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大皇子要死在軍營了!
朱御醫連連後退,險些摔倒在地。
“怎麼會這樣?”朱御醫扭頭,看向看管軒轅摯的小兵。
小兵本就嚇得不行,見朱御醫一副“大皇子死了,天要塌下來”的樣了,就更害怕了,“我,我也不知道,我……不是,是小人,小人進來時就看到大皇子倒在血泊裡,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小兵隱約可以猜到,應該是他們給大皇子塞布時,把大皇子帶倒,以至於撞到了腦袋,可這個時候打死他們也不能說出來。
說出來,他們就是罪人了。
“王爺讓你們看管大皇子,你們怎麼可能不知?”朱御醫氣狠狠的瞪了小兵一眼,深吸了口氣,搶過小兵手上的藥箱往裡走,“你們到底是怎麼看守人的?居然出這麼大的事。”要是大皇子有個三長兩短,他拿什麼跟王爺交待呀?
一想到蕭天耀那張冰山臉,朱御醫就忍不住背脊一寒,在心裡默默祈禱,大皇子千萬不要有事!
朱御醫還不知道軒轅摯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並不敢移動他,只是蹲在他身側,探探他的鼻息與脈搏,確定軒轅摯還有一口氣在,朱御醫狠狠地鬆了口氣。
小兵見狀,忙問了一句:“朱御醫,大皇子沒事吧?”他們之前探了鼻息,大皇子還氣,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救。
“還有一口氣,有沒有事誰知道。”朱御醫沒好氣的回了一聲,小心的移動軒轅摯的腦袋,動作輕揉的就好像是捧着什麼稀世珍寶。
一點一點將軒轅摯的腦袋移動,朱御醫很快就看到軒轅摯後腦勺上的大窟窿,和那塊染血的石頭,當即狠狠的吸了口氣。
這傷,難辦了!
傷在後腦勺,傷口有嬰兒拳頭那麼大,雖說現在沒有流血,可那只是血凝固了,只要輕輕一動,這血還是會繼續流。
軒轅摯已經流了很多血,本身就失血過多,要是再流下去怕是要流乾了,而且除了傷之外,軒轅摯還中了毒,身體本就比平時虛弱,也不知能不能扛過去。
小兵看朱御醫一臉凝重,緊張的問道:“朱御醫,大皇子還有救嗎?”老天保佑,大皇子可千萬別死了。
死一個帝國大皇子,他們東文要多少人陪葬。
“不知道。”朱御醫這話並非氣話,而是他自己也沒有把握,“過來,解開大皇子身上的鐵鏈,幫我把人擡出去。”
朱御醫按住軒轅摯的傷口,以免傷口再次流血。
“鑰匙在莫少爺身上,小人得去請示莫少爺。”小兵一臉忐忑的說道。
“趕緊的去,順便擡個擔架過來,這裡冰冷冰冷的,不適合養傷。”朱御醫一臉不耐煩的說道,小兵連連點頭,跑得飛快。
莫清風此時正在軍營,得知軒轅摯出事,莫清風臉色微變,“王爺知道這事嗎?”
“王爺還不知,王爺在王妃那,不許任何人打擾。”小兵如實稟報。
莫清風臉色微變,知道這個時候他去找蕭天耀也沒用,便拿着鑰匙隨小兵一同去了地牢。
特事特辦,他相信王爺能理解。
莫清風過來的時候,自然也把擔架帶來了。看到躺在血泊裡,面色慘白的軒轅摯,莫清風才知事情比小兵說的還要嚴重。
“朱御醫,大皇子怎麼樣了?”莫清風走進來,問道。
朱御醫此時已冷靜下來,只是一張臉臭的很,“現在還不知,先把人擡到帳篷再說,這裡不適合醫治。”
“好,我來幫你。”莫清風上前開鎖,然後與小兵一起,在朱御醫的指導下,將軒轅摯擡上擔架。
朱御醫的手一直按在軒轅摯的傷口上,時不時的就提醒一句,讓擡擔架的人慢一點、穩一點。
可就是這樣,軒轅摯腦袋上的傷口還是顛開了,血不斷的往外溢,把朱御醫嚇得不行,“趕着擡胎呀,我讓你們慢一點,慢一點聽到沒有。”
軍營的地面並不平穩,要是不走慢一點,更加顛簸,可是擡擔架的小兵已經走的很慢了,擔架也很平穩,並沒有顛簸。
不過,現在不是和朱御醫較真的時候,擡擔架的小兵放緩了速度,可仍舊止不住往外流的血,朱御醫沒有辦法,只利用銀針替軒轅摯止血。
銀針一落,血很快就止了,只是這銀針紮在腦上,要是長時間禁止心臟向大腦供血,軒轅摯很容易腦死亡,就算不死腦子也會壞。
“快一點,趕緊跑。”朱御醫不得不催促擡擔架的小兵,動作迅速一些,以爭取時間。
一會快,一會慢,擡擔架的小兵都要被朱御醫玩壞了,可他們卻不敢吱聲,朱御醫說快,他們就飛快的跑了起來,不過數息就跑到了離石牢最近的帳篷。
“就這裡了,把人擡進去。”朱御醫也不管這帳篷是誰的住處,直接徵用了。
天大地大,在要救人命時大夫最大,小兵自然要聽朱御醫的。
“把人放牀上。”朱御醫將牀上的東西全掃在地上,好方便莫清風等人把軒轅摯放上去。
“小心點,千萬別碰到大皇子頭上的銀針。”軒轅摯的腦袋上還扎着銀針,朱御醫生怕銀針一歪,他救人不成反殺人了。
“放心,不會碰到。”莫清風親自動手,將軒轅摯平放在牀上,朱御醫見軒轅摯的情況還算平穩,當即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沒有出什麼意外。”朱御醫忙將軒轅摯頭上的銀針取下。而銀針一取下,軒轅摯後腦勺的傷口又開始流血。
這一次朱御醫沒有驚慌,而是十分鎮定的打開藥箱,學着林初九給傷者縫合外傷的步驟,給軒轅摯清理傷口、止血、上藥、縫合……
而在朱御醫緊急救治軒轅摯的時候,蕭天耀正在給林初九餵雞湯,雖然動作笨拙得很,十勺就有七勺喂得流了出來,但認真仔細不敷衍的態度值得表揚。
磕磕絆絆的將一碗雞湯喂完,蕭天耀喚來親衛,讓人再送一碗雞湯過來。
可親衛進來,拉過空碗卻沒有急着出去,而是一臉凝重,單膝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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