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她。”幾乎是看到現場的那一刻,南宮炎就笑了起來,眼中一片肯定。
他追着她跑了幾國,終於讓他找到人了。
“是誰?”二皇子司空有些慒,完全沒能懂得南宮炎所言。
“夜墨琛和月如霜都在南國,你想辦法將事情鬧得再大一些,務必讓整個南國的人都知道他們一到南國都城就把五皇子給殺了,還大鬧靈堂。事實是什麼不要緊,要緊的是你要讓所有人都相信你所言。”南宮炎微眯着雙眸,渾身都散發出駭人的戾氣。
“這一點,本皇子還是可以辦到的。”司空眼中劃過一抹陰鷙,復又問:“現在,老五除掉了,該除掉老三了,剩下兩個年幼的倒是不足爲懼,本皇子自己就可以搞定,你可得幫本皇子。”
“不就一個三皇子嗎?看把你嚇成這樣。”南宮炎很是看不上司空,不過,他看上司空的也是那一點。
有勇無謀,只要他稍動點心思,這傢伙就會乖乖地聽他擺佈。
“大巫師,你有所不知,老三這個人或許不是最聰明的,但是,他人通透呀,很多事情,他能看出事情的本質,何況,父皇對他頗多倚重,他做事又滴水不露,步步爲營,身邊更有一大羣武林高手,本皇子之前派過好幾波人去暗殺他,結果,本皇子派去的人沒有一個回來,他卻是好好的。”說起來,司空便是一肚子的火。
他除了身份低些,手段與心計,他也玩不過,若非有南宮炎一旁扶持幫襯着,他只怕死了好幾次了。
正是因爲有人,他才更想快些將三皇子南慎給解決了,在他看來,他現在唯一的對手就是南慎,只要將南慎給他除掉,太子之位,後面的皇位不就是他的了?不然,待南宮炎離開,倒黴的就是他了。
“此事,本座會處理,你現在去將夜墨琛給本座往死里弄,但是,不可傷到月如霜。”於她,他終究還是不忍的。
他想,只要夜墨琛衆叛親離,一無所有,那麼,她就會拋下夜墨琛,如此,他就有機會了。
“是。”
兩人商議好了後,假惺惺地上前悼念了五皇子南孟,進而離開。
自司空和南宮炎出現開始,殷錦的視線就在他們身上,他們的聲音很小,無人聽得清,可是,她卻能從他們的脣形辨別出他們的話,當知道月如霜的猜測變成現實的那一刻,她差點沒有控制住,衝上前去殺人。
她曾經有幾年失聲,看人脣形辯語,還是南孟費盡心思找人來教她的,現在,她真是無比慶幸有那幾年,雖然痛苦,卻給現在帶來了莫大的好處。
她雙手緊握成拳,極力隱忍着,連指節泛白,指甲深深地嵌進肉裡也不自知。
她的視線一直隨着兩人,心裡恨不得將他們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來,可面上還得維持着禮貌,有多辛苦,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直到兩人離開,她的臉色才驟然改變,她扭頭對身邊的心腹丫環道:“小環,你立刻去找大少爺,讓他去聯繫夜墨琛,就說我給的提醒,讓他小心一點,若有時間,就到我這裡來一趟,越快越好。”
“好。”沒有多問,應了聲,小環轉身往從另外一個門離開了。
殷錦是當朝右相殷昂的嫡孫女,其父乃翰林院左使,在朝中皆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不過,這兩位皆是從文的,其兄殷銘則是都尉軍的副統領,負責全都城上下的安危,直屬於皇上管轄,進出皇宮也方便。
殷家家風良好,兩兄妹感情甚好,殷銘簡直把她當成心肝寶貝來寵着,自小對其有求必應,前些日子,他陪着外地的妻子回了一趟老家,沒有想到,剛回來就聽到五皇子遇難,夜墨琛和月如霜跑去大鬧靈堂之事,想到自家妹妹,他心裡就特別難受,幾乎是想也沒想便往五皇子府去。
不管五皇子這人怎麼樣,他對自家妹妹都是沒話說的,兩人的感情那麼好,他這一去,自家妹妹怎麼辦?
一路上,殷銘都在想,越想,心裡越是焦急,其速度也在不自覺間提高了。
不過,還沒有趕到五皇子府,他便被人攔住了去路,一看才知道,是自家妹妹的貼身婢女。
“大少爺,小姐有話帶給你。”小環率先開了口,見着馬背上的人不爲所動,她又急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能不能先換個地方?”
殷銘蹙眉,但是,見着小環那着急模樣,也知道事情緊急,且這人來人往的街頭確實不是說話之地,故而,略一思索,他便調轉馬頭回府,小環只能卯足了勁地追。
幸在,這路程不算遠,小環在殷錦和南孟私會那段時間,也沒少跑,故而,速度也還算快,在殷銘回到府上不久,她便也跟了進去。
書房內,小環將殷錦的話一一轉達,殷銘當時就炸了:“阿錦這是做什麼?她向來聰慧過人,這會兒怎麼就糊塗了?全都城的人都知道他夜墨琛殺了五皇子,大鬧靈堂,她居然讓我去找他,還給他提醒?”
“少爺,有些事情,一兩句話說不清楚,但是,奴婢可以告訴你,五皇子並非夜墨琛和月如霜所傷,你先去聯繫了夜墨琛,將小姐的意思轉達了,再去問問小姐,她定會告訴你的。”小環有些焦急道。
“真是小姐的意思?”殷銘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奴婢便是再大的膽子,也不敢隨意捏造這樣的事情呀。”小環道。
想了想,殷銘還是選擇相信小環,至於其他的,回頭去問問小妹吧。
他如此安慰自己,可是,不管他怎麼安慰,還是無法過心理那一關,最終,他駕馬去了五皇子府。
見到自家兄長,殷錦很是無奈,但還是言簡意駭道:“哥,這樣吧,你去把夜墨琛和月如霜接到這裡來,最好是選擇夜深無人時,從後面進來,不要讓人發現了,到時候,我會將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你。