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走到前院,便發現前院亂成了一鍋粥,她拉了一個人詢問情況,方知是月如霜跑了,而她細問之下,瞭解了緣由,心裡頓時掀起驚濤駭浪。
莫非,逃走的月如霜,便是她喚去照看老夫人,從而留下藥方之人?
可按僕人的說法,這月如霜是給小少爺下毒,又傷了夫人之人,那她會誠心救老夫人嗎?
嬤嬤表示懷疑,可這藥方……
嬤嬤心裡猶豫不決,最終,還是將藥方揣了回去。
藥方能否用,待御醫來給老夫人查看身體時,給御醫看看再說吧。
月如霜離開侯府後,徑直去了天香樓,月如霜這會兒被人通緝,倒是可以歇歇,邪醫卻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天香樓了,之前接了那麼多的單,她得將人治着走。
待那些單子上的人都治好了,那她又有更多的銀子和金子了,玉顏坊也該開起來了。
天香樓裡沒有其他人,月如霜進去後,將方修支使出去,便顧自打來熱水,洗了個熱水澡,然後將邪醫的衣服穿上,面具戴好,又將屬於月如霜的衣服給收好,這纔開始搗鼓起藥草來。
紫煙的情況,若是莫晚風每日都給她吃了藥,而夜墨琛拿着藥回去,又確確實實地給紫煙泡了,那麼,明日,夜墨琛便該來了。
月如霜準備好了藥,時辰還早,便顧自休息去了。
待月如霜再醒來,是被一陣“砰砰砰”的撞門聲給驚醒的。
月如霜慒了一會兒,方纔清醒過來,登時,心下的火氣蹭地一下躥了起來。
敢在她天香樓外撞門,活膩歪了?
月如霜整理好衣服下樓去,開口便喚道:“方修……”
話一出口,月如霜才陡然想起來,方修被她給支走了,還不知道回來了沒有。
她正想着,一道玄色身影便從天而降,不是方修又是誰?
方修見着月如霜,頓感驚訝:“邪醫?你回來了?”爲何,他竟全然不知?
月如霜點頭:“回來了!聽小霜說,你一直在天香樓等着,本邪醫回來之時,你正好去給小霜買東西了,東西呢?”
方修道:“放在廚房裡的,我回來時沒有看到月小姐,四下看了看,最後發現月小姐的門前放置了一塊牌匾,牌匾上書“睡覺中,閒人免進。”便沒有敢進去,顧自退了下來。
月如霜點頭,幸好你沒有進來,你要進來了,那不是一切都穿幫了?
問題的關鍵是,她居然不知道方修何時回來的,又何時在她門前來過。
想想,還真是險啊!
撞門聲越來越急,越來越響,門外之人越吼越大聲,生怕人聽不到似的。
月如霜眉目一冷,對方修道:“方修,隨本邪醫出去,本邪醫倒是想要看看,誰那麼大膽,居然敢在天香樓外放肆。”
方修未語,腳步卻緊隨月如霜往外走。
月如霜走的偏門出去,轉了半圈,便也看到了天香樓外的盛況。
撞門的是幾名高頭大漢,一看就是蠻力一身之人,而站在一旁指揮的卻是藍心和上官依曉。
這兩個女人何時湊一塊去了?月如霜挑了挑眉,明白過來也不過是瞬間。
想來,藍心是去過相府了,而她們之間達成共識到這裡來,顯然是沒有安好心的。
不過,兩個容顏被毀的女人站在一起,還真是好看得很啊!
門,依舊被撞着,藍心和上官依舊不停地喊“快點!”“用力點。”
大漢們便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月如霜看了方修一眼,方修會意,隨即,跟着月如霜往前走去。
月如霜聲音冰冷,渾身都散發出駭人的氣息:“這天香樓的門可是鑲了金的,砸壞了,你們可賠得起?”
其言一出,撞門大漢明顯地頓了一下,上官依曉卻道:“撞,撞開爲止,本夫人管他鑲金鑲銀,撞壞了,本夫人負責。”
“負責?你負得起這個責嗎?”月如霜走向上官依曉,挑剔地將其從上打量到下,又從下打量到上,爾後,譏誚道:“不是本邪醫打擊你,你看看你,長得這麼醜本不是你的錯,但是,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對了。即便是要嚇人,也千不該,萬不該跑到這天香樓來。”
頓了一下,月如霜又話鋒一轉,道:“你二人莫非是來整容的?”
問過後,也沒有待她們二人回來,她又繼續道:“雖然本邪醫的整容術很好,而你們也真是全身上下,無一處不需要整,但是,本邪醫很忙,沒空招呼你們,你們想要整容,過兩年再來排隊吧。”
過個兩年,錯過了最好的恢復期,也真的就只能整容了。至於那樣的基因,會整成什麼樣,那就很難說了。
藍心怒道:“本夫人的臉是被月如霜那小賤人給弄傷的。”
“賤人吼什麼吼?”月如霜眉目一沉,當即反擊道:“看你這樣,便是沒毀容,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你……”藍心怒極,下意識地要上前理論,卻被上官依曉給拉住了。
上官依曉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她說:“邪醫,我是如霜的母親,此番前來是想……”
“想讓本邪醫給你整容?”月如霜接過上官依曉的話,嫌棄地搖頭:“你不要再說是小霜的母親,我家小霜那麼美,豈會有你這麼醜的母親?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月如霜美?”上官依曉頓時激動起來:“邪醫,你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如果月如霜那樣的醜八怪也能算作美,那麼,這世上怕是不會有醜的人了。
月如霜道:“你嫉妒如霜,本邪醫可以理解,但是,你帶着這麼多人到天香樓來搗亂,本邪醫豈能輕易放過你?管你天王老子,都要付出代價。”
伴隨着其話音落下,月如霜毫不客氣地往半空中扔了一個瓷瓶,與此同時,方修飛身而起,一腳將瓷瓶給踢碎,瓶中之物頓時如雨般落下。
上官依曉等人被瓶中之水砸了個正着,正欲發火,卻發現身上奇癢無比,她越是伸手去撓,越是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