少奇認可的,這些人不會不明是非,紛紛安慰起暄少奇。
暄少奇笑着與衆人周旋,絲毫不提送客之事。在場的人也明白暄少奇要做什麼,他們雖然不想摻和玄霄宮的事,可暄少奇不是旁人,這個時候幫暄少奇一把,來日只有好處……
果然,不過兩柱香的時間,暄妃就把暄少奇的父親給帶來了。
“孽子,你給我出來,誰讓你打你弟弟的。”暄少奇的父親,這心是偏到天邊了,對暄少奇沒有半絲好臉色。
暄少奇半點不見惱,風度翩翩的與衆位少主說了一聲,便出去了……
衆人也識趣,不僅不出去看熱鬧,反倒刻意收斂氣息,以免被暄少奇的父親發現。
“孽子,還不給你妹妹和弟弟道歉。”十幾年不見,暄少奇的父親,看到暄少奇出來,沒有絲毫的關近與關懷,只有一臉厭惡,隱隱還有幾分震驚……
十幾年不見,這個兒子長大了。
“父親,你確定要我向他們道歉?”十幾年不見,暄少奇即不生疏,也不親近,就好像這十年的空白不存在一樣。
十幾年不見,父親和記憶中那個慈愛的爹,已越走越遠……
暄少奇的父親被這個“陌生”的兒子,看得很不自在,梗着脖子道:“當然了,還不快給你弟弟妹妹道歉。”
暄少奇自嘲一笑,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這麼說,父親是認可他們的話了?只是……父親,我是雜種,你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